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看向來人, 眸光暗了暗,護着身後的風輕輕,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看着走向前來的容炎烈和道空, 就怕有什麼風吹草動。
眼前這兩人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如果這兩人合起夥來, 他還是綽綽有餘, 但是如果有人趁他不注意, 在背後偷襲,那他一個人也分不開身!
氣氛因這兩人莫名的緊張起來,有點弩張拔劍。
本來大堂裡的這些人都是一些宵小之輩, 不足畏懼,但是容炎烈和一同前來的道空不同, 一個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幫幫主, 一個是武功不在瑰之下的道空大師。
風輕輕看着走近的人, 容炎烈一身黑色衣袍加身,眉目間的剛烈隱藏着戾氣,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兇狠了許多,而反觀一旁的道空,袈裟襲身,手上撥動着念珠,眉目一片寧靜, 讓人一看便能凝神聚目。
“這不是容峰主嗎, 我剛纔還說要去趟玉真峰, 這麼巧你就來了。”
衆人寧靜之時, 偏有人不知好歹的當冒頭, 容炎烈冷臉看着說話的刀疤臉,將頭轉向一邊, 似有意無意的掃過最外圍的人羣裡,容子珩拉着巫靈兒的手,默默的低着頭,他能感受到容炎烈掃過來的目光。
巫靈兒暗下搖了搖容子珩,小聲道:“喂,你爹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容子珩生怕被容炎烈聽見,趕緊伸手捂住了巫靈兒的嘴,防止她再說話。
巫靈兒瞪着眼睛讓他放開,容子珩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巫靈兒眨了眨眼,容子珩這才放過了她。
這邊瑰出聲道:“素聞道空大師喜遊走于山水之間,不問塵事多年,今日怎麼也這麼巧,和這些人一起齊聚一堂,還是和玉真峰的容峰主一同前來的?”
道空笑的脫然世俗:“阿彌陀佛,道空來這裡自然是有道空的使命,至於與容峰主同行,實屬巧合。”
瑰挑眉,看這道空也不像是會和容炎烈狼狽爲奸的人,心下放鬆多了,如果這兩人真的聯手,他不保證能護的住風輕輕。
“那容峰主也是爲這清風佩而來的嗎?”瑰轉頭將目光投向容炎烈,容炎烈聞聲將目光在風輕輕身上稍作停頓,後又移開目光看向現在一旁的瑰。
這個人不簡單!容炎烈看着瑰,他的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殺氣,彷彿只要有人敢輕舉妄動一下,他便要了那人的命。
瑰和容炎烈對視着,眼底殺氣盡顯。
風輕輕頭一次遇到被衆人圍攻,而且自己這邊的趨勢明顯不能和樓下的人相比較,看着瑰瘦高的體型,風輕輕心中懷疑,他一個人能不能突破這麼多人?
像是察覺到她的想法一樣,瑰輕輕的偏了偏頭:“一會要是我和底下的人打起來了,我給你開路,你藉機離開這裡,去後街的醉來仙找主上。”
后街,醉來仙?這是什麼地方,不過聽他說主上,風輕輕或許明白了他是什麼人,她身邊被稱爲主上的人只有鳳煜宸。
原來他還是關心她的!
“樓上的,只要你將這姑娘交給我,我便當你離開,如若你不知趣,偏要與我們對着幹,那我今天也不會讓你活着回去!”
容炎烈盯着瑰的臉,一句話說完似不屑與瑰這種小嘍囉鬥,風輕輕看他就沒正眼瞧過人,這個容炎烈真不要臉,謀殺了她的師傅,篡取了玉真峰的峰主之爲,不知道龜息歇影,居然還敢這樣大肆喧譁。
“容炎烈,你好意思在這裡自說大話!你謀殺了我師傅,篡奪玉真峰峰主之位,你難道就真的以爲沒有人知道你做的這些不爲人常德事嗎!?”
風輕輕氣不過,一聲嬌喝,瞬間將衆人的目光轉移到容炎烈的身上,衆人質疑地看着容炎烈,他的臉黑了又黑,滿身的殺氣迸發,藏也藏不住。
衆人熙熙攘攘的底下竊竊私語,皆因風輕輕的這句話炸開了鍋。
容子珩也因爲風輕輕的這句話擡起了頭,將目光投在她的身上,較小的身影,喊出的話卻震撼人心。
他不是因爲她將容炎烈在背後做的噁心的事說出來,而是震撼於她剛纔說的師傅,她的師傅是誰?
容炎烈也因風輕輕的話心裡有了疑惑,仔細的觀察着風輕輕,他從來沒見過她,可是她說的話,卻讓他心驚不已,不管她的師傅是誰,此人必不能留!
容炎烈已經大開殺氣,他一動不動的兇狠的盯着風輕輕冷哼一聲:“果然是個妖言惑衆的,看我今天不替天行道。”
說着便衝向樓上,手中的劍帶着鋒利的劍鋒飛向風輕輕,風輕輕只顧着看飛奔而來的劍,竟忘了躲閃,好在一旁的瑰出手,將她拉到身後。
“躲在我的身後,別輕舉妄動。”
一句話撂下,拔劍相上,忽然打開的場面讓她驚魂未定,卻又再生風波。
“跟我走!”不等風輕輕回過神,觀察時機已久的容子珩趁兩人拔劍四顧的時候,便藉機躍身來到了樓上。
樓下的巫靈兒見容子珩將人弄到手後,迅速扔了一枚□□,混淆了衆人的視覺,容子珩得以順利的帶出風輕輕,三人出了客棧便向城外跑去。
風輕輕被人抱着跑出了客棧,再回神過來的時候,她已身在城外的樹林中。
巫靈兒說了句:“好了,他們應該不會再追過來了,把她放下來,我們在這休息休息。”
容子珩聽話的將懷裡被風吹亂的風輕輕放了下來,風輕輕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容子珩,面若白玉,風采飛揚,當真是公子世無雙!
巫靈兒厭煩的看着風輕輕盯着容子珩癡癡地看,不開心道:“喂,看夠了沒有!”
原本以爲她會與衆不用,沒想到她和那些女人一樣,見了好看的男子,也會犯花癡。
巫靈兒有些失望的看着風輕輕,將容子珩拉到身後,母雞護小雞一樣的將容子珩護在身後。
容子珩被她突然的舉動弄的一愣,忽而又明白了她的意思,咧了咧嘴,笑了起來,他的靈兒這是吃醋了?
風輕輕被她突然出現,擋住了目光:“喂,你們將我帶來這裡幹什麼!莫非你們也想要我身上的清風佩?”
巫靈兒不屑道:“我們纔不屑那什麼清風佩,救你出來只是我一時腦子不開竅,現在後悔了,你可以走回去了。”
風輕輕嘴角抽了抽,這人有毛病吧?
巫靈兒見她愣在那還不走,心急道:“怎麼還不走?”
難道她夜晚向前面的女人一樣,被容子珩抱了一下就要誓死相隨,以身相許!?
巫靈兒眯着眼看着風輕輕,風輕輕察覺到她的警惕,又看了看她護犢一樣的護着身後的容子珩,心下了然。
嘴上不說但卻心裡跟明鏡一樣。
忽然想挑逗挑逗這個姑娘,突然害羞道:“剛纔你身後的那人抱了我,男女授受不親,他要對我負責!”
“什麼!你要他對你負責?”
巫靈兒以爲自己聽岔了,但是風輕輕卻認真無比的點了點頭。
“不行!你可以走了,你再不走,一會兒那些人就要殺過來了,到時候我們也不能護着你!”
巫靈兒小臉上的緊張惹得風輕輕一笑,這小姑娘真可愛,不禁逗。
“你笑什麼!”風輕輕突然開笑,惹得巫靈兒摸不着頭腦,質疑道,在她看來風輕輕八成是被剛纔的陣勢嚇傻了。
風輕輕笑着搖了搖頭,只笑不語。
然而,就在三人鬆懈的這一刻,客棧裡的那些人已經追到了城門外,近在眼前。
容子珩看見打頭而來的是容炎烈,當機立斷的拉着巫靈兒躲到了茂密的樹杈上。
一眨眼,只剩下風輕輕一個人。
巫靈兒想要將風輕輕一併拉上來,但卻被容子珩阻止了。
“靈兒,來不及了!”
風輕輕看着樹上的兩人,但笑不語,用口型說着:“你們兩個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