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在姜潔腦袋上摸了一把，“擔心什麼，哥以後給你找個靠得住的好男人。”
姜潔撇撇嘴，“找不到了。”
“你還小，不能這麼悲觀。”
兄妹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姜唯確認姜潔是真的不會做糊塗事，這纔敢離開。等他一走，姜潔臉上強撐的笑容就消失了。她拿着手機，盯着方俞卿的頭像看了片刻，最後才輸入了幾個字，發送了過去。
方俞卿坐在方俞安的車上。
知道方俞安是個嘴巴嚴實的，方俞卿就跟他講了今晚發生的事。方俞安聽了她的話，並不感到意外，還露出了一種這一天果然來了的表情。
“哥，你不驚訝麼？”
方俞安搖了搖頭，望着車前方，他專心開着車，出聲說道，“那丫頭是夜店女王，酒吧那條街無人不認識她。常在夜店走，會出事不奇怪。”他想到什麼，又說，“說來，那丫頭還跟我表白過呢。”
方俞卿有些驚訝。
“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幾個月吧。”
“你拒絕了？”
方俞安點點頭，說，“當然。我又不喜歡她，自然是要拒絕的。”
想到方家跟姜家也算是世交，方俞卿有些好奇，方俞安是用什麼理由拒絕的姜潔。“你怎麼拒絕的她？”心裡想的什麼，方俞卿也就問了出來。
方俞安說，“我就告訴她，我不喜歡她。她又問我喜歡哪種，我說高一點的，頭髮短一點的，眼角最好是帶有一顆淚痣的，笑起來有一個梨渦，腿又長幼稚，遊戲打得很好，愛吃樂事薯片的那種。”
其實方俞安告訴姜潔的原話是：我不喜歡你，你人不錯，但性別不對。
方俞卿聽得直咂舌，“有這樣的女人？”
方俞安搖搖頭，說，“沒有。”
眼珠子一轉，方俞卿忽然問，“哥，你有喜歡的人了？”他剛纔說的那些要求，一看就是他身邊真的有着這樣一個人，那人是真是存在的。
方俞安哼了聲，沒有否認。
方俞卿滿臉好奇，“哥，是誰啊？”
“你不認識。”
“有她照片麼？”
方俞安說有。
“我能看看麼？”
方俞安猶豫了下，才點了點頭。
“在哪兒？你手機裡？”
“右邊褲子口袋。”
兩人是兄妹關係，方俞卿也就沒太避諱，直接伸手進了方俞安的右邊褲子裡。她將手機拿了出來，過了會兒，遇到了紅燈，等車停下，方俞卿纔將手機遞給了方俞安。
“來，打開我看看。”
方俞安接過手機，打開了主頁，翻出相冊，翻出來一張照片，遞給方俞卿。“這個就是。”
方俞卿一臉好奇地湊過去。
看了一眼，方俞卿的表情就僵住了。
有哪裡不對…
“哥，這是個男的。”方俞卿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靠…
方俞安嗯了聲，說，“我知道。”
方俞卿沒再說話。
她扭頭望着窗外，也不知道是在深思些什麼。
過了許久，都快要到自己家公寓樓下餓時候，方俞卿纔敢相信自己哥哥跟自己喜歡同種性別的人的事實。她深吸一口氣，才問，“咱媽知道嗎？”
“她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她如果不同意怎麼辦？”
聞言，方俞安露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他說，“她會同意的。”
方俞卿就不說話了。
“到了。”方俞安的聲音，打斷了方俞卿的思緒。方俞卿擡頭看了眼窗外，見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她手放在門把上，卻沒急着打開門。方俞卿喉結骨滾了幾下，纔對方俞安說，“我可能會偷偷地去見見他，不看看我不放心。”
方俞安挑了下眉，沒有拒絕。
“我回家了，謝謝哥。”
方俞卿這才走下車。
她回家的路上，腦子是迷糊的，像是一團亂麻。
這世界瘋了！
方俞卿回了家，倒在牀上，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哥哥竟然喜歡男人這件事。她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表情訥訥的。這時，手機響了一下，方俞卿聽出是微信的提示音。
她打開手機，看到姜潔又發來了消息。
方俞卿點開，看到一句話——
你知道我哥喜歡你麼？
看到這話，方俞卿的心跳先是快了一個拍，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她回覆姜潔：【你別開這種玩笑，他不喜歡我的。】
姜潔很快就回了消息。
姜潔：【你爲什麼不信？】
方俞卿：【因爲他有花無雙。】
姜潔回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包。
她將這對話截圖，轉發給姜唯。
姜唯正在洗澡，準備洗完澡了去公司，下班後就去找方俞卿。他脫了浴巾，穿了襯衫，聽到手機響，就拿起來看了一眼。見到姜潔發來的圖片截圖，姜唯有些震愕。
竟然真被姜潔說對了…
…
姜唯到了公司，開了個例會，散會的時候，他叫住蔣秘書。
“蔣秘書，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蔣秘書以爲姜唯這是又要跟她求招，想到自己又要加獎金了，蔣秘書心裡都樂開了花。等人走光了，姜唯才擡眼掃了眼蔣秘書。蔣秘書脣角上揚，明顯是心情不錯。
見她心情好，姜唯的心情就很不好。
“蔣秘書，我有個問題，想請你幫我想想答案。”
“姜總你說。”
姜唯問她，“有一個上司，很喜歡一個女孩子，爲了追到那個女孩子，他就跟自己的秘書學了幾招。結果，那些招數不僅沒有幫助上司追到女孩子，還差點就作死到底了。”
姜唯臉上沒了笑意，他問蔣秘書，“遇到這種情況，你說，上司該怎麼懲罰秘書？”
蔣秘書聽得臉色微白。
她又不傻，自然懂得故事裡的上司跟秘書分別代表誰。蔣秘書呼吸微滯，她想了想，才說，“姜總，是我愚鈍，差點誤了你的大事。”
見蔣秘書認錯態度這麼好，姜唯反倒不好拿她問話了。
他哼了一聲，說，“獎金沒了，你出去吧。”
只是扣了獎金，還好還好！蔣秘書這才鬆了口氣。
等她離開了會議室，姜唯忍不住搖頭失笑，“姜唯啊姜唯，你腦子是被豬吃了麼？夠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