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寧兒受傷劃破了腳底板,把樑根水心疼壞了。
原本他還想將自個關在房內不出來的,還是樑寧兒在大壯走了以後,站在房門口裝痛嚎叫了兩聲,嚇得樑根水急忙一瘸一拐的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等解開包着傷口的布條,看到上面一寸多長的傷口時,心疼的他,老臉整個都皺成了一團。
“你別動,我現在就去給你拿藥!我給你拿最好的藥!”
說完,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去。
很快就看到他拿了一個小瓶子出來,這裡面的藥是治他腿傷的,也是他那一堆藥裡最貴最好的。
“爹!不用!就是劃了一個口子,我隨便拿些家裡的草藥敷一敷就好了!這個還是你自己留着!”
樑寧兒急忙抓住了樑根水要打開藥瓶子的手,她之所以裝痛把他引出來,是不想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胡思亂想。
“不成!這個口子可大可小,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
樑根水還是堅持把藥瓶子打開了,然後艱難的在樑寧兒的面前蹲了下來,細心的將藥末敷在了傷口上,再用布條仔細的給她包紮上。
“爹。”
坐在凳子上的樑寧兒,衝不顧自己腿傷還堅持蹲下的樑根水喊了一聲。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心裡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感動。
這麼好的爹,還要被樑果兒數落窩囊沒用,這次她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樑寧兒沒有再開口和樑根水說寬慰他的話,而是對那事隻字不提。
她知道,自己說的多隻會讓心裡已經有了傷口的他一再記得那事,更會讓他放不下,寬不了心。
不但如此,樑寧兒還借自己腳上有傷,什麼都做不了爲由,開口讓樑根水幫她把撈回來的螺絲所有需要做的善後工作都給做了。
一句“爹,這個我不行。”一句“爹,這個我做不了!”再加上幾句“爹,還是你來吧!”,雖然喊得她口乾舌燥,卻喊得樑根水一直繃着的老黑臉終於有了一絲絲的變化。
摸回來的螺絲用乾淨的井水清洗五六遍,再換上大盆用井水養着,撒上一點鹽,滴上兩滴菜籽油,剩下的就是等着它們慢慢把泥沙全都吐乾淨了。
“寧兒,你摸這麼多的螺絲做什麼?這都不值幾個錢的,你看你還把自己的腳給傷了,多划不來!”
累得滿頭大汗的樑根水是一臉的不解,這些山村小溝小溪小河裡的螺絲哪哪都有,拿到集市上根本就賣不了幾個錢。
可他看樑寧兒淡定自信又如此小心翼翼呵護的樣子,好像這真能換來大錢一樣。
“在別人那裡是不值錢,這個時候在我這可就不一樣了,爹你就等着後天收錢吧!爹,今兒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樑寧兒不忘在這個時候給予樑根水各種肯定,她要把他在樑果兒那失去的信心一點一點全都給找補回來。
“一家人還說什麼謝!我現在就希望我的腿腳能早點好起來,早點掙錢把家裡欠的債都還上。哎——”
樑根水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搖了搖頭後一瘸一拐的又回房了。
看到爹這副模樣,樑寧兒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沒有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幫家裡脫貧,有錢腰桿子才能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