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應該趕快離開這裡,回洛陵去!”待龍老夫人情緒稍微穩定之後,殷南陽就說道。
“是呀,王爺,蒙竣定會讓沿途的人攔截我們,我們一定要趕在蒙竣傳命令之前回到洛陵去!”左衛德說。
龍域聽完,便從地上站起來,踱步來到山洞的一處角落,沉思起來。“王爺,我已經讓人去弄十幾匹快馬來了,他們應該很快就到,我們要趕快走,我還讓他們弄了馬車,可以載老將軍回去!”見龍域未開口,殷南陽又說道。
“域兒,把你爹爹就地葬了!”就在這個時候,龍老夫人突然說道。
衆人一驚,龍域立馬就回過頭來,“母親,……”
“馬車跑得太慢,我們應該快馬趕回去。就先把你爹爹葬了,不要立墓碑不要堆土堆免得被人發現。一切以大局爲重,來日再將你爹爹移葬便是!”龍老夫人說完,又低頭端詳着自己丈夫的容顏來。任誰都看得出她心中的不捨和傷痛。
龍域痛苦地點頭答應,待將龍老將軍埋葬好,龍域便跪於埋龍老將軍的地方面前,聲淚俱下地磕頭。蒙俏將龍老夫人從山洞中扶出來,“域兒,我們走吧!”龍老夫人說完不捨地凝望着埋丈夫的地方,便在蒙俏的輕扶下第一個離開。
殷南陽不禁在心中佩服起龍老夫人來,不愧是將門中的女人,取捨比男兒還決然,懂理何爲大局何需顧全,其實她是最不捨得讓自己丈夫淒涼葬於這荒山之人,可她卻能將心中的劇痛掩藏,就爲顧全兒子的大局。
龍域最後一個離開,他望着埋葬自己父親的地方,再回頭望着京都的方向,“顏兒,待譽翰改日再來接你!”他心中默唸,雖然他不想這樣離去,可爲了大局,他不得不捨下兒女情長。
京都方面。
蒙竣負傷回到宮中,他剛坐上龍榻,殿外便響起了吵鬧聲,一個蒙竣未見過的宮女衝破士衛的攔截,跑入殿裡面來,一見蒙竣騰地跪下,“皇上,顏
公主死了,您快去看看她吧!”這宮女喊得甚爲傷心。
蒙竣中龍域那一掌着實傷得不輕,原本就胸口疼痛,喉中腥血翻涌。他本想怒斥這宮女不懂規矩,可聽她這麼一說,他頓覺胸口就是一緊,‘哇’一聲喉嚨中的腥血噴涌而出,濺滿地上。
嚇得守在一邊的李公公驚慌失措,忙趕上前扶住蒙竣,喊道,“皇上!”
李公公正想喊人傳太醫來,蒙竣卻伸手製止了他,揚頭看着那名宮女,“你是哪個宮的?爲何說顏公主死了?”蒙竣的嘴角還掛着鮮血,表情極爲難受。
“奴婢是洗衣浣的,是奴婢親眼聽到永祥宮的宮女說太后要用鶴頂紅毒死顏公主的!”
“大膽奴才,竟敢胡亂造謠!”李公公喝斥,他擔心蒙竣再聽下去會支持不住。
“奴婢親眼看見…”那宮女說着便流下了眼淚,哽咽難言,“…看見永祥宮的宮女擡着屍首出來的!”
蒙竣緊抓胸口,又一陣腥味襲上,他強壓下去。看着那名宮女,嚴厲道,“你可知道,胡亂造謠攪亂宮廷政變,可是死罪!”
那名宮女忙把頭直搗地面,磕頭說道,“奴婢縱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只因顏公主曾有恩於奴婢,奴婢才斗膽跑到皇上這兒來說事!”
蒙竣看這名宮女不似說謊,而且自己母后恨蒙顏舒入骨,她趁自己人不在宮中便對蒙顏舒下手也是極有可能。想到這兒,蒙竣便猛然從龍榻上站起,身子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殿外,直奔永祥宮。
李公公一看就急了,忙追了出去,“皇上,皇上,你還有傷在身呢,小心點兒……”
蒙竣一衝入永祥宮就看見自己母后和歐陽毓都坐於鳳榻之上,正在親密地聊着些什麼,兩邊有宮女太監伺候,還有清風道長也在殿內。
“聽說皇上受傷了,毓兒正跟哀家商量着暫讓相國和承相操持朝政,皇上應該好好養傷不宜操勞過度。你看,宮中諸多女子,還是毓兒最懂事
體貼!”一看蒙竣氣沖沖地衝進來,歐陽太后心中也猜到了個大概,不過她仍是平緩地說。
“朕記得朕出宮時,顏妹是被母后您帶走的,朕現在來跟母后要人,朕帶她回玉舒殿去。”蒙竣說。
歐陽太后臉色驟然就一沉,冷冷說道,“哀家要是不給呢?”
“母后不是不給,母后是給不起吧,因爲顏妹已經被你給害死了!”蒙竣好不容易嚥下去的那口鮮血又涌了上來,鮮血溢出嘴角,沾滿了整個下頜,他忙扶住了剛剛趕上他的李公公,身子才總算支持得住,“母后,你爲何就要這般殘忍,顏妹生來與你毫無過節,可你卻是樣樣看她不順眼,爲何?這到底是爲何?你說!”他擡起頭來怒問。
“竣兒!”
“皇上!”
歐陽太后心疼無比,想上前扶着蒙竣,蒙竣卻下意識地躲開了她,她皺了皺眉顯得受傷,“哀家是想除了她,可她命不該絕,有人願做替死鬼!”
“什麼?”蒙竣揚頭看着自己母后,甚爲不信,“母后是說顏妹並沒有死?”
“奴婢不信,皇上,是奴婢親眼看到宮女擡着顏公主的屍首出來的!”剛纔那名宮女也跟在李公公的身後跑了過來。
“那屍首並非顏公主,而是顏公主身邊的那名賤婢,是她甘願爲顏公主去死的!”歐陽毓說完,突然又盯着那名宮女喝斥道,“你是哪個宮的,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一聽那屍首不是蒙顏舒,蒙竣就如獲得一縷光明希望般,他捉住歐陽太后求道,“母后,請您快告訴朕,顏妹到底在哪裡?”
歐陽太后心中正盤算着如何應對蒙竣之時,殿內便急急跑出一名宮女,邊跑邊叫道,“太后娘娘,顏公主瘋了!”
蒙竣一聽,頓時就喜出望外,自己的顏妹真地沒死。聽這宮女的話,蒙顏舒定是被自己母親關於裡面了,他猛然甩開李公公的摻扶,跌跌撞撞便向宮女跑出來的地方衝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