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話,從她的嘴裡蹦出來,“因爲近親結婚,除了會生下不健康的孩子外,還容易生下天才啊!”
赫伯特沉默下來。
爲了一個天才,犧牲掉無數的孩子,這是多麼殘酷的一個家族啊?
“哎,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克麗絲說完也就後悔了,她今晚心情有些差,今天下午姐姐的病痛又發作了,克麗絲看到姐姐那麼痛苦,心裡特別難受。吃了晚飯,她想出來走走,遇見了赫伯特,突然就忍不住跟他說了這些事。
赫伯特卻從克麗絲身上,體會到了同病相憐之感。
他們都是心裡藏着痛的人。
赫伯特忽然說,“你可以跟我說,我不會告訴別人。”
聞言,克麗絲切了一聲,她說,“我也不怕你告訴別人啊。”她曲起雙腿,搖了搖腿,忽然問赫伯特,“我看你好像很不開心,你怎麼了?”
赫伯特本來不欲告訴她的。
但他心裡實在是痛苦自責,他悶聲說,“我在幫惡魔做壞事,我想打敗惡魔,但我還太小,沒有能力。”他迫切的希望弄死羅伯特這個人間禍害,但他現在能力不夠。
聞言,克麗絲像個成年人那樣殘忍地笑了下,她說,“那就韜光養晦,等到強大時,再一招制敵,將敵人一擊致命!”這樣雄心勃勃的一句話,從一個六歲大的小女孩嘴裡說出來,怎能不令人吃驚。
赫伯特盯着女孩的臉,有些佩服起她來。
“你以後一定很了不起。”這麼小就懂得這樣大的道理,赫伯特想爲她舉起大拇指。
克麗絲囂張地說,“我以後,要當一個完爆比爾蓋茨的女人。”
“哦。”
赫伯特心裡想的是:等會兒回去,得查查比爾蓋茨是誰。
這不怪赫伯特孤陋寡聞,他很少關注財經這一塊,他的朋友伊恩只關注零食,尚且還幼小的他們,並不關注那種傳說中的富豪。
兩個人正說着,就看到一道手電筒的光束從遠處射來。克麗絲回頭看了一眼,纔對莊龍說,“是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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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特沒吭聲。
克麗絲又多解釋了一句,“希伯是這棟房子的管家。”頓了頓,她又說,“我聘請的管家。”
“哦。”
“羅森小姐。”
希伯走了過來,朝屁點兒大的女孩,恭敬地一彎腰,並說道,“羅森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回家了,剛纔茱莉亞小姐還在問你呢。”
聽到後面這話,克麗絲神色纔有所鬆動。
“跟你聊天很愉快,下次再見。”克麗絲朝赫伯特搖了搖手,就走了。赫伯特看着她小小的背影,目露羨慕,她可真幸福,沒有父母管束。
赫伯特回到家,只把晚上的這場會面,當做一次偶然。
他沒指望還能再見到克麗絲,畢竟像克麗絲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姐,是眼高於頂的。第二天,赫伯特揹着書包去上學。這幾天羅伯特並沒有再強迫赫伯特去幫他處理事情,赫伯特鬆了口氣。
放學後,伊恩邀請他去他家打遊戲,赫伯特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他總覺得自己太髒了,不能跟伊恩小天使呆在一塊,怕玷污了他。
赫伯特回到家,卻發現家門口,站着兩個小女孩。
不是茱莉亞跟克麗絲,又是誰呢?
姐妹兩人今天都穿着裙子,茱莉亞穿着白色的,顯得溫柔可人。克麗絲穿了紅色的,襯得活潑俏皮。見赫伯特放學回家,茱莉亞禮貌地朝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克麗絲卻跑了過來,不詢問一聲,就直接握住了赫伯特的手。
赫伯特的手涼涼的,像極了茱莉亞的手。
赫伯特一驚,猛地甩開了克麗絲的手。
克麗絲眸子一眯,佯裝憤怒,質問他,“幹什麼?我是洪水猛獸?還是我長得醜,握了一下你的手就這麼大的反應?”
被克麗絲給罵了,赫伯特反倒自在些了。
他說,“我不習慣被人牽手。”
主要是,他覺得自己的手碰過那些東西,變髒了,不配再跟人握手了。
克麗絲卻又一次握住他的手,捏得很緊,她有些霸道地說,“不習慣,那從現在開始,就慢慢地習慣。”才六歲的克麗絲,說話做事,自帶一種女強人才有的霸氣風範。
赫伯特不善辯護,被克麗絲握住手,只能被動的跟着她走。
“我們去哪兒?”
克麗絲說,“去海邊,去撿貝殼。”
赫伯特不得不說一句,“撿貝殼的話,早上去比較合適。早上退潮之後,岸邊貝殼多。”
“我就要現在去。”
赫伯特無話可說。
“那你等我把書包放好了再去。”
聞言,克麗絲猶豫了下,這才鬆了赫伯特的手。
等赫伯特抱着包跑回屋子,茱莉亞這才輕聲指責克麗絲不懂事,“赫伯特一看就是內向的孩子,你別嚇到她了。”
克麗絲卻不以爲然,還撇了撇嘴巴,並說,“男孩子,這麼內向,長大後有什麼用?”
茱莉亞說不過她。
雖是親姐妹,但茱莉亞跟克麗絲的性格卻截然不同,他們一個喜靜,一個愛鬧,一個懂事,一個跋扈。茱莉亞習慣性寵着克麗絲,克麗絲這無法無天的性格,多半就是她寵出來的。
不一會兒,赫伯特空着手出來了。
三個人去了海邊,太陽快要下山了,溫度沒有那麼熱了,海邊人還挺多。克麗絲在海邊找了很久,也沒找着幾顆貝殼,不禁氣餒起來。茱莉亞心臟不好,並不能在沙灘上蹦蹦跳跳地跑。
她找了一塊礁石坐下,看着克麗絲跟赫伯特兩個人在岸邊找貝殼。
克麗絲突然朝茱莉亞看了一眼,然後她低頭在沙灘上挖了挖,對赫伯特說,“我想要找一些漂亮的貝殼,最好是紫色的,我想請人給我姐姐設計一串項鍊。”
“她很喜歡漂亮的項鍊,她戴紫色的項鍊最好看。”
聞言,赫伯特一愣。
“這樣啊…”
“嗯。”
見克麗絲有些失望,赫伯特板着臉說,“紫色的貝殼,我見到過,不過得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