“公主!”見月掙扎着要去搶蒙顏舒。
“把這奴婢也一起帶走!”
歐陽太后命令一下,見月便也被人一起和蒙顏舒帶下去。
“母后,此事不是顏妹做的!”
“皇上有事請到刑部去說!”歐陽太后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跟着皇宮護衛離開。
王丞相被毒死於玉舒殿內,此消息一出,振驚整個朝野,蒙竣召集所有御醫,爲王丞相驗屍。
“皇上,丞相大人所中之毒仍是劇毒,這點毫無疑問,依臣等認爲,丞相中的並非一種毒,而是幾種劇毒摻和而成,所以毒性兇猛。”幾個御醫檢查過後,得出了統一的結論,由其中一名御醫出來稟道。
“朕只想知道丞相中的是什麼毒,是何人下的毒!”厲眼一掃,蒙竣怒言。
幾名御醫又聚在一起小聲討論了一會,便又由其中一名御醫站出來,說出了當今世上的幾種劇毒藥的名稱,並推斷王丞相中的便是這幾種毒藥。
御醫的言辭推斷由刑部的人記錄備案徹查。
幾名御醫又來到玉舒殿,遂一驗了酒、菜、湯,幾名御醫對視一眼後,均搖着頭,轉身向蒙竣稟報。
“回皇上,這酒菜和湯均無毒性。”幾名御醫頷首。
在場的所有人均是一陣驚訝,酒菜無毒,那王丞相是如何中毒的?難道毒不是在玉舒殿中的?
“這是不是說明這毒與顏公主無關?”蒙竣沉思一會,冷冷問道。
“臣等不敢確定!”那幾名御醫又是一陣頷首。
蒙竣深吸了口氣,轉了身,冷然道,“再查,一定要把兇手查出來!”
丟下這句話,蒙竣正想轉身離開,殿外便有士兵急急來報,“皇上,丞相之女帶着家眷在宮門外,要皇上還他們一個公道和接丞相遺體回丞相府。”
“皇上,必須把這事安妥好!”歐陽太后提醒道。
蒙竣深深一凝思,便下令,“準備上好的棺木,朕要親自送丞相遺體回去!”
南宮門外
蒙竣親自頭挽白綾,面對王瑗含憤的表情和王老夫人哀悽的哭泣,他的安慰顯得是那麼的矯情和蒼白無力。
“敢問皇上,我爹爹好好入宮,爲何就這樣不清不白地死在宮中,兇手治罪了沒有?”王瑗怒問。
“兇手還未查出,王丞相遇此不幸,朕比小姐還心痛萬分,如果兇手查出,朕一定把他千刀萬剮爲丞相報仇!”蒙竣痛訴道。
“皇上不知道誰是兇手?我爹爹不是死於玉舒殿嗎?是誰毒害了我爹爹,皇上會不知道?”看着母親撫着父親的棺木哭得死去活來,王瑗的心是更爲憤怒。
“兇手不是顏公主!”
“皇上是有意包庇兇手吧!”王瑗再度怒問。
其實王瑗與蒙顏舒交情非淺,換做死的人是別人,她也不願相信蒙顏舒會害死自己的父親,但現在死的就是她的父親,悲痛蓋過了理性不說,一早便有人暗中告訴她這就是蒙顏舒的一個計謀,爲的是除去大宣的忠良,毀大宣江山,幫風
俊王早日得天下。
所以,她就信了。
面對王瑗的怒問,蒙竣驟然轉身,抽出身邊一名護衛的劍,手起劍落便將自己的手腕割破一道裂口,“小姐如果不信,我蒙竣在此撒血爲誓,如果有意包庇罪犯,我大宣皇朝定滅!”
王瑗見他堂堂一國之君,揮劍割腕,揚手撒血,鮮血滴滴淌落青石地面,她吞了口唾沫,沒再說什麼。
“朕一定查出真兇,還小姐一個公道!”蒙竣道。
王丞相突然死去,對於大宣來說是一個損失,不止蒙竣心痛惋惜,歐陽太后心情也不好,忐忑難安,總覺得這是一個不好兆頭的開始。
聽說蒙竣把王瑗和王老夫人安撫好,歐陽太后這才稍微放心下來,由歐陽毓陪着回到永祥宮。
鬧騰了一天,歐陽太后也乏了,進入殿內,便把殿內的所有宮人譴了出去。
歐陽毓見四下無人,心中惦量了一會,便走近姑母身邊,想問問接下來如何處置顏公主。
“姑母,……”
啪!突然,歐陽太后猛然轉身,一個響亮的巴掌便拍了過去。
歐陽毓只覺左臉一陣火辣辣的痛,嘴角瞬間便溢出了鮮血來,這痛直連到她的心底,讓她連呼吸都難受。
“姑母……”
歐陽毓摸着嘴角的鮮血和紅腫起來的半邊臉,無辜地看着歐陽太后,不知道爲什麼會遭姑母的重打,胸中有氣,但她壓在心底未表露出來。
“你是想問哀家爲什麼打你是吧?”歐陽太后瞪她,對她即冷厲又痛惜,最後只能把複雜的感情化爲一股陰冷,轉身背對她,“你應該知道哀家爲什麼打你!”
“毓兒實在不知!”歐陽毓低垂下頭,眸底有着一股隱忍的憤怒。
“哀家跟你說過,顏公主暫不能動她,你把哀家的話當什麼?”歐陽太后頓然又轉身,怒問歐陽毓,“王丞相是三朝老臣,如今你把他毒死於玉舒殿內,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大宣不滅是嗎?”
“姑母!”歐陽毓騰地便跪在地上,悽悽然道,“姑母,毓兒真的沒有,毓兒縱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毒害丞相大人,毓兒可以發誓,毓兒真的沒有!”
“發誓!”歐陽太后冷笑,卻也更加生氣,“誓言永遠只是拿來糊弄蠢人的,在哀家面前你別來耍這一套!告訴哀家,你用的什麼方法,爲什麼太醫沒有一個驗得出來,藥下在哪裡?”
歐陽毓狠狠地嚥了口唾沫,知道事情瞞不過姑母,但是要說出真相心中還是有着忐忑和擔心。畢竟,現在事情鬧大了,爲了給朝臣和王家一個交代,必須找出一個能讓人信服的兇手,但皇上一定不會讓顏公主死,所以一定會徹查此案。
刑部不是吃白飯的,到最後還是會查到她頭上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太后姑母也保不了她!
該怎麼辦?她歐陽毓不想死。
“你是要哀家把你交出去嗎?”見歐陽毓還死不承認,歐陽太后盯着跪在地上的她,又是一聲怒喝。
“姑母救命!”歐陽毓擡頭時已是淚流滿面,哭得
悽楚,跪行兩步,逼近歐陽太后,伸手扯着姑母的袍角,求道,“毓兒知錯了,毓兒害死了王丞相,心中從昨天就一直揪痛到現在難受至極,求姑母救救毓兒,毓兒知錯了!”
果真是歐陽毓下的毒,歐陽太后雖心中早已知道是她,但這一刻聽到她親口承認,歐陽太后心中還是一陣振痛起來,閉了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心倒是一下子平靜下來,因爲氣也沒有用,歐陽毓就那樣跪在地上悽悽然地求她救命,她能放着她不管不顧嗎?
她不捨得啊!那是她的親侄女。
“你把藥下在哪裡?”歐陽太后冷靜問道。
“木勺上!”歐陽毓看着姑母,在見到姑母疑惑的表情時,她又補充道,“那木勺我在毒藥裡泡了幾天,木勺把毒都吸咐住了。”
“那木勺呢?”歐陽太后急問,心想這宮內的御醫可不是擺設的,要是他們拿到木勺遲早查得出來。
“事發之後,那木勺已經被毓兒命人拿走。”每說一句話,歐陽毓都瞪着眼睛注視着姑母的表情變化,此刻,姑母掌控着她的生死大權,她得小心翼翼地應對着。
歐陽太后舒了口氣,還好那木勺沒有落入御醫手中,那這事就好辦了。
“那木勺不能再出現,明白嗎?”她瞪了一眼歐陽毓,“除你我之外,不準有第三第四個知道此事的人留在這世上。”
歐陽毓拼命地點着頭。
毓宣宮內。
歐陽毓譴去所有宮人,單獨留一名玉舒殿的宮女在在裡面。
“你把木勺藏哪裡了?”歐陽毓逼近那名宮女,冷着臉問道。
那名宮女低垂着頭,揚着眼瞼看着歐陽毓,正琢磨着該怎麼回答,這毓妃可是兇殘得狠,如果讓她知道沒有幫她把事情做好,她肯定不會饒了她。
“是不是毀了?”見那宮女驚驚弱弱不敢回答,歐陽毓又逼近她些許,陰沉怒問。
“回……回娘娘,毀……毀了!”那名宮女小聲道。
“本宮不准它再出現!”歐陽毓瞪她。
“回娘娘,木勺已經消失了!”
“好!”歐陽毓非常滿意,揚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着案几上的一盤點心,側頭對那名宮女道,“你一向做事都讓本宮滿意,本宮從未賞過你什麼,那盤點心就賞給你吧!”
順着歐陽毓的目光望去,看着案几上的那盤點心,那名宮女胸口頓時便‘碰碰’直跳起來,猶豫着不敢去拿。
“怎麼,怕本宮下毒?”歐陽毓冷盯她,“放心,本宮的毒不會浪費在無價值的人身上!”
歐陽毓這麼不以爲然地一說,那名宮女這纔信以爲真,慢慢走過去拿起一塊點心便咬了幾口,“奴婢謝娘娘賞賜!”她躬身說道。
歐陽毓冷笑,以背對她。
驟然,那名宮女便臉現痛苦之色,伸手指着歐陽毓,想說話,卻硬生生一口鮮血從喉嚨噴涌出來,雙手抓着咽喉,倒地抽搐而死。
“來人。”看着地面死去的人,歐陽毓面無表情地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