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誰敢欺負末香
紫靈是一個渴望完美的女人,渴望得近於偏執,可是卻沒有人誇讚過她完美,如今,楊盈這樣誇她,讓她的虛榮心大大得到了滿足。
她更加地依賴楊盈了,她從楊盈身上得到的東西,是從若風身上永遠不能得到的。
如果說,若風於她而言,是得不到的美好,而楊盈於她,就是內心的需要,她更加離不開楊盈,因爲楊盈幾乎可以滿足她一切她想要的,包括愛慕,包括牀事,包括虛榮,包括女人想要的一切。
楊盈於她就是空氣,她怎麼離得開空氣呢?
以至於在這一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愛若風多一些,還是愛楊盈多一些。
她只知道,若風是一定要得到的,而楊盈是不能放手的。就這麼簡單,可是又如此複雜。
因爲她無法控制,無法瞭解爲什麼會這樣。她只是一個陀螺,永遠被動地向前走,被一個什麼無散的力量推着往前走,不停地向前走,卻不知道爲什麼要走。
幾日後,伊暉親自在拜將臺,將軍印移交楊盈。
但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派了很多眼線監視着他。
楊盈自然知道哪些人是眼線,他是何等聰明的人,他輕輕撫摸着軍印,總算到手了。
可是他不能急。他要慢慢來,先讓伊暉對他放鬆戒備了再說。
因此,他表現得更加忠誠,起得更早去軍營練兵,讓大家都以爲,這是一個多麼稱職的統帥。
伊暉漸漸的,也不再懷疑楊盈了。
水國與伊暉首戰告負,水國有些大臣便都以爲,水國不是伊暉的對手。
太子少傅林堂趁機向水帝進言,說:“這伊暉只能求和,萬萬不可與之開戰哪!”
水帝被大臣們煩得沒辦法了,便召來若風商議。
若風說:“回陛下,既然大臣們都建議要與伊暉和好,陛下何不派一人前去北方,趁機聯姻?好將紫靈給騙入水國。只要紫靈在我們手中,這伊暉還有什麼?”
水帝點點頭:“你說得極是。就按你說得辦。”
於是,水帝便着人速去向伊暉提親。
若風回去後,正要去找末香,忽然看到院門口放了一架玉輦,一看這玉輦便知是昭昭公主的。
昭昭公主來找他了?這昭昭,還真是窮追不捨呀!
他剛走入院子,便聽到院子裡有哭聲。
這哭聲很熟悉,不好的預感瞬間向他襲來,他循聲跑去,來不及換衣服。
只見末香被綁在柱子上,昭昭公主正站在末香面前,氣呼呼地甩末香嘴巴。
若風氣得什麼也顧不上了,衝上去推開昭昭,問:“你幹什麼?”
昭昭一怔。
她從沒見若風這麼對她發火過,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若風見末香臉上有好幾個紅的手掌印,心疼極了,連忙將綁在末香身上的繩子解開,問:“你怎麼樣,沒事吧?”
見末香臉上有淚痕,連忙幫她擦拭着。
昭昭公主這下明白過來了。
這了一個侍衛,竟然這樣推她!
這李若風也太大膽了!
“你——你敢推我?”昭昭氣得咬緊牙關。
若風也生氣了,欺負誰都可以,欺負到末香身上來,他可不依。
他冷冷地回答:“公主,你是千金之軀,卻對一個小小的侍衛下毒手!傳出去,怕也會讓人笑話吧!”
昭昭怒道:“我是公主,想找誰就打誰!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你不服,我也可以打你,打得你服!”
說着,揚起手要打若風。
若風不屑一笑:“公主,算我李若風看錯人了。本以爲公主是一個愛玩、心地善良的女孩,沒想到心腸如此惡毒。他有什麼錯?您要這樣打他?”
末香見昭昭公主要打若風,生怕公主火了要懲罰若風,急忙跪下:“公主,都是人小不好!小人惹公主生氣了!公主要打便打小人,這不關主人的事!”
若風扶起末香,說:“不必跪她!讓她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去!”
說着,拉着末香就走。
昭昭傻了眼,指着若風說:“李若風,你好大的膽子!”
可是若風理都沒理她,只管扶着末香進了屋,將門給關上了。
昭昭沒辦法了,只好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當着衆侍衛奴婢碰了一鼻子灰,她有些下不來臉,可是又不想回去。
她令人搬來一張椅子,並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都給我下去!”
衆侍衛和奴婢都下去了。
“這真是太過分了!李若風!”昭昭在院子裡罵着。
若風在臉盆裡絞乾一條毛巾,幫末香擦拭着臉,關切地問:“打疼你了麼?真是個不講理的壞女人!”
末香搖搖頭:“疼倒不疼,昭昭也沒幾兩力。就是怕這假面皮會被打下來,所以一直擔心着。”
若風說:“你不要怕,這假面皮可結實得很,若不是你要撕下它,它不會自己掉下去的,除非,你帶着太久了,都沒有拿下來清潔。”
末香說:“可是總會怕。總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若風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說:“不要怕,有我在,我會時刻保護着你。”
末香點點頭,又有些擔心地說:“昭昭公主看來很生氣的樣子,她會不會責怪你?”
若風聽了,氣不打一處來,說:“管她呢!若她再敢欺負你,我一定對她不客氣!”
這時,院子裡傳來一陣哭聲。
末香說:“好像是昭昭公主大哭。”
若風走到窗前,看了看,又走回來,不屑地說:“一定是在裝哭,不理她。誰叫她欺負你。”
可是哭聲卻越來越響了。
末香說:“若風,你還是去看看她吧。若是被人傳出去了,還以爲你欺負公主了,皇上聽到了,一定會責怪你的。事情鬧大了可不好。”
若風聽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遇上這個女人,真是倒黴!”
若風走到院子裡一看,昭昭是真的流淚了,雙手捧着臉哭着。
若風拿出一條手絹遞給她,沒好氣地說:“別哭了!再哭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昭昭擡起淚臉,說:“我不哭,我不哭!你不要不理我!”
她接過若風遞過來的紙巾,擦拭着臉,站了起來,低下頭不敢看若風,像是一個認錯的孩子,說:“若風,你還怪我麼?”
“怪!當然怪!”若風冷冷地說,“你自己想想,你這樣做對不對?”
昭昭委屈地說:“人家還不是不喜歡他總是粘着你麼,所以纔打下他,讓他以後不要粘你了。雖然他也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可是人家不是不喜歡!”
“哇,你還有理了是麼?”若風氣極了,這個昭昭,弄起來他是她的人一樣!
“不不不!我沒理,是我的錯!”昭昭上前一步,抱住了若風,“可是人家還不是因爲喜歡你麼?”
若風急忙將昭昭的手給甩開,昭昭見了,說:“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若風說:“昭昭,男女有別,你應該知道!”
昭昭說:“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喜歡你,我要你做我駙馬,這樣總行了吧?”
“什麼?”若風一怔。
昭昭委屈地說:“怎麼,我堂堂一個公主,你還不願意?”
若風忙說:“正因爲你是公主,在下不敢高攀。”
昭昭心想,原來你是覺得我太高了,高攀不起呀,不禁樂了,說:“可是我可以低就呀。我不介意。”
若風在心裡說,你不介意算什麼?“回公主,此事萬萬不可,還請公主三思。”
“三思什麼?”昭昭拉着他的手,“我就是喜歡你,我要嫁給我自己喜歡的人,怎麼就錯了?”
若風生氣了,將她的手甩開:“公主,請自重。”
“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淡?”昭昭又要哭了。
若風冷冷地說:“公主,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公主是千金之軀,而在下身份卑微,一來不敢高攀公主,二來,在下也已有了喜歡的人了。”
“什麼?”昭昭大驚,“你有喜歡的人了?在哪裡?爲何從沒看到過?”
若風說:“她就在在下的家鄉,等着在下回去。她是在下唯一愛的女人。”
“不可能!”昭昭哭了起來,指着若風,“你一定是在騙我!”
“回公主,在下所言句句屬實,豈豈欺騙公主!”若風堅定不移。
“就算是這樣,”昭昭不服氣地說,“你讓她作妾,我作你的妻,反正我是要嫁給你!”
若風冷冷地說:“公主,在下只有一個妻,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永遠會是這樣!”
“你——”昭昭生氣了,“李若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在下爲了自己心愛的人,什麼酒都可以吃!”若風態度如此堅決。
昭昭哭着不敢相信,過去一向親切溫和的若風,怎麼會忽然對她這麼兇了。
“既然你一點也不喜歡我,爲何要對我這麼好?”昭昭哭道。
若風答:“公主身份高貴,在下豈敢得罪公主?何況,這天下對公主好的男子多得很,在下並沒有爲公主做任何事,是公主錯愛了。”
“錯愛——”昭昭邊哭邊向後退去,淚水將臉上的粉給衝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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