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紫靈與廂君
紫靈憤怒地將紙條撕得粉碎,咬牙切齒地大喊:“末香!你竟然先搶走我的若風,而後又搶走我的伊湯!我前世與你有仇麼?此仇不報,我不姓伊!”
鞭子更加兇狠地抽打着樹幹,將樹枝都打斷落下來了,她還不解恨,邊抽打邊罵道:“末香!受死吧!末香!受死吧!”
不遠的樹叢裡,錦兒偷看着這一切。 [——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reads;。]方纔這飛刀,是她投給紫靈的。
看着紫靈如此憎恨末香,錦兒撫了撫自己臉上的傷疤,陰陰一笑,說:“末香,既然哥哥不讓我殺你,那我就叫紫靈來殺你吧。你先是奪去了我的美貌,然後又搶走了哥哥的心,破壞我與哥哥的大業,你處處與我作對,而我卻從小便扶侍你。哼,是你不仁,休怪我借刀殺人。”
伊湯新婚之後,過了幾天安定日子,伊湯的母親伊夫人便與新婚妻子廂君大吵了一架,氣得搬出去住了。
當時,伊湯還剛剛從朝中議政回來,家奴便慌慌張張地跑來,報道:“大人,不好了!老夫人氣得立馬坐車回去了!說是,說是”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伊湯焦急地說,“你倒是說呀!”
“說是,再也不願意見到夫人了!”家奴好容易將將話說完。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伊湯一怔,廂君氣跑了母親?便急急向家中趕來。
一回家,急忙要去找廂君,廂君陪嫁帶來的婢女丁香卻說:“回大人,太公主洗浴去了。還請大人稍等。”
“什麼?”伊湯一怔,一時不可置信,“母親都搬出去住了,她竟然還有閒心去洗浴?”
丁香還一本正經地回答:“回大人,太公主是剛剛進去洗的。”
“還是剛剛進去的?”他氣得捶打着桌子,“那麼說,我還要等上好久,她才能洗好了?”
丁香無言以對,低着頭站立在一邊。
他氣得在大廳內來回走動着。
等了不止一個時辰,他都要趴在桌上睡覺了,忽然傳來一聲:“太公主駕到!”嚇得他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她穿着新換上的寬鬆的裙子,神彩奕奕地過來,看到伊湯,對着他嬌媚一笑,行禮道:“見過夫君。”
伊湯冷笑道:“不是和你說過麼?你既然已嫁到伊家來,就要守着伊家的規矩,你在這裡只有主婦和媳婦的身份,沒有太公主的身份reads;!爲何你不聽,還要讓他們總是叫喚着‘太公主駕到’這類的話?”
廂君本以爲他看到自己剛出浴的樣子,會驚喜,她可是花了一番工夫好好打扮的,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盡人情地對她一頓責罵。天生心高氣傲的她可受不了這等委屈,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睜着兩雙含淚的眼睛,委屈地說道:“夫君一來便罵妾身了,夫君爲何不先查清楚了再講?妾身早下令叫他們不要這樣高吵駕到了,是他們自己的主意,與妾身有何相干?”
伊湯更加生氣了,指着她的鼻尖忿然說道:“是你自己帶來的婢女,你竟然說與你沒有關係?既如此,你爲何不將她們趕出去?”
伊湯對人說話向來溫和可親,對她說話卻這樣粗聲粗氣,還這樣大聲,廂君的一顆心被他傷得粉碎,可是表面上還是裝作爭強好勝的樣子,將桌上的碗狠狠往地上一摔,哭着跑回房內,緊緊關上了門,不見他。
這下可好了。府上的婢女們聽到摔碗聲,都聚集過來看熱鬧。
伊湯一個人站在大廳上,臉氣得面紅耳赤,心想,自己的母親被她給氣跑了,現在難道自己也要被她給氣跑不成?還是紫靈好。
他想到了紫靈,活潑可愛的紫靈!
可是她現在在哪裡呢?
她還恨他麼?
他趕去請他母親回來,可是母親不願意回來,還拋下了一句話:“老身若是回去,非不給你那好媳婦給活活氣死不可!”
俗話說得好,婚姻生活不幸福的男人,容易有外遇。這會兒,伊湯因爲廂君的不孝順婆婆,性格任性,便挑起了心裡對前任女友紫靈的思念。
畢竟,他也壓根沒忘記紫靈。
他現在只想見見她,哪怕只見一面也好。
不求擁有,只求相見。
這樣想着,心思便全放在紫靈那邊了,身隨心動,下竟識地他便牽了只馬,漫無目的地走出了府。
夜色茫茫,燈影依稀。
遠遠地看到伊暉府第,森嚴的大門緊閉,府上的樹影橫斜,宮燈閃爍,自有一番美景,比自己府上可好看多了。
他數點着府上那一間間房門,點出了紫靈的那間,不禁一陣欣喜,紫靈現在,必定是在房內淘氣地看星星吧?
今夜,星光燦爛。
想到過去曾與紫靈一起背靠草地,一起看星星,數星星,可是現在,他與她,卻近在咫尺,不得靠近。
他一陣悵然,雖然很想進去借拜訪伊暉之名來看下紫靈,可是畢竟時日已晚,也不知紫靈睡了沒有,現在進去委實不妥。
他嘆了一口氣,撥馬轉身離開。
一路上,想着前塵舊事,心裡的悵惘更加深重。
露重月光也重,快要近家,他反而心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回頭拐進了家邊上的一片小樹林,下馬坐在一張石凳上,凝視着天上孤單的月,嘆氣不已。
“唉”林間深處,隱隱遠來一女子的嘆氣聲。
這嘆氣聲輕薄如紗,可是卻很綿軟,聽着像是裹了層糖汁一般,很香甜。但是卻透了深深的苦澀,好像糖外面還包了一層苦苦的黃連一般。
甜與苦這兩種相排斥的味道,竟然同時回味到他心間,他聽了這嘆氣聲,感覺一陣悲苦襲來,使他很不是滋味。
是誰在這樣的月色裡,和他一樣,懷揣着悲傷的心事,同享同一輪明月,一同發出這樣悲涼的嘆息呢?
出於好奇,他輕輕朝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夜霧環繞,黝黑的樹幹勾勒出重重暗影,一抹清冷的月輝,衝開迷亂的樹影,照亮了一角。
於這月輝中,隱隱有一女子,柳腰燕瘦,一身嫩黃色長裙,柔軟的身體斜斜倚靠在樹幹上,頭微微揚起,對着天上月久久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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