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臉色微變,眸子也隨之眯起。
“你什麼意思?”方俞生故意提到畸形,是知道了什麼?
也是,這些年方慕一直都在關注方俞生的一舉一動,那麼方俞生肯定也有派人在監視他。醫院那些事,雖然隱晦,方俞生若一心想查,肯定也能查到。想到這裡,方慕反倒冷靜下來。
方俞生搖搖頭,一臉無辜相。“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我說錯了麼?現在市面上東西真假摻在一起賣,那些打着保健養生的東西,可不見得就是好東西。”
雙腿一翹,方俞生背靠在沙發上,明明是很無賴的動作,卻比他演繹出一股優雅範來。
他哪怕是個瞎子,那也是個優雅矜貴的瞎子。
世間僅此一枚。
方慕無言的打量着方俞生。
只見方俞生雙手貼在腹部,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右手有規律地在左手手背上敲敲打打,他脣角忽然挽起深深的幅度,顯得有幾分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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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就討厭他那副傲氣沖天的樣子。
欠打!
“再說,自家老婆自家男人疼。阿笙需要什麼我給她買什麼,別說鈣片,她就是想要自由女神手上的火炬,我也會一炮炸了女神像給她弄來。”方俞生口氣不是一般的狂妄。
言外之意,便是諷刺他方慕手伸太遠,管了不該管的事。
方慕也聽出來了。
方俞生這人,歪理真理一大堆,方慕永遠說不過他。
他乾脆閉嘴。
說得多,吃虧越多。
指着門所在的方向,方俞生輕飄飄地說,“如果沒其他事,那你還是快些回去,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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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差點摔門而出,但他沒有忘記今天來這裡的正事,深吸口氣,方慕話鋒一轉,提到,“我家昨晚丟了個寵物。”
方俞生迷茫,一臉無辜地說,“丟了寵物找警察啊,找我做什麼?”他腦袋一歪,朝方慕攤手,“怎麼?難道你覺得我長得像是小偷?”他摸摸臉,納悶問,“有我這麼帥的小偷麼?”
真tm不要臉。
“我沒說是你。”方慕雙目緊緊鎖在方俞生那張昳麗絕色的臉頰上,他在心裡罵了聲厚臉皮,這才輕嘆一聲,口吻苦惱地說道,“我丟的那個寵物,因爲亂交,生了病。”方慕順手抄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輕聲補了一句,“那病傳染,我就是擔心偷他的人會被染病。”
亂交的病…
方俞生心裡咯噔響了下。
“哦?”方俞生表情微變,方慕瞧見他表情出現變化,心裡凜然,真的是他弄走了程柯?方俞生沉着臉,冷聲對方慕說,“你那寵物該不會是有弓形蟲吧?你快些走,我家可是有孕婦的,別傳給我們家阿笙。”
方慕:“…”
這反應太自然,方慕看不透方俞生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不知情。
連番被嫌棄,方慕忍無可忍,站起身來。
“方俞生,有些不該碰的東西,就不要碰。真被傳染了,是會死人的。”方慕丟下一句威脅的話,大步走了。他人還沒走出小樓呢,就聽到方俞生在屋內大喊,“錦姨,快,做大掃除!”
那樣子,像是剛纔屋裡來了一個瘟神。
方慕狠狠吸了一口氣,在心裡罵了句娘,這才驅車快速離開。
聽到汽笛聲,方俞生摘下墨鏡,一邊對錦姨說,“方慕用過的茶杯就扔了,不要了。還有,他剛纔坐過的沙發墊子也扔掉。對了,他還碰過些其他東西沒?但凡他碰過的,都扔掉,別害了我老婆孩子。”
方俞生一邊說,一邊輕手輕腳在茶几下摸來摸去。戚不凡不知何時也走了進來,跟他一起尋找。
錦姨也不傻,見到他倆這動靜,跟着附和,“這茶杯可貴了,他喝一口就不要了,多浪費。”
“別捨不得,是一個杯子重要,還是我老婆孩子健康重要?”沒摸到東西,方俞生也沒放棄,又轉戰其他地方。
他一邊摸一邊跟錦姨說,“再告訴夫人,醒了別急着下樓,等我們做完大掃除再下來。”這個時候,方俞生已經摸完了沙發和附近的傢俱,依然沒找到可疑東西,但爲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將屋內其他隱蔽的角落都摸了一遍。
最後,方俞生在客廳靠窗的花瓶登的角落裡,摸出來一個很小的監聽器。
方俞生朝戚不凡指了指,戚不凡腳步輕輕地走過來,拿下監聽器,對方俞生眨了眨眼睛。
方俞生點點頭。
兩個人將監聽器放在茶几上,他們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繼續對話——
方俞生:“聽說了麼,方慕家裡寵物丟了。”
戚不凡維持他一貫的說話風格,簡短、利索,“哦。”
“他不報警,卻跑來跟我發牢騷?他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偷了他的寵物?”
戚不凡道,“不對,我們的人,從來沒有發現過他家有養寵物。”
“他沒養寵物?”方俞生疑惑地哦了一聲,問戚不凡,“那他今天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戚不凡思考了下,不確定地說,“是不是他丟了東西,以爲是你做的,故意這麼說,想來探探虛實?”
方俞生沉吟片刻,覺得有這個可能。
“不凡,去查查,看他最近到底丟了什麼。”
“是。”
兩個人一邊談話,一邊望着那監聽器。
“錦姨,乾脆將這些傢俱都換了吧。阿笙之前不是想換傢俱麼?把皮沙發換成布藝沙發。還有,阿笙打算買魚來養,這樣,不凡你待會兒把窗邊那個擺花瓶的凳子搬走,下午我讓人送魚缸過來。”
“還有,我們家的酒櫃是紅木做的麼?是的話,那也換了吧,換成象牙白色的,跟新傢俱顏色搭配好看些。”
…
車內,方慕將方俞生跟戚不凡的全程對話都聽完後,他雙手握着方向盤,指腹輕輕地擦着方向盤的皮面,眼裡是一片深思。
聽了他們的對話,方慕對方俞生的懷疑原本有九分,現在倒降到三分了。
若不是方俞生,那又是誰?
還有誰知道程柯這個人?
難道是父親?
方慕思來想去,覺得是方平絕的可能也很大。方平絕這次被蛇咬,肯定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他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方平絕肯定會找到他的弱點,伺機報復。
那枚監聽器跟着那個花瓶桌子一起被搬了出去。
沒有了監聽器,方俞生也懶得再演戲。
他坐在小樓後屋檐下的木階梯上,後山那羣流浪貓又跑了來,他一邊喂流浪貓,一邊跟戚不凡說話。
“方慕說,他的寵物得了病。”方俞生睨了眼戚不凡,戚不凡已經做好了兩個鞦韆,這會兒,正在搭架子,準備將鐵鎖鞦韆安裝好。聽到方俞生這話,戚不凡低頭看向他,平靜地問,“什麼病?”
“亂交纔會得的病。”
“…”
戚不凡神色終於不再平靜。
他表情變了又變,拿着鐵錘的手開始發緊。“真、真的麼?”戚不凡說話開始結巴了。
方俞生挑眉,看着戚不凡的目光,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艾滋病,通常只會通過血液、母嬰、性,交纔會傳染,就算是接吻,除非是得了口腔潰瘍,否則傳染的機率也不大。”方俞生右手搓着貓糧,他嘖嘖兩聲,搖搖頭,問戚不凡,“所以,你對他做過什麼,竟然會怕成這樣…”
戚不凡:“…”
聽了方俞生的話,他倒是冷靜了下來。
“他昨天咬了我一口。”
方俞生收起玩笑之色,他對戚不凡說,“現在去買阻斷藥吃,記得按時去做檢查。”說完,方俞生又蹙起眉頭,“你也別太擔心。莊龍早就攻破了艾滋病不能痊癒這個難題,你若真感染了,我會讓他治好你的。”
戚不凡木着臉說,“我一點也沒從你這話裡面得到安慰,真的。”他只會覺得可怕好嗎?
方俞生很同情戚不凡。
戚不凡也知道這事不是開玩笑,不確定方慕的人有沒有在監控小樓的動向,戚不凡不方便親自去買藥。最後,他們讓魏欣幫忙買了藥,然後以給喬玖笙量身高三圍尺寸設計婚紗爲藉口,進了小樓,轉交給戚不凡。
吃了藥,戚不凡稍微安心下來。
雖然說艾滋病並不會通過空氣和普通接觸傳染,但爲了安全起見,戚不凡儘量都呆在房間裡。他用的碗筷,徹底跟家人隔開。
喬玖笙見到戚不凡這樣,心裡很過意不去。
方俞生這兩天也不怎麼說話,總之,家裡的氣氛很是消沉。
戚不凡若真的被傳染了,方俞生斷然不會原諒他自己。哪怕他能笑着跟戚不凡開玩笑,但他心裡比誰都在意這事。戚不凡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們不僅是上下屬,他們還是兄弟。
直到三天後,方俞生拿到程柯的血液報告,並沒有在程柯的體內檢查出艾滋病,方俞生這才徹底安心。
爲了慶祝戚不凡身體健康,不再受艾滋病困擾,方俞生決定大方一次——
他邀請戚不凡一起去吃夜宵。
晚上,戚不凡開車,載着喬玖笙和方俞生一起,來到零度海鮮燒烤店。這燒烤店生意很好,保密措施很好,味道也好,價格對得起味道,就是對不起方俞生的錢包。
方俞生看着戚不凡將菜單上的所有菜品都點了一遍,難得沒有露出心痛的表情。
他心有愧疚,哪怕戚不凡把這個店裡的海鮮吃光,他也不會心痛。
畢竟,錢再重要,也沒有兄弟命重要。
“再來兩紮啤酒。”說完,戚不凡這才停止點餐。
這幾天,喬玖笙其實也過得戰戰兢兢,生怕戚不凡真的得了那病,很擔心他。得知沒事,喬玖笙也胃口大開。
懷孕早期不適合吃螃蟹,她就點了兩隻澳龍。
她現在胃口特別好,兩隻澳龍吞進肚子裡,也不覺得飽。他們坐在包廂裡,說什麼做什麼也不擔心被別人看見。方俞生見她喜歡吃,還要給她點只蝦,喬玖笙擺擺手,“不吃蝦了,我聽說這家店的烤榴蓮味道一絕,給我來個榴蓮。”
方俞生看喬玖笙的目光,帶了一絲微妙的敬佩。
他不吃榴蓮,聞着那個味就覺得恐怖。
喬玖笙以前也不愛吃,她懷孕後卻特別愛吃榴蓮。
戚不凡一個人悶頭喝酒,吃肉。
他板着一張臉,吃肉的時候,那臉色,就像是誰欠了他一千萬。聞到濃郁的榴蓮味,戚不凡忽然一砸酒瓶,指着那榴蓮,瞪眼看了半晌,咬牙切齒罵了一句,“雜碎!”
喬玖笙:“…”
她手裡拿着雜碎,不敢下嘴了。
方俞生眉梢往上一挑,湊到喬玖笙耳邊小聲說,“他多半是醉了。”
喬玖笙點點頭。
她看着手裡的雜碎,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吃了。
剛將榴蓮送到嘴邊,喬玖笙正要張口,戚不凡又對着榴蓮罵,“狗日的,害老子擔驚受怕好多天,方慕這個狗孃養的!”
喬玖笙覺得今晚這榴蓮是沒法吃了,還有,狗其實挺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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