聹兒緊閉着眼睛,身倒是沒有皮外傷。 一探脈,也沒有內傷,更沒有嗆水。
可是他的臉色不正常。
很紅,像是發了高燒。摸去,卻又是涼冰冰的。
雲暮雪慌了,拍打着孩子的臉蛋:“聹兒,聹兒你醒醒。”
聹兒一動不動。
“娘。”柔兒被小鬼們帶過來,一看聹兒的情況,她明白了,“娘,哥哥動手傷人了。”
“你是說,和雲琉軒?”
“是的。哥哥還太小,那一擊用盡力氣了。”
“那怎麼辦?”雲暮雪急得快哭了。
“娘不要急,回斷天涯,君家的祖宗會保佑哥哥的。”柔兒嘆息。
雲暮雪紅着眼睛,看着柔兒,一再追問:“真的嗎?真的嗎?”
孩子啊,是她的心頭肉啊!
“是真的。娘,帶我們一起回斷天涯吧!”
“好!”
雲暮雪哽咽着站起來,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抱着女兒,往回走。
……
鍾離淵已經帶着人趕過來了,看到雲暮雪把孩子帶回來,先是一喜。而後看到雲暮雪臉的淚,心立刻懸了起來。
“娘子,聹兒……”
“他沒事!”雲暮雪搖搖頭。
鍾離淵前來,抱過聹兒一看,差點兒沒昏過去:“聹兒……”
“和柔兒一樣,突然被激發了體內的能力。用力過猛,反傷其身。”雲暮雪強忍着哭的衝動,儘量用平靜的語言,安慰鍾離淵。
高高在的帝王,身子搖晃個不停。
“相公,安排一下,我們立刻回斷天涯。”
“娘子……”
“相信我,我們會平安回來的。”
鍾離淵看着雲暮雪,她已經恢復了平靜。面對劫難,母親的強大,男人的臂膀還要堅固。
“好,朕這去安排。”
他現在,其實也沒有辦法再和她一直生活着了。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倒不如,送他們母子三人回斷天涯。一來可以治好聹兒,二來也偷得時間,去應對劫難。
當天下午,雲暮雪帶着孩子們踏了回孃家的路。
鍾離淵派了一支三千人的精衛隊,護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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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東臨和西臨的戰爭爆發。
大批的軍隊,以所向披靡之勢,攻入西臨。
流言四起,都是雲琉軒不是活人,乃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死靈。鬧得西臨朝堂惶惶不安。
“皇,東臨人太壞了,竟然說您不是人!”
“皇,我們要應戰,打回去!”
“皇……”
“……”
雲琉軒被激動的朝臣們,吵得腦殼疼。
“都閉嘴!流言止於智者,爾等都是西臨棟樑,豈可輕信謠言?”
“皇,臣等當然不信。所以更需要澄清啊!”
“清者自清,朕有什麼好澄清的?”雲琉軒冷笑,不容拒絕的一揮手,“他們要打,朕奉陪到底!”
嘴說得這麼硬,其實他心裡可虛了。
這幾天,他越來越怕陽光,所穿衣物一夜不停的放在薰香薰着。
龍涎香本是尊貴的香,味道極好。但是用得太濃,聞起來也不舒服,何況他這濃香之香,還暗藏着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