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境的邊緣,兩位勢不兩立的會長竟然將手握在了一起,並且像老朋友一樣攀談了起來。他們身後的會衆中望向這兩個身高體型胖瘦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具男,一時間竟然分不出究竟誰是誰了。
而與此同時,一輛裝甲吉普車駛入了峽谷,車輪碾軋過了峽谷中紅狼傭兵的屍體,慢慢繞到山路之上,在其中一具紅狼傭兵的屍體旁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了,一名男子走了下來,他蹲下身子,將食指放在了傭兵的鼻下。片刻之後,男子搖了搖頭,他臉上那銀色的面具,在夕陽的光線下,反射出了奇特的光彩。
“團長?”駕駛吉普車的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他看了看山坡上死狀悽慘的紅狼傭兵有些驚恐的眨了眨眼:“這地方看着也太詭異了。”
“哼。”面具男站起身來,似乎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幫傢伙實在是太不聽話了,我讓他們進入魔境等待,結果卻全在這裡丟了性命!”
面具男說着轉身望向滿目瘡痍的峽谷,曾經奪取紅狼傭兵生命的那些蘑菇已經全都腐爛了,空氣中散發着難以名狀的氣味,場面的確十分詭異。
面具男再次觀察了一遍地形,這才重新回到了車上,他輕輕敲擊了一下駕駛室的座椅,司機立刻將車窗搖上,重新駕駛吉普車,向山上開去了。
夕陽漸漸西沉,夜晚就快來臨了,飢餓的人已經準備用睡眠來驅趕飢餓感了,但是也有許多人還不能進入夢鄉。
在這些入夜之後也不能安然入睡的人當中,就有正在積極跟蹤進攻華夏任務進程的白鷹總統。
這位年輕的總統正在坐在軍情指揮室裡,緊張的觀看着不久前剛剛傳回的前方戰鬥畫面。
按照既定的計劃,白鷹對華夏的總攻應該已經開始。然而,從視頻中可以看到,白鷹的進攻似乎受到了華夏方面有組織的抵抗。
此次任務進行得相當不順利,而且一直在海上準備幫助白鷹進攻華夏的那些圓冰人,似乎一直處於按兵不動的狀態。
“可惡,怎麼會是這樣?你們之前不是已經反覆推敲過進攻計劃了嗎?不是說這次行動一定能夠成功的嗎?現在這到底怎麼回事?”
年輕的總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他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其實這次的進攻計劃,他從頭到尾都是非常反對的。
作爲一名民選總統,他希望的治國方針可不是這樣的。
白鷹的國土面積雖然被魔物蠶食不斷縮小,甚至白鷹的科學家斷言,目前的國土將在一兩年之後縮小到只有現在1/3的危險狀態,但是他仍然不想用武力來奪取他國的土地。
他真正想做的是通過談判或者贖買的方式,從其他國家獲取足夠安置白鷹百姓的領土,他甚至已經做出了這方面的議案,但是卻被智囊團以及幕僚長壓了下來,議案連進入議會的可能性都沒有。
被他強烈反對的任務卻正在進行中,然而任務的目標遠遠沒有達成。
按照既定計劃,今晚白銀戰士們就應該將華夏的主要要害部門佔領,並且在盟軍的幫助下,控制白鷹的主要領導人。
然而直到現在,白鷹士兵們竟然還在街巷中進行着白刃戰,距離那些任務目標的地點還十分的遙遠。
按照現在進攻以及減員的速度來說,這位並不是軍事家出身生的白鷹總統,也可以判斷出白鷹此次的任務十有八九是失敗了。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任務可是花費了白鷹好幾年的預算啊,白鷹目前是不可能再有人力和物力組織出如此縝密的進攻了。
如果一開始能夠按照他的計劃,將這些預算用於購買白鷹未來的領土,現在白鷹應該擁有大量的海外飛地了。可是這筆錢眼看全都打了水漂,不僅如此,還有大量的白鷹士兵犧牲在了華夏的土地上!
這位年輕的總統痛苦的將雙手捂在臉上,一時間竟然感覺萬念俱灰,什麼都不想做了。
然而就在此時,長桌對面的幕僚長卻突然起身走到了總統身邊,他俯下身在總統耳邊低語道:“總統先生,請跟我來一下。”
“什麼事?”總統語氣有些無力,但是他還是放下了雙手,轉頭望向了面色冰冷的幕僚長。
“是時候去見一下那位了。”幕僚長的年紀已經有50多歲了,這位經歷兩屆總統的幕僚長,可以說是八角大樓資歷最深的參謀長,也是實際權利僅次於副總統的白鷹第三號人物。
“什麼?又到這個時間了?”總統的雙眉皺得更深了,他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今天有這麼重要的任務,是不是可以不去了。”
“您說呢?”幕僚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直起了身子,用頗爲玩味的目光盯着總統,直到總統無可奈何的起身,與他一起走出來軍情指揮室,幕僚長才收起了目光。
兩個人一前一後,無聲的行走在滿鋪了華麗地毯的走廊上。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電梯間,幕僚長熟練的將電梯門按開,總統則表情呆滯的跟他走進了電梯。
幕僚長按下了一個沒有任何標記的按鈕,電梯快速向上而去,當電梯最終停下來的時候,年輕的總統忍不住擡頭看了眼電梯標識,電梯面板顯示屏上只有兩個橫槓,根本看不出來這裡究竟是多少層。
電梯門平穩地打開了,門外站着許多名渾身黑衣的特種兵,他們全副武裝,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即便是總統走了過來,門口的士兵仍然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兩個人的證件,這才放他們通行。
在這條長長的走廊上,沒有其他房間,盡頭那扇黑色的鐵門是兩個人此行的唯一目標。
幕僚長小心的用手敲了敲門,鐵門發出了嗶的一聲之後自動打開了,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才一前一後走進了這間頗爲神秘的屋子。
“你們今天來的是不是有點遲了?”
這間寬大的房間內沒有太多的傢俱裝飾,整個屋子的色調顯得十分古樸。
在那張唯一的辦公桌之後,一名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他擡起頭望向剛剛進來的兩人,臉上的表情卻無法被他們看出來,因爲在他的臉上,也有一張銀色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