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個是扈夫人專門做給我們夫人吃的,你們不能端走。”
這個是翠盈的聲音。
“死丫頭,你算個什麼東西,後廚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有資格說了!再說了,那個賤婢算個什麼東西。
這裡是袁家,什麼時候輪到她說了算我們姨娘現在纔是袁府頂頂重要的,她說要吃什麼,你們就得乖乖做什麼!趕緊讓開,別在這礙手礙腳耽誤我們的時間!”
對翠盈對罵的那個聲音,聽着年紀也不是很大,可是張嘴卻吐不出一句能聽的話,這一看就是個仗勢欺人的主。
“不行!你不能就這樣端走!你知道做這個扈夫人花了多少心思麼!你們不能就這麼端走。
楊姨娘她就是想吃,也得先問問扈夫人願不願意給,我們夫人說了,扈夫人在袁府是主子,主子的東西不是旁人隨便可以碰的,更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隨意動的。”
翠盈堅持着,雙手緊緊護着自己面前裝着荷葉蓮蓬羹的大湯碗,就是不讓年紀比她大,資歷比她老的丫鬟牡丹碰。
這個時候,樑寧兒已經走到廚房口了。
她冷眼看着聚堆紮在一起的衆丫鬟們。
上次她只和袁夫人叮囑了幾句,讓她務必把府裡的內務也管理起來。
她雖然很聽話的是每天都在府裡的各處晃悠了幾趟,府裡的那些下人們也確實收斂了許多。
但架不住還是有人搞不清楚狀況,以爲只要楊姨娘生了兒子,他們就也能跟着雞犬升天。
“我呸!那賤婢她算什麼主子!這裡幾時輪到她做主了!我告訴你!從我們楊姨娘進府的那天起,這府裡當家做主的就是她了!
你別以爲昨兒老爺和姨娘吵了幾句嘴就以爲他們關係不好了,我告訴你,打是親罵是愛知道嗎?你們也都看到了,昨兒那一架,楊姨娘好好的,哪都沒傷着,反倒是老爺的臉上被抓傷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老爺寧可自己受傷,也捨不得動姨娘一根頭髮絲!你趕緊給我起開。”
牡丹又罵了樑寧兒一聲賤婢,隨後還一臉得意的把昨天袁老闆和楊姨娘動手的事曲解成是疼愛。
話說完後,還伸手狠狠推了翠盈一把。
翠盈的手牢牢護着自己面前的湯碗,沒料到她會推自己,一個趔趄沒站穩,把面前的湯碗給推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
湯碗被摔成了四分五裂。
湯碗裡的荷葉蓮蓬羹灑的到處都是。
頓時,整個廚房都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翠盈目瞪口呆的看着摔碎在地上的湯碗,小臉滿是心疼。
這些都是她一上午跟在樑寧兒身後幫着做的,她知道做這些有多費心思,原還想留着下午再熱給夫人吃的,現在全都沒了。
她氣呼呼的擡頭瞪向牡丹。
“你-——”
“啪——”
誰知道,牡丹竟狠狠一個耳光子直接甩在了她的臉上。
“沒用的東西!你看全都被你弄灑了,姨娘想吃也吃不着了!”
翠盈白皙柔嫩的小臉上,頓時清晰的印上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