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大鞏氏謀害自己,被鞏燁林逼着去了白雲觀,要不是榮靜殊的到來讓鞏肖林逼出了鞏之林的那些真心話,只怕自己到死都不會想到謀殺自己的人會是看着自己長大,親口和自己孃親許下婚事,把自己引來鞏家的姑母。
姑母說鞏燁林鞏之林都是無辜之人,那自己呢?自己不無辜嗎?
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被她因爲鞏家的榮耀張口要來了鞏家,和自己壓根就不喜歡的人有了婚約,而後一輩子緊鎖在這個她根本就不想要的婚姻裡。
鞏之林娶自己,只是拿自己當個棋子去折磨樣樣比他要強的弟弟。
在鞏家,她至始至終都只個棋子啊。
明明什麼錯都不在自己,可她跪在菩薩面前懺悔說的那些話,卻事事都是自己的錯。
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了?
袁知雪失笑,頹然轉身離開。
怎麼走回房的,她不知道,鞏肖林什麼時候回房的,她也不知道。
她呆呆的坐在羅漢牀前,臉上的眼淚乾了又溼,溼了又幹。
回房拿着一包糖炒栗子的鞏肖林被她的這個模樣嚇了一大跳,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蹲在她面前。
“怎麼了?誰又惹你傷心了?”
他伸手輕拭她臉上的淚珠兒,發現她的小臉前所未有的冰涼。
袁知雪搖頭,喉嚨哽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說什麼,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更無法想象要是鞏肖林知道殺害自己的人是他的娘,他會是什麼反應。
“到底怎麼了?”
鞏肖林的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這又發現她的手同樣冰冷的幾乎毫無溫度。
鞏肖林這下更慌了,急着追問“知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是不是府裡有人趁我不在欺負你了,還是當着你的面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沒有,沒有!”
袁知雪連連搖頭,這才聲音哽咽的說出了幾個字。
“那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沒有做好,惹你不開心了,你告訴我,我改,我以後都改!”
不是旁人,鞏肖林隨後立刻想到的便是自己,上次便是自己因爲布莊的那兩個姑娘惹得袁知雪不開心,氣得她借酒澆愁。
“不是,和你沒有關係。”
袁知雪擡頭,看着眼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英俊面孔。
這個家,唯一待她真心的,就只有眼前這個人了。
“那是什麼?你和我說,那些讓你不開心讓你難過的人和事,你只要說了,我定會親手把它給毀了,不讓它礙着你的眼。”
鞏肖林的這話,讓袁知雪的眼淚淌得更急了。
就因爲他是唯一的真心,才讓她更倍感珍貴,可也就是因爲他是唯一,這麼殘忍的真相,她不能告訴他。
沒人能接受的了自己的孃親是兇手,更無法接受就是她殺害了自己的心愛之人,知道了真相的他痛苦只會比自己更加劇,她愛他,她捨不得他受這樣的煎熬。
“芷靈,到底是什麼,你和我說啊!”
袁知雪不開口,鞏肖林更着急了。
“肖林,我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