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所見之處,大家只見一身月白金絲錦袍的男子搖扇而立,頭頂金冠,腰束玉帶,白齒明眸,此時,無雙的臉上正掛着邪魅的笑容,沒有女人能抵得住他的一笑。
這不是九王爺還是能是誰?
只見樑驍慢悠悠的擡腳走近,來到柳林波他們的面前,那劉公子一見他,馬上像焉了的公雞,再也沒敢擡起頭來。
“怎麼?劉公子是吧?動靜挺大呀!”樑驍掃了一眼柳林波,眸中的寵溺不言而喻。遂轉頭有些責怪的看着劉公子。
“這,這,九王爺”剛纔還盛氣凌人的劉公子馬上就變得結巴了,有些不知所措。說來也怪,有眼無珠的傢伙竟然只認得九王爺而不認得九王妃,就只記得人家漂亮。
“還不快滾!”樑驍一看那劉公子欺軟怕硬的嘴臉,就有說不出的厭惡。
“是是是!”劉公子忙答應着,帶着手下連滾帶爬的跑了。可是他不知道,還沒等到家他老子的烏紗帽就沒了。
“林波,你沒事吧?”樑驍轉頭看着站立在旁的林波,不禁關心的問到。
“沒事”柳林波笑着看向他,還是九王爺名氣大,嘻嘻。
“林波,咱們走吧”樑驍看着她的笑容不禁有些恍惚。
“林波姐姐,你怎麼在這兒啊?讓我找的好苦啊!走,帶甜甜去逛逛吧!”樑驍還未說完,田甜從旁邊突然跑出來說着就拉住柳林波的胳膊搖來搖去。
“好好好,不過要等一會的哦,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小甜甜看着眼前的俊男靚女一呲牙,開心的跟着他們離開。
掌櫃的看到柳林波的離去連個招呼都不打,有些傷神,誰讓他們主子是那麼個灑脫的女子呢?
“掌櫃的,她是我們逍遙門哪個護法吧?”先前的小二好奇的悄悄問掌櫃的。
“護法?虧你想的出來,她可比護法大多了”掌櫃的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後堂。
“比護法大?那是?莫非是門主?啊!”小二驚得瞪大眼睛,連忙捂着嘴也進了後堂。
柳林波和樑驍帶着那丫頭四處逛了一通,買了很多很多吃的纔回王府。
“夫君,最近這件事情是要儘快解決的,否則武林和朝堂從此多事了。”柳林波嘆了口氣,爲何大家不能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呢?
“恩,林波你說的對,此番行動十分兇險,明日我就動身崆峒派,你乖乖的呆在府裡先別去哪,我們就此先分開幾日。”樑驍雖很想天天和林波在一起,可是又不願意讓她冒一點危險,即使她功夫也不弱,但還是不願意。之前以爲遠離了這些就可以安安靜靜的享福,結果卻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分開?”柳林波有些恍惚,爲什麼聽到分開一詞自己的心裡有些失落呢?分開?爲什麼要分開?咱們能分開麼?想到這裡,柳林波舒心的笑了。
“夫君,我跟你們一起去!”柳林波想了想,目光堅毅的看着樑驍。
“這,林波”樑驍有些爲難,聽到她說想一起去,心裡真的很高興,只是此番兇險,如若有什麼不測,那真是矛盾至極!
“夫君,我保護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相信普通人還傷不了我。再說,如今這件事好像關係到京城的安危,不管是朝堂還是武林有事我又怎能逃過此番劫難?況且我也很好奇,想去看看,查查究竟是什麼人會把人變成乾屍的”見樑驍有所猶豫,柳林波便把自己剛纔想好的一番大道理有條不紊的說了出來,說的樑驍和田甜根本沒有反口的機會。
身後的卿君和田甜兩人聽了直想拍手稱讚他們主子的口才。
“這”樑驍還是有些猶豫,身後的韓玉有些奇怪了,爺平時行事十分果斷,怎麼忽然猶豫不決了呢?王妃武功又不低,去了那不是更好?
“哎呀,就讓她去吧,反正有我跟着,危險應該也能降低一分”兩人捏着茶杯對視的功夫不知道慕容清從什麼地方進來的,足足嚇了幾人一大跳。
“你也要去?”樑驍轉頭有些驚訝的看着慕容清。
“是啊,反正小弟這幾天沒什麼事情,跟着去湊湊熱鬧又何妨呢?”慕容清搖搖扇子,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這非去不可的理由說得真讓柳林波都有點自愧不如了。
“對啊,慕容說的對!夫君,就讓我們一起去吧!”柳林波眼看機會來了,趕緊接口說。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就如此吧!”樑驍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兩人,這一唱一和搭配的倒是天衣無縫,不過想到她以後還在身邊,每天都還能見到,心情也就無比的舒暢。
“那屬下去安排一下人手,帶幾個功夫好的!”韓玉見事情定了下來,便跟樑驍和柳林波打了個招呼,起身離開。
“韓玉,目標不宜過大,少帶!”樑驍一聽說要帶人手,連忙叮囑。
“嗯,屬下知道了!”唉,臨時決定的,又事關機密,看來只能帶着他們兩個了。
京城離崆峒派只有兩三天的路程,如若快馬加鞭的話,一天多就可以到達了。
事情緊急,柳林波和樑驍幾人並不做耽擱,所以,隨着一路的說說鬧鬧,他們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就到達了傳說中的崆峒派。
崆峒派,地處西北的崆峒山,雖然空氣有些乾燥,但是景色卻是很美的。
此時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柳林波和樑驍幾人便決定在崆峒山下的小旅館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再上山。
走進小旅館感覺有些冷清,稀稀拉拉只有三四桌客人在用餐,這裡是山腳下,除了崆峒派弟子就是過往的客人,人少點不足爲怪。
“喲,幾位客官裡面請”柳林波他們一進門兒,眼尖的小二就連忙開始招呼。
“小二,來一桌你們這兒上好的酒菜!”一夥兒人剛坐下,樑驍便吩咐小二。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說着,就噠噠噠跑進了內堂。
柳林波和樑驍幾人撿了個角落不太顯眼的位子坐下,開始打量這個不大的小飯館,雖說有些簡陋,卻別有一番風味。
只是,在這平靜的小飯館裡,柳林波總感覺到一絲詭異的氣息,定睛尋找,果然發現了一雙閃爍的眼睛。
“大哥”柳林波下意識輕輕碰了一下身旁的樑驍,朝另一邊角落裡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嗯”樑驍點點頭,餘光瞄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先看清狀況再說。
“幾位客官,茶來了”幾個人正想着對面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路時,方纔那小二大老遠端着茶一路吆喝着過來。
“請慢用,本店特色小菜馬上就來”小二到了桌前,給柳林波幾人一一倒上茶之後,招呼一聲便退了下去。
柳林波拿起茶杯剛想喝茶,猛然間發現角落哪裡還有黑衣人的蹤影?
轉頭看了看樑驍和慕容清,顯然他們也發現了,幾人頓時起了警覺,韓玉吩咐兩個手下出去查看。
兩個侍衛接到命令,半秒都不敢耽擱,運起輕功瞬間移了出去。
只是,費了半天功夫,繞着小飯館找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沒有方纔那個黑衣人的半點蹤跡,彷彿他早已消失了,或者從未出現過。無奈只得回去向韓玉稟報。
“哦?不見半點蹤跡?”韓玉聞言,擡眼看了看樑驍和柳林波,一臉的若有所思,看來這應該是個厲害人物!只是,他究竟有何圖謀呢?
“客官,菜來了”正在幾個人沉默不語時,上菜的小二恰巧打破了這寂靜的氣氛,只見他手執菜盤,大步穩穩的走了過來。
“這是我們小店有名的炒三絲、醬牛肉、焗羊肉,清蒸鱸魚!齊了!請各位慢用!”小二邊上菜,邊熟練的介紹。
“哦?那我們倒要好好嚐嚐了”柳林波拿起筷子,打量了一眼小二就要夾菜。
“對了,方纔那個小二呢?”樑驍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好奇的問。
“哦,剛纔他說家裡有事,所以先回去了。”剛要轉身離開的小二見柳林波問起,有些不自然的回答。
“這樣啊!你覺得這菜能吃嗎?”柳林波夾了一片牛肉聞了一下,擡眼笑了笑,問桌旁的小二。
“怎麼,怎麼不能吃啊?”小二有些莫名奇妙的反問。
“我怎麼聞着有點餿了呢?”柳林波皺着眉頭,一副反胃的樣子。
“怎麼會啊?我們小店打的是顧客的信任,絕對不會賣嗖肉的!”小二一聽柳林波這麼說,連忙拍着胸膛保證。
“哦?既然如此你嘗一片如何啊?”柳林波挑眉看着店小二。
“啊?這,我們是有規定的,不能隨便吃客人的東西啊”店小二解釋。
“叫你吃你就吃,廢話什麼?”樑驍搖着扇子笑着說,語氣充滿了威嚴,不可拒絕。
“你就嚐嚐吧!”慕容清那原本溫和如風的聲音現在也有些冷了。方纔他還真以爲王妃大嫂要舉筷吃東西了,心裡着實擔心了一把。
再看那小二,迅速後退幾步,臉上那原本對客人該有的討好笑容此刻早已全部消失了,換上的,是一副冷冰冰的臉龐。
“哈哈!如此看來我倒是小瞧你們了”小二頭一昂,一臉不屑的看着前方的樑驍和柳林波幾人。
柳林波和樑驍幾人一看,瞬間露出了冷冽的笑容。
“說,你究竟是誰?爲何要下毒害我們?”柳林波站起來,擡眼望去,冷冷的聲音直逼那人心絃。
“我是誰?哈哈!只有你們死了纔會知道!不過,你倒挺聰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在菜裡下毒的?”那人並不回答柳林波的問題,反倒反問起來。
“你不會認爲我們笨的連馬靴和普通的布靴都分不清吧?你腳上的馬靴分明就是長途跋涉時穿的,而且價值不菲,豈是一個普通店小二能買得起的?”樑驍站起身搖着扇子,威嚴的語氣不容一絲質疑。
“你手掌上結的繭恐怕也是多年習武練劍的結果吧?”慕容清溫和的聲音跟隨着脫出。
“還有一個原因,也是你的手!你的手除了手掌部分有老繭之外,其他地方都很白嫩,活脫脫的一雙下毒的好手,完全不像一個店小二該有的粗糙的手。你覺得我們分析的對嗎?”柳林波緊跟着樑驍和慕容清,很有默契的分析。自己研究毒藥這麼多年,豈會看不出一雙常年下毒的手?
“哈哈,果然厲害,難怪之前的下毒都奈何不了你們。不過這次恐怕你們就沒那麼容易逃脫了”男子揭下身上的小二裝,露出一身黑衣,冷眼看着柳林波他們。
原以爲只有樑驍一個高手,看來自己是疏忽了。
如若只是對付九王爺一人,以自己的下毒手段恐怕還能僥倖取勝。可如今多了兩個厲害人物,恐怕毫無勝算了,不過即使如此,也要在氣勢上壓過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以逃出去。
“哦?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樑驍一聽,臉色頓時黯淡下來,一招手指示後面的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上前。
兩人方纔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兒,正愁沒地兒發泄呢,一接到他們家主子的命令,立馬趕緊上前,迫不及待的準備開打。
“你們幾個不敢打嗎?竟派兩個小嘍囉上前,真是笑話!”那人一看九王爺竟派了兩個家奴打扮的下人,不禁有些惱火,想自己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他們居然如此瞧不起人,實在可惡。
“那就看你是不是兩個小嘍囉的對手了”其中一名侍衛一聽這話頓時大喊一聲,拔劍同黑衣人扭打到一起。
另一個侍衛一看,大哥都開打了,自己連忙衝了上去,這次一定要給那黑衣人一個教訓。
柳林波幾人慢悠悠的坐下,清閒的觀戰,周圍本來零零散散的幾桌人現在都一掃而空,不見了蹤影。
不遠處,王府的侍衛和黑衣人的身影迅速交替,快的讓人看不清!這兩個家奴並非普通家奴,武功極高,兩人招招互補其短,着實厲害。
可是那黑衣人的武功更是不可小覷,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居然如此厲害?
九王府的侍衛跟他打了一百多招居然還是無法取勝,雙方沒有任何一方處於劣勢,居然打成了平手,這回兩人可着急了,除了他們家主子還沒遇到過更厲害的對手呢,這人究竟是何來路?
黑衣人更是着急了,想自己當年在江湖上也是極有名氣的,怎麼十幾年不出來就連兩個小嘍囉都打不敗了?
“君叔,你上”柳林波眼見幾人分不出勝負,不想多浪費時間,直接吩咐卿君。
“是,公子!”卿君本身就是一代江湖俠士,看到這種卑鄙小人早就深惡痛絕,方纔只覺手癢卻不適合出手,柳林波一開口他便急忙飛奔過去。
“老夫來也,兩位兄弟到旁邊休息一下,看老夫如何教訓這無恥小人”卿君大喊一聲跳了過去。
“好,交給你了!”打了一百多回合不分勝負,兩個侍衛自知並不是眼前人的對手,很自覺的退了下去,站在旁邊觀看這位滿頭銀髮的老先生如何收拾那黑衣人。
只見白髮灰袍的君叔急速移動到黑衣人身邊,拔劍相刺,速度極快,黑衣人大吃一驚,邊躲邊暗自驚訝,這位老先生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厲害?
不遠處的樑驍和慕容清心中則緊了一把,暗暗掃了一眼柳林波,林波平時就難逢敵手,手下更是厲害的很,高手中的高手。
韓玉更是十分驚訝,張大嘴巴不說話。一路上居然不知道那老者是個武林高手,比自己功夫好太多了,有點自愧不如。
幾人複雜的表情柳林波全都看在眼裡,默不作聲,卿君幾年前本身功夫就很好,再加上練了逍遙門入門內功心法,功夫更上一層樓是肯定的,在護法中也是位居前三的,怎會不厲害?只是他們見到的不過是君叔的八成功力而已。
八成功力,足以對付那黑衣人了。柳林波想着,心中暗自偷笑幾聲。
乒乒乓乓!轉眼間,卿君跟黑衣人已經過了幾十招,勝負早已分的很明顯了。
此時的黑衣人滿身的傷痕,卻仍舊不願倒下,勉強用劍支撐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滿眼的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想象不到對面究竟是什麼人?
不過想讓他認輸?還早了點。
黑衣人嘴角冷笑一聲,隨即擡手迅速灑出一些白色粉末,哼,看你們這回還有命?
“休要使陰招”卿君一看黑衣人必定是要使出看家本事,毒害他們獲得一線生機,連忙脫下身上的灰色披風,用力一卷,飛速翻轉!
說時遲,那時快,霎時間所有的毒素竟都隨勁風直直的灑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看情況不妙,本來想暗算別人的毒藥,竟然朝自己撒過來,連忙後退。
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所有的漂亮粉末如雪花飄落一般全部撒在黑衣人的身上,霎時間呼吸急促,招架不住,倒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誰?普通人根本對付不了我這落陰散之毒,你怎麼?”黑衣人驚訝的指着君叔,這落陰散不是任何人都能控制的,除非,除非對方也是個用毒高手。
“只可惜,你遇上的不是普通人!”卿君冷漠的看着他,眼中不留一絲同情,這種人害人害己,留在世上也沒用,自食惡果。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大笑幾聲,很快便全身發黑七竅流血而亡。
卿君走過去,用劍翻了翻他身上,腰間露出一塊腰牌。
那腰牌純金打造,紋路及其細膩,中間磕了一個字,地!
並且在腰牌的下角還有一個紅色的標記,水滴一樣的形狀,不,應該是血滴。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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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君若有所思的用布包起腰牌,拿到了柳林波面前。
“公子,那黑衣人身上只搜出了這個,您看看”卿君恭敬的將那布裹得腰牌交給了柳林波。
柳林波接過,第一感覺是沉甸甸,冷冰冰的,那冰冷的感覺透過布傳到手心,有些不寒而慄。感受着它的溫度,卻也不知道是何物。
擡眼狐疑的望了望身旁的樑驍和慕容清他們,卻見他們也是搖搖頭。
“大哥,你怎麼看?”柳林波轉頭將手中的腰牌交給了樑驍。
“你們看這腰牌邊緣光滑,而且這紋路字樣有些磨損,怕是此腰牌有些年月了,應該是十幾二十年前打造的物件了!用純金打造,佩戴此物,必是某處有身份之人,這水滴鮮紅似血,似有詛咒恐嚇之意,應該是某個幫派的標誌。最後這個字應該是指地位吧?只是不知此人在這個幫派是個什麼地位。”樑驍接過腰牌,仔細的看了半天,細膩的分析。
“嗯,大哥分析的極有道理,無論他所在的組織或者幫派是哪個,我們可以知道的就是這個組織一定很邪惡,不可小覷!”慕容清搖着扇子一說便到了點子上。
“不錯,你們說得有理,這能用落陰散的組織可定不是什麼好組織,如今處處針對我們,我們可得小心了!”柳林波頓了頓說。
“還有就是這次他們的目的是阻止我們去崆峒派查那乾屍案,再加上那要腰牌上有個明顯的紅色記號,所以,你們想必心中也有些答案了吧!”柳林波將自己的懷疑一一道來。
“嗯,大,啊不,柳兄弟果然聰明,我也覺得只有這一個神秘的組織嫌疑最大,你說呢,大哥?”慕容清讚賞的看着眼前男裝的王妃大嫂。
“我心中早已有所懷疑,只是事情還沒有定論前我們不要妄自下結論。再說,一個消失了十幾年的組織突然之間又神秘出現,定有蹊蹺,難道真是”樑驍心中有些擔憂,並未直說。
“不論如何,查清楚再下結論,如今天色已晚,明早我們就上山去崆峒派,今日大家都早點睡吧!”樑驍囑咐柳林波和慕容清幾人。
“好,那咱們先休息,必定要養好精神,明日有的折騰了!”柳林波有些乏了的說。
樑驍說着拉着柳林波便去住處休息,剛纔還稱兄道弟現在就一個屋裡睡覺真的好麼好麼?卿君和韓玉也紛紛去了廂房。明日,很多疑團便可以解開,辛苦了大半個月,是時候了!
清晨時分,有些微涼,空氣格外清新。
柳林波和樑驍幾人此時正坐在一座豪華的大廳裡慢慢品着茶,此大廳雖無金碧輝煌,卻也能用及其宏偉來形容,這裡便是崆峒派了。
半個時辰前,幾人剛到這裡,被告知掌門正在處理一些事物,要他們等候片刻,閒來無暇,只能飲茶以樂。
“幾位是從京城而來?”正在茶將要喝完之際,一道洪亮的男生傳了過來。
柳林波幾人隨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灰紫袍的男子,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花白的頭髮,長長的鬍鬚,這想必就是崆峒派的掌門了吧!
“正是!在下幾位正是從京城而來!”樑驍站起身回答。方纔他着人去請掌門時只說是從京城來的,有要事求見。
“老朽是崆峒派的掌門,幾位是?”那掌門走近,打量了一眼樑驍,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柳林波和慕容清幾人,有些好奇的問。
“在下樑九,這兩位是在下的兄弟,其餘幾位是我們的家僕!”樑驍給那掌門一一介紹。
掌門看了看眼前的幾人,年輕俊朗,衣着不凡,就連身旁的僕人穿戴也是上好的料子,料定幾人必定來歷不俗。
“樑公子,請問你們到崆峒派有何貴幹?”掌門寒暄過後,便開始問柳林波他們的來歷。
“這”樑驍轉頭看了看守衛大廳的幾個幫派弟子,有些爲難的樣子。
“你們先退下吧,我和貴客有話要說!”身經百事的掌門自然懂得樑驍的意思,擡手吩咐弟子退下。
“實不相瞞,我們是柳宣大將軍的人”樑驍看到人都出去了故而才發話,畢竟此時關係重大,還是謹慎的好。
“柳將軍?莫非你們?”掌門一聽是柳宣的人有些吃驚,立即想到了他們來此的目的,心中暗自揣測,這件事能夠讓京裡如此重視,難道真的跟自己猜想的一樣?
“不錯,想必掌門也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了!”看到掌門的表情樑驍就知道不必費口舌解釋了,這位掌門定是聰明人。
“嗯,如此你們跟我來吧!”掌門也不多說話,直接帶着柳林波幾人出了大廳,左拐右拐來到後堂方向的一條小路,走了許久終於到了一個普通的小院。
“這裡便是前段時間本門遇害弟子的屍身所在地了!”掌門指了一下眼前的木門,轉頭對樑驍說。
木門用鎖鎖着,可見裡面的東西保存的極好,如此一來便也方便多了!
那掌門顫顫巍巍的從袖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柳林波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擡腳進了屋裡。
踏進門檻,一股撲鼻的刺激氣味傳來,想來着屍身已經存放許久了。
柳林波有些下意識想捂住鼻子,又覺得有些不禮貌,只得硬着頭皮走進去。
再看其他人也都也跟柳林波一個表情,單單是田甜不管那些,先捂住自己和靈狐的鼻子再說。
正前方是一個木架子,上面用白布蒙着,這白布的下面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乾屍了。
柳林波和樑驍互相看了一眼,走了上去。
“這,便是你們要看的了!”掌門走上前去,將蓋着的白布慢慢掀開。
霎時間味道更濃了,不過幸好這房間和屍身旁邊放了些藥物,方纔可以忍受。
“我知道會有人查這件事的,再加上不想讓他死的不明不白,所以還未下葬,屍身周圍的草藥都有防腐的功效,想來這樣更方便些!”掌門看了一眼屍身,把頭撇到一邊,有些不忍,這可是他最得意的小弟子啊!
“掌門想的真周到,可否容許在下仔細查看一下這屍身?”樑驍擡起頭問道。
“可以,請便吧!”掌門擺擺手,柳將軍一早就傳信說有人會來查,可竟沒想到派來的是幾個如此年輕之人,這也是他方纔有些驚訝的原因。
柳林波和樑驍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走上前,此時白布已被完全解開。
屍身的保護很好,腐爛不是很嚴重,即便是如此,也是慘不忍睹的!
樑驍和慕容清偷偷看了一眼柳林波,有些擔心她,可她倒毫無顧忌的查看,兩人真真是在心中佩服她的膽量!
“屍身未呈紫黑狀,不是中毒,沒有血液,身體全部乾癟,骨骼酥脆,這?”柳林波開始一點點的分析,只是在碰到屍體頭部的時候異常的驚訝。
看到柳林波的表情,其他幾人狐疑的走過去,掰開那人的頭髮也吃了一驚。
“怎麼?幾位公子是否發現了什麼?”掌門顫巍巍的問。
“掌門,你看看他的頭部有五個窟窿”樑驍看到老掌門傷心的樣子,有些不忍告訴他。
“這”屍身早就放在這裡了,雖然反覆檢查了幾遍,可他竟未發現這頭上窟窿,老掌門有些支撐不住了。
“這幾個窟窿不算很大,又隱藏在頭髮之下,以往從未有過這種殺人手法,也難怪大家都會說這幾具沒有傷痕,原來竟是在這裡”君叔若有所思的說。
“這五個孔很像是手指,所以我想”柳林波擡頭看着樑驍,有些懷疑自己心中的答案。
“嗯,掌門,如若要殺一個人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只需給他一刀即可,爲什麼還要選在最難的頭部呢?”樑驍結合分析。
“公子是說?”掌門聞言十分吃驚的瞪大眼睛。
“不錯,我認爲,兇手可能是需要這麼做。如若是吸功力的話只是吸取內力,全身血液都在,可現如今,只有一種解釋可能,那就是爲練某種魔功”樑驍神色一冷,看向柳林波和慕容清幾人。
“魔功?”掌門有些趔趄,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難道掌門知道什麼?”樑驍眼疾手快的扶着,以恐他摔倒。
那掌門複雜的看着眼前的幾個年輕人娓娓道來:“想必你們知道獨孤門吧,二十年前,本派的掌門是我的師兄,當時師兄的武功天下第一,無人能敵,可即便這樣,忽然有一天他卻失蹤了”掌門看了看衆人,頓了頓。
“師兄失蹤後,我派出所有弟子下山尋找,卻沒有任何消息。後來,甚至請求各大門派一起幫忙尋找,卻同樣無果。直到一天深夜,師兄忽然回來了,只是他滿身鮮血,早已奄奄一息了”掌門說到這裡有些哽咽。
“師兄說,他被一個強勁的對手追殺,說是追殺卻又不像。這個人及其神秘,江湖上從未出現過,後來,他受了重傷才知道,那人竟然要吸取師兄的血液連帶內力,修煉極爲可怕的嗜血魔功”掌門回憶的時候,腦袋裡一直是師兄驚恐的神情,他實在想象不到是什麼人能夠讓天下第一的師兄如此恐懼。
“然後呢?”柳林波急切的問。
“然後?師兄雖拼死逃了出來,但於我相見卻不到半柱香的時辰便撒手人寰。師兄死前的神情異常驚恐。這件事我沒敢告訴其他人,如若透露,那我全派弟子也都不能倖免,可沒想到,這下面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吧”掌門擺擺手不願再提,從最初見到的乾屍開始,他便知道,消失了十幾年的可怕組織又出現了。可是爲什麼又會突然出現?都說獨孤門只爲財死,到底誰是幕後指使者?
柳林波和樑驍幾人聞言都很沉默,事實上他們心裡早就知道這是有人指使獨孤門做的,只是親耳聽到還是有些不安。
尤其在聽到天下第一的高手喪命時,幾人都心頭一緊,臉上充滿陰霾。
“那麼說之前我們遇到的人都是獨孤門的了?”慕容清緊皺眉頭。
“怎麼你們遇到了?”掌門擡頭問。
“是!”接下來樑驍便把之前下毒,包括在崆峒山下小客棧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掌門。
“你剛纔說什麼腰牌?”掌門畢竟再驚訝,也是一派之主,很快便鎮定下來,指出問題所在。
“是這個!”樑驍將腰牌遞給掌門。
掌門一看那腰牌時愣住了,向後退了兩步。
“掌門怎麼了?”一旁的柳林波感覺有些不對,連忙問。
“這個腰牌,我見過”掌門整理一下情緒,臉色異常凝重的說。
“您見過?”幾人有些吃驚!
“是,十幾年前的武林大會上我見過,獨孤門相傳除嗜血魔頭外還有四大魔王,天,地,日,月!十幾年前的那場腥風血雨我見過的跟你們手中的一樣,地魔的腰牌!”掌門看着腰牌上鮮紅的血滴,陷入了回憶。
“這麼說剛纔那個下毒的黑衣人就是地魔了?”樑驍若有所思。
“嗯,地魔下毒功夫極其厲害,武功卻是四大魔王中最弱的,真慶幸”掌門看了幾個年輕人一眼,真慶幸他們活着逃出來。
不過,眼前的幾個年輕人能從地魔手中活着逃出來,絕非等閒之輩。
“掌門,在下有點身體不適,可否借貴地休息一下?”柳林波見事情瞭解的差不多了,開口問道。
“兄弟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柳林波話剛出口,掌門還沒來得及回答樑驍就緊張的脫口而出。
“沒,沒事,就是有些勞累了。”柳林波微抿着脣,看來這次的對手可比飄渺宮厲害好幾倍呀。
“沒事就好,那掌門”樑驍一聽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掌門。
“哦,有客房,各位隨我來”掌門有些發愣,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得帶着幾人前往後院的客房休息。
柳林波邊走心裡邊敲鼓,這回連樑驍和君叔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其實,柳林波哪裡是有不適啊,只不過方纔感覺體內真氣竄動的厲害,想來逍遙心法馬上就要突破到第八層了,得找個地方修煉一下。
很快,他們便隨掌門來到了後院,柳林波挑了個房間進去。
在進門兒之前樑驍還囑咐她好好休息,柳林波心裡也不敢多想別的。
樑驍也沒敢打擾她,一看林波那樣子,他就知道功夫又要晉級了,剛跟他說了沒幾天,這實在太快了,自己也趕緊鑽到屋裡加緊修煉。
話說柳林波進屋後趕緊坐到牀上,開始盤腿修煉。
此時,丹田內的氣息極其柔和,卻又波動的厲害,那團白光越來越亮,瓶頸口彷彿擡手便可觸摸到!
忽然,體內氣息迅速躁動,柳林波加緊運作內力。呼,終於突破。
柳林波鬆了口氣,整個人彷彿沐浴在陽光中溫暖舒適。
逍遙門只有門主才能修煉的內功心法的第八層果然厲害,但是晉級卻也並非易事,從七層到八層居然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不過功力卻是第七層的兩倍。
柳林波笑了笑,繼續調息體內氣息,直到能完全掌控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