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是我,是我!不是那些人了!無憂,看清楚,是我……”蕭越寒連忙摟緊了她掙扎個不停的身子,俯下頭貼在她耳邊低語:“看清楚,已經沒事了,別怕。”
呼吸到熟悉的淡淡的龍延香的味道,花想容陡然停下掙扎,緩緩的睜開一邊哭一邊緊閉的雙眼,身子還在顫抖個不停,視線卻是看向將自己抱了起來的蕭越寒。
“娘!皇爹爹回來了!沒有人會再欺負娘了!娘!”小阿靈連忙在一旁輕輕的抓着花想容身上衣服的一個小角,像是生怕弄疼了她,卻又不想被花想容忽視一樣。
彷彿是終於發現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花想容在蕭越寒懷裡鎮定了許多,卻只是半睜着眼,彷彿魂魄離體一般的一動不動的看着抱着自己的蕭越寒。
“已經沒事了……”蕭越寒看着她的目光讓她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在夢裡還是真實的,只是當花想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他,感覺到蕭越寒擡起手擦拭着她臉上的血,將裹在她身上的衣服又收緊了些許時,她忽然有些茫然。
呆滯的目光緩緩移動,看向四周恭敬的站着的人。
“放我下去。”輕輕的,她嗓音有些嘶啞的低聲說着,聲音空洞卻也鎮定的有點嚇人。
蕭越寒頓時擰起劍眉:“你……”
“謝謝皇上及時相救,奴婢……自己可以走……”
“娘,娘……”小阿靈沒有看出他們之間感情的變化,只是看着花想容有些茫然的卻異常透徹的大眼:“娘……娘你哪裡痛痛?阿靈去叫太醫給你抹藥好不好?”
花想容終於轉過眼看向了她,對着小阿靈露出一絲蒼白的甜笑,有氣無力的笑着開口:“阿靈乖……娘沒事……”
說着,她又一次冷聲低語:“皇上,請放奴婢下去。”
終於,蕭越寒淡淡的看着她強硬的面容,知道她的固執,便不再勉強任何,輕輕將她放落到地上。
腳下一接觸到地面,花想容頓時向後退了一步,忍住搖搖欲墜的感覺,她擡起手,將臉上的血跡擦了擦,卻是是知道額頭上剛剛撞到的傷口的血還沒有凝住,汩汩的向外流着驚心的血。
可是她卻瞬間覺得好痛快……
整個身子,包括整顆心已經麻木了,她現在還在感覺到一絲痛,那就代表她還是有些知覺的。
花想容沒有再看向蕭越寒一眼,只是低下頭,輕輕摸了摸小阿靈的腦袋:“阿靈乖,娘已經沒事了,快去學堂,不然太傅會拿戒尺打手心,會痛……”
“娘……”小阿靈紅着眼睛癟起嘴。
花想容卻又是對着小阿靈露出一絲蒼白的笑意,便緩緩轉過身要走。
剛要走,她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又是緩緩的轉過身,對着蕭越寒所站的方向,卻是沒有看向他,低垂着頭:“奴婢請求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讓小公主跟在德妃的身邊。”
說着,花想容緩緩屈膝似乎就要跪下去。
連續半個月以來的每天這樣頻繁的跪着,她的自尊與雙腿早已一同的麻木。
蕭越寒攏眉看着她明明已經支撐不住卻偏偏堅持的模樣,看着她緩緩的就要跪下去,,卻忽然間只見花想容正彎下去的腿募地無力的一軟,身子瞬間失去支撐的下墜。
“娘!”小阿靈驚叫一聲。
蕭越寒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她,卻竟然又是換來她聯番的掙扎:“放開我……我不用扶……我沒事……我真沒事……”
“你放開……我真的沒……我……”話還沒說完,正在掙扎的花想容陡然間雙眼一翻,身子無力的又向下倒去。
幸好蕭越寒正扶着她,及時的將她橫抱起來,見她暈了過去,頓時擰眉,將她抱緊,轉眼看向暗影:“傳太醫。”
“是!”暗影點頭,連忙走了出去。
看着懷中仰過頭,裸.露出來的脖頸和未全被血覆蓋的臉上的皮膚,已經蒼白到連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蕭越寒不由得蹙緊眉,垂下眼看着滿眼通紅的小阿靈,便抱着她快步走出德玉宮,向乾天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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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
乾天宮。
花想容靜靜的躺在龍榻上卻似乎是毫無所覺,剛剛寧兒和珠兒幫她擦洗了身體,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卻纔發現她的身上有好幾處被人踹傷的還存有淤血的地方,包括背上和胸前那兩道淺淺的稍微還能看出來的鞭痕……
特別是她胳膊上那一大片被燙傷了好幾天卻一直沒有好好敷藥而已導致已經紅腫潰爛的皮膚。
胡太醫正在給花想容的胳膊上敷藥,一邊敷藥一邊搖頭嘆息,陳太醫在另一旁給花想容額前那道撞傷的傷口吐藥。
正塗到一半,正在昏睡的人兒忽然莫名奇妙的臉色變得通紅,沒一會兒又變白,身體也忽冷忽熱得,似乎是正處於某種痛苦之中。
“這……”胡太醫和陳太醫都驚愕的看着花想容此時的反映,擡起頭對視了一眼,胡太醫便轉身恭敬的做了個輯:“皇上……”
“怎麼?有什麼不對?”蕭越寒也察覺到花想容剛剛的不對勁,便蹙起眉低聲問。
“她中了媚藥。”胡太醫無奈嘆息。
蕭越寒頓時轉眼看向昏睡中一直皺着眉,處於痛苦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