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看着江陽說到:“這次叫你留下來,是準備和你說一下關於特權的事情。”
江陽身體不由坐直,表情認真。
“江陽,你知道一個廚藝大師意味着什麼嗎?一個廚藝大師在廚藝界有多大的影響力你知道嗎?”林庸問到。
然而,他不等江陽回答,就自顧自的說到:“唉~正是由於廚藝大師的影響力太大,地位太高,所以廚藝大師都要有所約束。”
“你是怎麼看待廚師協會的?”林庸問到。
這次他沒有自顧自的說,而是等待江陽的回答。
江陽仔細想了想,說到:“一個管理廚師的組織?”
林庸聞言,笑道:“這樣說不算錯,也不算對。準確的來說,廚師協會是一個約束廚師的組織。人都是要有約束的,一個國家如此,一個行業也是如此。廚師協會就是約束廚師,使得這個行業能夠平穩、和諧的發展下去。但是廚師協會並沒有執法功能,一個廚師犯錯,能有的懲罰都是廚師行業之內的。”
江陽聽着,不停點頭。林庸說的簡單,他能夠聽懂。
“但是當一個人太過於優秀,做到了行業的頂端,他便不會想被束縛在行業的規則之內。廚藝大師們,便是這麼一羣人。之前我和你說,廚師協會是一個約束廚師的組織,可是像廚藝大師這樣的廚師,廚師協會已經很難約束了。若是把他們當成一般廚師來約束着,廚師協會力不從心。所以,便有了所謂的特權!”林庸解釋道。
“特權?有什麼特權值得爭的?”江陽疑惑道。
林庸望着江陽,有些出神道:“特權啊……太多了。比如你開酒樓,食材進貨廚師協會可以利用自身的人脈幫你聯繫,招廚師方面,廚師協會可以幫你聯繫一些優秀的廚師,而學校畢業出來的學生,你也可以優先選擇最優秀的。如此種種,特權很多。”
“這樣豈不是對其它廚師不公平,而且……廚師協會不是應該約束嗎,這樣好像在……”江陽說到一半便沒說了。
林庸笑着接着道:“幫着這些廚藝大師?”
江陽點了點頭。
“看起來確實是這樣,不過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剛纔都和你說了,廚師協會對廚藝大師的約束力是很弱的,強行約束肯定不行,能夠使用的只有變相的約束。你想一下,當你能夠在廚師協會得到好處時,你對廚師協會的規矩會如何?”林庸說着,最後問到。
江陽想了想,說到:“會自覺維護廚師協會的規則。”
林庸欣慰的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所以看似特權,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的約束。”
江陽沉默一會兒道:“林老,你這麼和我說,真的沒問題嗎?”
林庸笑道:“哈哈哈,你覺得能夠成爲廚藝大師的有幾個是笨蛋?”
江陽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其實大家都是知道的。”
“沒錯,大家心裡都明白,不過並不介意,畢竟一個和諧穩定的環境,對於他們而言,其實好處大過壞處的。”林庸說着,不由看向許正。
許正感受到林庸的目光,說到:“別看我,我又沒有享受過多少特權。”
“你沒有享受,可那些特權在你手上。”林庸道。
許正翻了翻白眼道:“那我有什麼辦法?誰叫那些人廚藝比不過我。”
林庸笑了笑,沒有和許正繼續說下去。
看着江陽繼續說道:“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次聚會嗎?”
江陽想到林庸之前在聚會上說的話,說到:“是因爲特權不一樣嗎?”
林庸點頭道:“沒有錯。排名越高,特權也就越大。名利二字,沒有幾個人能夠逃得過,縱然是已經成名的廚藝大師,也很難逃過。”
“這些不和你說那麼多,你的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面。今天叫你留下來,一共有兩件事,一件是給你說廚藝大師的特權是什麼,還有一件事關於老許的。”林庸說到。
“許老?”江陽驚訝的看向一旁。
許正皺眉道:“什麼事還關於我的?”
林庸沒有理會許正的疑惑,笑着問江陽道:“你覺得讓老許去向東流酒樓當總廚如何?”
江陽心裡滿是驚訝,讓許正去向東流酒樓當總廚?這個自然好,江陽心裡是一百個願意。
許正聞言,立馬道:“老林,你是開玩笑的吧?”
林庸看了許正一眼,淡淡道:“我什麼時候和你開過玩笑?”
“不是,我都退休了,正在享受生活,你讓我去當什麼狗屁總廚幹嘛?”許正說到。
江陽:……
之前在比試之前,林庸提過一下這件事,可是江陽只當是林庸開玩笑的,而且說的是贏下比試,自己可沒有贏。爲什麼會突然提到這件事?
江陽滿心的疑惑。
許正也是滿心的疑惑,他雖然不像之前姜老一樣金盆洗手,可是自己好歹也是退休的人。按理說,林庸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纔對。
林庸看着許正道:“你又沒有老到動不了,發揮一些餘溫餘熱不好?”
許正翻着白眼道:“好個屁,我天天享受退休生活,那纔是一個愜意。”
林庸盯着許正,輕聲道:“你真的能夠放得下?而且你家裡……”
“林會長!夠了!”許正突然打斷道。
頓了頓,許正說到:“老林,有些事沒辦法,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這事你還是別管了。”
“我不管你誰管你?指望你那兒子女兒?”林庸語氣不由有些加重。
“而且,以前的債,這麼多年來,你也應該還清了。別和我說你會愧疚,若是你真的愧疚的話,你也不會這麼早辭職。”林庸說法。
許正聞言,臉色不停變化,最後長長嘆了口氣。
江陽默不作聲,林庸和許正說的,似乎是當年許正的私事,江陽作爲小輩,實在不好開口的。
“老林,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空來找我喝茶,我現在的茶藝還不錯。”許正站起來說到,臉色平靜,語氣平淡。
說完,許正就離開了。
林庸也沒有開口挽留,任憑許正離開。
“有機會多去和老許談談,儘量勸一勸他。”林庸朝着江陽說到。
江陽抿了抿嘴,說到:“林老,爲什麼一定要讓許老工作呢?累了這麼多年,退休享受生活挺好的啊。”
林庸目光有些幽遠,語氣有些深沉道:“這是老許的私事,我不好和你說,有空你自己去問問。總之,你多勸一勸老許,如果你還念着他當初教導你的恩情的話。”
江陽聞言,不禁心裡一震。
“我會的。”江陽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