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衆人又吃的吃,喝的喝,就沒有下文了。楊堅和獨孤皇后也沒有再說什麼。
宴散的時候,楊阿五悄悄地在宮女茶兒的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遞給她一個帕子。那帕子裡包了什麼東西。
荼兒點點頭就去了。
她故意去收拾柳述桌前的盤子,趁機把那個小帕子偷偷地塞給他。夾投叉巴。
柳述也機警地收了起來,沒有讓任何人看到。
當然,除了楊阿五,她一直在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呢。
臨走之前,柳述深深地看了楊阿五一眼。
四目相對,楊阿五一下子就臉紅了,她慌忙別過了頭去。
等那些公子哥都走了,屬於皇室內部的家宴纔剛剛開始。
爲了兩個女兒的終身大事。獨孤皇后也是操碎了心,大費了一番周折,搞了這麼一個晚秋節宴。
蔡彎月回西膳房去拿自釀的葡萄酒,在路邊撞見了柳述和柳畫兄妹倆。
“蔡典膳!”
柳畫先跟蔡彎月打了一聲招呼,面含微笑。
“柳司樂,你在這裡啊!”
蔡彎月也笑着上前道。
“這位就是柳大人吧!你們兄妹倆長的可真像!”
柳述一進弘聖宮,她就知道他是柳畫的哥哥了。
他們兄妹倆確實長的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都是很有靈氣的丹鳳眼。那目光特別的柔和,讓人感覺特別的親切。
“你就是蔡典膳?下官倒是經常聽家妹提起你!說你不但有一副傾國傾城之貌,還多才多藝,乃是世間少見的奇女子!”
柳述倒是謙虛的很。在蔡彎月的面前自稱“下官”。
少見的奇女子!
要是有在手,蔡彎月一定會發n個驚訝的表情!
這個評價真的……有點……小高啊!
她覺得自己有點承受不起!
但她的心裡早就樂翻了!
“謬傳,謬傳也!”
蔡彎月的嘴都笑歪了。卻還假兮兮地謙虛着。
“哪裡謬傳了!這皇宮裡,誰不知道有個美麗又多才的蔡典膳呢!”
柳畫笑嘻嘻地道,笑的眉眼彎彎。
“蔡典膳!你怎麼還在這裡啊。葡萄酒呢,拿來了沒有啊?”
崔木荷也出來了,她見蔡彎月和柳氏兄妹在那裡談笑風聲,驚訝的很。這丫頭怎麼把正事給忘了!
“哎呀,我……我就去拿!”
蔡彎月慌慌張張地,不小心撞到了柳述的身上。
一個包着東西的帕子從他的身上掉了下來,帕子散開了,裡面包着兩個綠豆糕。
蔡彎月和柳畫兩個人見着帕子,馬上就明白了一切,不用柳述自己說,也都知道了這兩個綠豆糕是何人送的了。因着她們都認得這帕子,乃是楊阿五的帕子。
難怪晚秋節宴之前。楊阿五着急學做綠豆糕呢,原來是趁着這個機會,把綠豆糕送給柳述啊!
但柳畫並不知道楊阿五跟蔡彎月學做過綠豆糕,她還幫她的哥哥打着掩護:“我說哥哥,你就是再怎麼愛吃綠豆糕,也不用總是把綠豆糕帶在身上吧!”
她先着柳述把帕子拾了起來。
這是個絹綢帕子,上面還繡着小花呢,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所用的小帕子。
柳述一個大男人身上卻帶着女子所用的帕子,柳畫當然要爲他辯解了。
她迅速地把綠豆糕重新包好了,又趕緊塞進了柳述的懷裡。
柳述也是臉色不好意思地收好了帕子,窘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原來柳大人愛吃綠豆糕啊,正好,我可是製作糕點的能手!改日我做一堆綠豆糕,讓柳畫帶回柳府去,讓柳尚書也嘗一嘗!”
既然他們兄妹倆不願戳破,那蔡彎月只好幫着他們圓謊了。
“多謝蔡典膳!下官也很想嘗一嘗蔡典膳做的綠豆糕呢!”
柳述只窘了那麼一會兒,就又恢復鎮定了。
“蔡典膳,快別磨嘰了!葡萄酒纔是要緊的!”
崔木荷簡直快要急死了。
“哦,哦!我這就去,這就去了!”
蔡彎月朝柳述福了福,才慌慌張張地去了。
崔木荷也趕緊回到弘聖宮伺候着去了。
“畫兒,爲兄覺着這個蔡典膳,倒是一個有趣的人!”
柳述看着蔡彎月匆匆而去的背影笑着道。
“哥哥也這樣認爲?”
柳畫點點頭,“她確是跟別的女子不同!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莫名地吸引着你,想要和她接近!”
她把視線從蔡彎月的背影收回來,又問柳述道:“哥哥,你跟五公主……”
柳畫欲言又止,下面的話不用她說出口,柳述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畫兒,爲兄並不想瞞你什麼!正如你所見,正,如你所想!但不知,是否如你所願?”
柳述濃濃又好看的眉毛慢慢地聚攏。
“既然如此,那就請哥哥好好地珍惜吧!五公主,也是世間難得的一個好女子!切莫辜負了她!”
若如柳述所說,柳畫打心眼裡支持他們。
“爲兄的秉性,畫兒還不知道嗎!放心吧,爲兄此生非五公主不娶!只要哥哥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她受丁點兒的委屈!”
柳述毅然地道。
“有你這些話,妹妹也就放心了!”
柳畫微笑着道。
蔡彎月急急忙忙地從西膳房中拿來了葡萄酒。
可卻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他痞痞地靠在那棵大樹上,眯着一對桃花眼,脣角飛揚着看着她朝這邊走來。
蔡彎月真想遁地而逃。
雖然他這副樣子,痞痞的帥,拽拽的酷,讓人看着就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但她這會兒,真的不想離他這麼近!
因爲碰見他,準沒好事!
楊廣見蔡彎月想逃的樣子,嗖一聲,就突然躥到了她的面前來。
媽蛋,嚇死我了!
這個男人難道會飛嗎!
蔡彎月在心裡暗暗地罵道。
然後她感覺手腕一緊,媽呀,糟糕了,被他給逮住了!想逃也逃不了了!除非他肯放她!
蔡彎月的懷裡還抱着那壺葡萄酒,但一隻手被楊廣扣住,只用一隻手抱着酒壺,很沉的好不好!
不一會兒,她抱壺的胳膊就痠麻了,酒壺也順着她的身子往下滑,只要一着地就會,啪一聲,壺裂酒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