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垂下眼,看着那個被她戴上的綠色的石墜,扯脣一笑,忽然伸手想要拿下來:“是,我留着,只是爲了能還給你。”
墨離按住她想將石墜取下來的小手,卻是微微擰眉,看進花想容:“譽碧之心爲什麼會在你這裡?是我交給你的?”
花想容抿嘴,擡眼看向他。
“我們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過去?”許久,墨離啞着聲音,專注的看向花想容慘白的小臉:“譽碧之心是南譽國皇后的持有物,水兒現在雖然貴爲皇后,但卻沒有得到這譽碧之心。容兒,你告訴我,我們之間究竟是有怎樣的過去?這是我給你的,對不對?”
是啊……是他給的……是長卿給她的!原來,長卿曾經真的想讓她當他的皇后呢!
花想容忽然被這多舛的命運弄得有些無奈,她忽然失笑,卻是笑得淚眼婆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瓊瑤了,手下輕輕推開墨離的手,顫抖的將譽碧之心摘下來試圖放回到她手裡:“這確實是你的東西……但,是我撿來的!”
墨離眼神一滯,擰眉看着花想容有些閃躲的眼神。
“爲什麼?”他如是問。
花想容咬了咬脣,撇開頭無奈一笑:“沒有爲什麼……”
“爲何要瞞着我?”墨離眯起眼,手下忽然握住花想容纖瘦的肩膀:“爲何連你也要隱瞞我?”
花想容被捏痛了,倒吸一口氣,卻感覺越來越暈眩,她咬脣,低嘆了一下,忽然笑得有些悽然:“呵呵……”
爲什麼要隱瞞?
其實她本來是沒有這麼大度的好不好?他以爲她不想告訴他嗎?他以爲她願意這樣隱瞞嗎?
白若水說的沒錯,軒轅奧也說的沒錯,其實墨離確實是應該忘記她。
這樣他就不會因爲她的死而心痛?
一個將死之人……她何故還要去留再多的牽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星星沒有交匯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註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翱翔天際,一個卻深潛海底……
所以,她和墨離的距離已經太過遙遠了!兩個靈魂的距離呢……她好想再容忍自己去自私下去,可是這一次,她沒有辦法……
墨離的手握在她肩上的力度越來越重,花想容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直到太醫的到來,終於打破了這有些尷尬也有些讓人壓抑的情景。
墨離鬆開手,退至一旁讓太醫給花想容診治開藥,花想容坐在牀-上任由太醫把脈。自從她穿越過來後,她發現她見到的次數最多的人不是大夫就是太醫了。
還真是感覺自己向着瓊瑤阿姨發展了!花想容勾起蒼白的脣莫名奇妙的一笑,嘆笑的模樣卻被墨離完全收入眼裡。
得到了消息的軒轅奧忽然走進騰龍殿,一走進內殿就看到正坐在牀-上的花想容一臉悽然外加嘆笑的坐着,他緩步走了過去:“我剛從騰鳳殿過來,你的皇后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說着,軒轅奧轉眼看向墨離。
墨離微微頓了一頓,緩緩的看向軒轅奧。
“我的皇后,我自會照顧,至於今日幫我找到小容容的事,軒轅某人謝過南譽陛下,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在這裡看着她不讓她被我帶走,二是去騰鳳殿看看你的皇后。”軒轅奧再次說話,然後緩步走走牀邊,見花想容正坐在那裡,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心疼的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就要將她抱起,然後轉眼看向太醫:“不用探了,幫忙弄些補湯來就好!除了讓她多吃多喝補充體力,其他的都幫不了她任何。”說罷,輕輕的將花想容打橫抱起,轉身便走。
花想容彷彿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只是手裡緊緊握着譽碧之心,整個人仿若失神,眼中帶着濃濃的霧色。
軒轅奧心疼的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抱着她走到墨離身邊。
“一個是與你青梅竹馬海誓山盟,寧可私奔也要生死相隨;一個是愛你至深寧可讓你忘記過去的記憶也要將你留在身邊。兩個女人,愛情的份量相同,可是你對誰都不公平。過往的回憶,你想起與否,又能如何?過去與現在,從來都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抉擇的!”說罷,軒轅奧冷冷一笑,抱着花想容便走。
“小容容,你已經想通了吧……”軒轅奧低下頭,看着懷中眼神閃爍了幾下的人兒,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