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齊蒼一直是想再要個女兒的,而薰兒是一直想要個妹妹,因爲李離曾經和她說過,有個妹妹的話,可以陪她玩耍,而且只是玩女子可以玩的東西,更甚者妹妹一定會很乖巧,很聽她的話,任由她爲所欲爲,所以,她一直都希望有個妹妹。
在皇宮中和蒼門她實在是太寂寞了,宮女和蒼門中的人都因爲她是長公主是母后的女兒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根本沒有人敢和她肆無忌憚的玩。
而謙謙很忙的,要忙着學武,忙着治國,忙着應酬一大堆無趣的人,忙到根本就沒有時間陪她,那兩個小弟弟呢又太小,怎不能夠讓她去摧殘那連話都不說的小屁孩啊,不過幸好父皇是陪着她一起鬱悶的,所以這兩年裡薰兒覺得自己還不是那麼寂寞。
而且父皇手下的一楚八李先後娶妻,先後有了身孕,那時薰兒就在想,父皇因爲疼惜母后懷孕的疼痛不讓母后再生娃娃,那麼若是他們的夫人生了孩子,她還是可以和父皇說將她們的女兒接到皇宮陪她玩耍的,可是很快薰兒便失望了,同年二月春,楚墨的夫人生了個兒子,樂的楚墨日日抱到皇宮炫耀說他的兒子長得和他一樣的俊俏,她實在看不出來他的兒子哪裡俊俏,紅紅的,還皺皺的,還不如他們家的那兩個小屁孩長得可愛。不過失望一次沒有關係,不是還有八李嗎,總是會有個生個女娃的,不過薰兒的希望很快的凋零了,李離的夫人生了男娃,接着是李鈺,李彌,李翩,便是連娃娃臉的李闞也生了男娃,這下好了加上謙謙一個是十一個男娃,瞬間讓薰兒想到小時候媽媽將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十一個,怎麼就一個女娃都沒有。
而且這些孩子長到五歲的時候,薰兒發現就連父皇也不跟着他一起遺憾鬱悶了,因爲那些孩子不是跟着謙謙就是黏在她的身邊,父皇很陰險,爲了不讓幾個他家兩個小屁孩有時間黏着母后,竟然很腹黑的和那些不懂事的小屁孩連哄帶騙的說,整個皇宮就她這麼一個女孩,只有能夠得到姐姐疼愛的男孩子纔有資格站在謙謙的身邊,於是乎這些個男孩子一有時間就黏在她的身邊,男孩子很煩的,又不愛乾淨,而且穿的不夠漂亮,又喜歡舞刀弄槍的,更煩的是他們很吵,十個男孩子擠在一起,只把她的頭都吵暈了。
這種鬱悶一直持續了近十年,在第十個年頭,在父皇將所有的事情丟給謙謙帶着母后出去遊山玩水時薰兒徹底覺得自己不能沉默了,而且她已經十六了,足夠大了,大到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那麼是否就代表着她可以一個出去找蛇哥哥了,她已經十年沒有見到蛇哥哥了,每次回南疆也是聽到蛇哥哥在外遊山玩水未歸的消息。
於是乎,在某個風高夜黑的晚上,薰兒準備好簡單的行囊一個人偷偷的溜了出去,等到第二日裡那十個男娃娃來找薰兒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只留得隻言片語,姐姐先替你們去體驗生活,不要想念姐姐,等到你們長大的時候姐姐自然會回來的。
謙謙下朝後從幾個孩子手中接過信箋不由得勾了勾脣,這丫頭終於要忍不住了,他以爲薰兒會更早的出去纔是,幸好他早就在暗處了安排了保護她的人馬,雖然薰兒學了一身的本事不亞於他,但是薰兒可是他唯一的妹妹,自是要捧在手心裡疼愛的。
“皇兄……”
“皇上……”十個孩子可憐兮兮的望着齊謙。
齊謙望着那十雙期待的眼睛頓時有些頭疼的撫了撫眉頭,十六歲的齊謙完全和齊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然沒有齊蒼那般霸氣逼人,可是那與身居來的王者氣息也是讓人不容小覷,深邃的黑瞳微微眯起,轉而勾起一抹邪魅的淺笑,“薰兒不是說了,等到你們長大的時候就可以去找她了,不過薰兒喜歡強大的人。”
齊謙絕對是腹黑的,而且絕對不亞於齊蒼,這句話說得不動聲色,完全是站在薰兒的立場說話,可是這些個孩子都是未來的國家棟梁不是麼,他自是得爲他的江山好好謀略謀略,多個出謀劃策之人他也不需要如此辛苦。只是想到剛剛接到南疆落櫻族要來接薰兒的信息,齊謙有些苦惱的微蹙了眉目,真是不省心的丫頭,臨走時還要丟給他一個如此大的難題。
出了皇宮的薰兒便如同出了鐵籠的金絲雀,山高水遠任她翱翔,薰兒其實是沒有目的的,只是隨着心情到處遊玩,一面打探着冥蛇的消息,一面刻意躲過齊蒼和朵朵所到之處,沒有那聒噪的童音,沒有那近乎是奶媽般的生活,薰兒覺得愜意極了,其實她早就應該狠心的走出來纔是,平白無故的做了十年的奶媽。
是夜,薰兒有些百無聊賴的在街上閒逛,目光突然被那花巷中那曖昧的粉色光澤吸引,心中驀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悸動,雙腳幾乎是毫無意識的跨入那花巷之中。
“姑娘,這裡可不是那能夠進的地方,這裡可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那穿着暴露的女子一臉調笑的望着薰兒,卻見薰兒那絕色的容顏時愣在原地。
“我就是來找男人的。”薰兒突然勾脣一笑,好看的琥珀色眉目微微眯起。
“姑娘,莫不是來找我們的。”幾個恩客一臉猥瑣笑意的望着薰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老鴇更是像看到了寶一樣的盯着薰兒,“姑娘是來找樂子的麼,要什麼樣的男兒,花媽媽可以爲你介紹哦。”那塗得像個調色板的面容笑的那個花枝亂顫,像是看搖錢樹一樣死死瞪着薰兒。
薰兒也未答話,由着花媽媽等人簇擁着她入得樓內,這花樓比起李狂手中的不知道要落下多少個檔次,目光像是被吸引住一樣靜靜的凝望着那閣樓上一臉笑眼彎彎飲酒的男子,黑色的髮絲隨意的散在身後,素白的拽地長袍繡着古老暗啞的圖騰,深邃的紫瞳邪魅的眯着,整個人散發着一股冷至骨髓的妖媚風情。
似乎感覺到薰兒的凝望,那男子微微側開眉目,把玩在手中的玉杯在與薰兒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跌落在地,酒水濺出,打溼了素白的衣袍,邪魅的薄脣輕輕開啓,那壓抑在心底深處的疼痛與暖意在瞬間甦醒,彎彎的眉目裡冷意散去了幾分……
“我來找他……”薰兒勾脣淡笑,足尖輕點,身子輕盈的飛起雙手親暱的攬着冥蛇的脖頸,“蛇哥哥,我長大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