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晚來做什麼?又這麼冷的天?”
樑寧兒看着兩個人凍紅的小臉小手,很是心疼,下炕端起火盆裡的茶壺,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熱茶。
“曉曉給你送菜,我不是你叮囑我這兩天關注着樑雪兒麼,我就是來告訴你樑雪兒的事情的,她和她爹孃明天要走了,今天一家都忙着清理東西呢!”
“我還以爲她會等過完年再走呢,沒想到會這麼急。”
“哪裡能等得到過年,這段時間不正好是農閒麼,村子裡的那些人一閒下來就喜歡東家西家的扯,白馬村就這麼大,人就這麼多,最後說來說去還不就是說樑雪兒他們一家。
成天被人戳着脊樑骨的說,臉皮再厚也呆不住啊!”
樑果兒喝了一口手上的熱茶,覺得樑雪兒一家現在完全是咎由自取。
“姐,你還關心她做什麼,咱們村的人都說他們是罪有應得。我今天和樑雪兒打了個照面,她還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誰都瞧不起。”
最近有葉志飛教樑果兒認字,樑果兒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時不時的蹦出一兩個成語。
“她從小就是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就是看不慣嘛!從前她倒是仗着長得好看,夠資格在咱們姐妹面前趾高氣昂的,可她現在不是什麼都沒有嘛!一個棄婦還想和從前一樣,她也不照照鏡子。”
樑果兒一臉的不服氣和一臉的嫌棄,惹得樑寧兒蹙眉伸手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門。
“這樣滿腹牢騷的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可就算了,切不可在外面亂說知道嗎?雪中送炭咱們做不到,但是落井下石的事咱們不做。
樑雪兒又不是殺人放火做了罪惡滔天的事情,她落得今天這個地步和咱們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姐!你弄疼我了!我知道,志飛說過,在外人面前說話的時候要三思三思再三思以後才準說,但在家人面前就不用這麼謹慎,我看這裡就咱們三個,所以才發發牢騷啊。”
樑果兒雙手捂着自己被拍痛的腦門,委屈巴巴的看着樑寧兒。
“那你也不該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什麼棄婦,這樣的詞多難聽,你想想當初別人用怎樣用這個詞來說我和大姐的,我們當時聽着多刺耳多難聽,她樑雪兒現在就有多難過。”
棄婦這個女性一點都不尊重的詞,樑寧兒每每聽到都恨不能把發明這個詞的人揪出來狠狠揍一頓。
“好了!那我不說了,那你總得告訴我你讓我盯着她到底要幹嘛吧!”
這個樑果兒想了好幾天都沒能想明白。
三姐都不恨樑雪兒了,對從前的事也都既往不咎了,那還盯着她幹啥,還不許自己嘲笑她。
“沒空搭理你,曉曉,你回去幫我一個忙,你把她約到你家裡去,我到時來找你們。”
樑寧兒白了樑果兒一眼,沒再搭理她。
“好!我正好昨天和雪兒說話了,我和她打招呼,她應我了,等會回去我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