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作出一個狀態,眼睛鎖在慕容萱的臉上貌似溫厚地笑道:“這可讓兒臣擔當不起了!萱貴妃現在可是今非昔比,是父王的貴妃了。請起!這茶兒臣喝得惶恐不安呢。”說着他也抿了一口茶,就將茶杯放回去了。
這時候慕容萱才真正偷眼瞧瞧這個太子。這一瞧,她對他的印象就完全不一樣了!原來在衆皇子中生得最爲高大的是太子麼?以前她怎麼地就沒發覺呢?
閃念之間,她對他的態度最爲滿意。這些人當中似乎也只有太子好象有幾分尊她爲貴妃娘娘了。
跟着,她向皇子公主一一地敬茶,特登地將九王爺和九王妃留在了最後。
當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此刻也沒有人敢再耍什麼小花招。四皇子樑通總是覺得慕容萱看他的眼睛笑中帶冷含刺似的,卻又想不出自己哪裡得罪過她。終於他想到自己跟六弟說過的話,不禁瞧了六弟樑默一眼。不過,樑默顯然的不喜歡慕容萱,難道會在慕容萱面前說他的壞話麼?
而此時樑顏臉上保持着他的招牌笑容,儘管不太喜歡這個慕容萱,如今她做了父皇的貴妃,就更讓他覺得她賤格。不露聲色地喝了一口茶,他沒說多餘的話。皇后娘娘跟她不對盤的樣子,讓他心下細思着這個新貴妃慕容萱即將會是怎麼樣的一隻棋子?可用還是不用?有利還是有害?
六王爺和十公主表現出來的是比較明顯的厭惡之色。雖然慕容萱被封貴妃,但在他們的眼中非但無“貴”可言,反成了真正噁心巴拉的賤格狐狸精,恨不得打她一巴掌了。逼於皇威他們倒也沒再鬧事。
最後是柳林波和樑驍。剛剛爲其他的人斟茶時,慕容萱沒有太多的難受。但是要給那個臭丫頭跪下斟茶麼?她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了。嫁給皇上的最大心願就是要這兩個人跪着給她行禮的,沒想此刻她還是要給他們跪下來,還要斟茶。
她先是斟茶遞給樑驍。原本她以爲自己有多恨九王爺樑驍的,卻沒料茶水遞到他的面前,一雙蛇眸落在樑驍俊美無鑄的臉上時,她還是有一剎那間的失神了!好一張天下第一顛倒衆生的極品美男臉!只要瞧他半眼她就心動神搖。爲何不屬於她?爲何不是她的?怎生還能得到他?
非份之想劃過她的眼底,讓她的恨意減少了些,滲雜上絲絲的愛慕,愛之不得而生恨,愛恨交織。
樑驍心中已隱隱後悔上次只是略施薄戒了!因爲她是一個女子,關鍵是周國的人,他沒取她小命。他也當真沒想到她沒法嫁給他的皇兄弟們,官家豪門的子弟們,卻嫁給了他的父皇,還讓他的母后費神了。
一個早上都在這裡坐着冷眼看她做戲,和林波鬥法。此刻還要喝她遞過來的茶。這女人就算是跪在他的面前,他都嫌她太髒太噁心。冷漠地他幾乎就不想接過她手中遞到他面前來的茶,想一腳將她踹出去。
正在這時,慕容萱卻手中一抖,那杯子斜裡一傾,她眸中閃過一絲邪?惡,就想將杯子中的茶水倒在樑驍的衣袍上,腦中已經閃過自己用衣袖爲他擦擦,跟他多一點接觸的機會。這是情不自禁的邪念她還沒想好,更沒想到會有何後果,手中就不聽使喚地這麼做了。
但是,說時遲那時快,那杯茶並沒有象她想象中的那樣,倒下任何的一滴茶水。因爲,那杯茶已經在樑驍的手中!他抿了一抿,放到旁邊小宮女端着的托盤上了。
慕容萱呆了半晌,目光在他的臉上留戀不已,她好象很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跟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爲怕別人看出她的心思,她收回目光轉到了柳林波的面前來。
柳林波惱她剛剛瞧着樑驍時那目光中的不純粹。哼!以爲她不會看麼?分明想妄想她的相公嘛。都做了皇上的貴妃了!在現代來說這是什麼?她此刻豈不是樑驍小媽了?也就是她的小家婆了?
呃!撫額!冷汗!她和她年紀差不多啊,真想一腳把她踢飛出去!
慕容萱臉上笑嫣如花地,眼裡卻有一絲邪毒閃過,聲音裝得很嬌地說道:“九王妃,本宮給您跪着斟茶認錯了!不知九王妃最近是不是被神附了身,真是什麼都會了!哪天九王妃要是得閒能不能教教本宮,讓本宮也學點兒本事?”
她一邊說一邊緩緩地跪下,就在她要跪下到地之際,她突然“哎呀!”的一聲叫道:“啊!九王妃,您爲何踢我一腳?!”
隨着聲音,只見慕容萱一跤趴下,趴在了柳林波的腳下,象一隻哈巴狗兒一樣趴着。
這現在好不詭奇!因爲,那杯茶水並沒象慕容萱想象中的潑向柳林波,而是被定在空中不上不下,也沒有灑出半滴茶水來。
衆人只覺得莫明其妙之時,那杯被定型於空中的茶水這時候才“嘭”地跌下,正正好就落在了慕容萱的頭上,茶水頃刻之間就將她淋了個水淋淋,溼答答的。
慕容萱擡起頭來睜大眼睛,楚楚可憐地問道:“九王妃,本宮規規矩矩地跪着給您斟茶,您爲何先踢我一腳,再用茶水淋我?”
柳林波一直端坐着,這時候才側頭瞧了樑驍一眼,知道這一切都是樑驍的傑作,不禁橫了他一眼,這才緩緩地癟嘴說道:“真是我踢了你一腳麼?那杯茶水也不是我淋你的,是它自己在淋你不關我的事。”
慕容萱立即站起,掩着臉小跑着,跑回到皇上的身邊去,指着柳林波向皇上訴苦道:“皇上,您得給我作主,九王妃欺人太甚!她怎麼討厭我也不該淋我啊。我此刻可是皇上的人,她不看僧面也得看皇上的面。”
剛纔是怎麼一回事?那麼一剎那間發生的事情皇上其實沒瞧清楚,只是最後瞧見那隻杯子確不是柳林波倒的,而是那隻杯子自己倒茶在慕容萱的頭上的。皇上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會家子,當然知道那是武功極高的人先是用內力定着那隻杯子再讓它傾斜,纔會將茶水倒在慕容萱的頭上的。
但他最後也看到了,那樣做的人不是柳林波,而是坐在她旁邊的,他最喜愛的九兒子戰神王爺樑驍。
剛剛樑驍就注意到在慕容萱給他斟茶時,已經有意圖將茶水倒在他的身上了。所以當她要給林波遞茶時,他掌中就運起了內力以防這個陰狠惡毒的女人想自持着此刻有皇上的愛會搞出些什麼小手段來有傷波波。果然,慕容萱要跪下奉茶時,有意地就踩着了自己的衣裙,想將一杯茶水潑到林波的臉上。
她不但想將茶水潑到林波的臉上,還口中立即驚呼着什麼“九王妃,本宮規規矩矩地給您敬茶,您爲何踢我一腳?”一邊說一邊就自己撲於地上成了一個趴倒的狀態。她的身子擋住了別人的視線沒錯,但卻沒能擋住坐於林波身側樑驍的視線。
這女人還真是天生的賤骨頭,還有着一副蛇蠍心腸,逮着個機會就想耍花招,甚至心急得在這麼顯眼的場合也以爲能夠瞞天過海。她也未免將別人都當是傻子和盲眼的了。所以,樑驍才用內力定住了那杯茶水,等她撲倒於地時才讓那杯茶跌落,剛剛好將茶水倒在她的頭上。
此時此刻,慕容萱跑到皇上的身邊,一頭茶水將她淋得楚楚可憐,臉上還滴着茶水呢。
這看在皇上的眼裡生生地是有些令人心疼的。皇上居然拿起桌面上的一塊手帕幫她抹了一下。
但是,那卻是老九做的而非別人。剛剛他雖瞧不見所發生的事情,但他卻熟知老九的性格。老九是從來不會輕易地招惹女人的。對女人除了他此刻的王妃柳家小姐之外,他一向的態度就是視若無睹。
既然樑驍如此做,慕容萱必做了令老九分不能容忍的事情。宮中之爭鬥,還有誰比皇上更加清明?女人的手段他當然也絕對的瞭如指掌。再者,慕容萱指責老九媳婦踢她一腳是真的麼?九兒媳婦給他的印象其實比慕容萱好得多了!所以他“拍”的一下,手掌按在桌面上。
“來人!伺候萱貴妃去沐浴更衣!”皇上說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句話。這讓慕容萱不敢相信地,擡眸可憐巴巴地問道:“皇上,您不爲萱兒討回一個公道麼?她踢了我一腳!”她用手指着柳林波。
皇上卻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先去更衣後再來,這裡朕會處理。”雖然他說得不鹹不淡的,但皇帝終究還是皇帝,不怒自威。
何況這時候皇后還冷冷地說道:“本宮看得明明白白,你自己想潑人茶水,自己踩自己的裙腳,自導自演想冤枉誰來着?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再次威懾地沉聲道:“你現在這樣,不去換衣裳,成何體統?”
慕容萱無論有多大的不滿也不能跟皇上抗詣。所以她只能讓兩個小宮女陪着退出了這出鬧劇之中。遠遠地她回過頭來,眸中是滿滿的不甘心和更多的怨毒。雖然她討不了好去還受了挫,但她卻心中多了一絲肯定。那就是皇上心中已經有了她的份量了。
柳林波淡淡地說道:“皇上,我可沒踢過萱貴妃,還請皇上明察!”她一直端坐着真的沒踢過她。那女人信口雌黃,又想害她了。不知皇上要如何處置?她向樑驍投去一眼,知道是他給她擋住了那杯茶,不然那茶水可能是要倒在她身上的吧?
樑驍點點頭說道:“茶水是兒臣倒的,跟林波沒關係。父皇要怪責的話就怪兒臣吧。”他雖沒有用手倒,但那那茶確是他運內力有意倒在慕容萱的頭臉上。誰叫她先起了歹毒之心,想潑波波茶水?
皇后娘娘道:“倒得好!要是她沒先起毒心,驍兒會這麼做?我皇兒一向就不屑於理會無關緊要的女人。”
剩下的人一聲不吭靜等皇上發話。等了半天,皇上卻什麼也沒多作了解或者多問,只說道:“用早膳吧!不然菜都涼了。這件事情就此結束,朕有些餓了。”
大家一陣愕然,不知皇上心裡究竟想什麼,竟然不問了?皇上的意思就是,這件事不了了之了麼?這皇上是認爲誰對誰錯?也不用問清楚了?咳咳!這不真是讓人意外了。
但是既然皇上不問,那麼誰還想出來多事?更何況月月十五的叩請金安,其實是他們都只要叩請皇上和皇后的金安就行。今兒個多了一個新貴妃出來,還搞出一出意外的戲劇,真真是純屬意外。這一個叩請金安還當真是最精彩,又最耗時的了。大家都想早點離去,那個慕容萱本來就不該在這裡出現的。
於是,大家竟然都好象忘記了剛纔發生過什麼事一樣,悶聲不響地用膳。
當慕容萱換好了衣裳再出來時,哪裡還有人影?當她問明白,她走開之後皇上竟然再也不提及她被淋茶水一事時更加一頭霧水之外,恨得咬牙切齒。到底她在皇上的心目中有多少的份量了?忽地,她感覺得自己好象高估了自己,做了一件傻事一樣。這皇宮之中她究竟算什麼?
報仇!只怕來日方長了!想要達到目的不知還要耍多少手段了。她拖曳着長裙,恨恨地帶着她的丫環們回去了。好象她又做了一回小人還討不了好。
樑驍和柳林波出了皇上的寢宮,六王爺樑默和樑詩公主都屁巔屁巔地跟在後面。
“九嫂子,多謝剛纔你救了我一命!多謝多謝!”樑詩公主向柳林波拱手。
柳林波笑道:“太誇張了!又沒人說要拉你出去砍了,大不了就是背書罷了,說什麼救命之恩?”
樑詩公主卻扁着嘴巴說道:“九嫂子,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寧願被拉出去砍了也不要背那本書啊。你是怎麼背出來的?還倒背如流。嫂子,你有什麼竅門得教教我啊。”
柳林波有意地笑着糊弄她道:“哪有什麼竅門?我喜歡那本書,就吃飯睡覺無時無刻地背啊。”
“啊!我纔不要這麼死讀書,我情願練功夫。”樑詩公主撬着嘴巴又不知想到什麼,“噗哧”的一聲笑道,“哈哈!九嫂子,剛纔你用茶水淋那狐狸妃的頭我真想笑,只是拼命地忍住了。我九嫂子太神了!那杯子怎麼就象自己會動一樣?那是什麼功夫啊?九嫂子我拜你爲師父好不好?”
樑默道:“有人還寧願砍頭呢。書都讀不好想做九弟妹的徒弟?作夢吧你!”
樑詩用眼刀子剜了樑默一眼道:“你幹嘛啊你?我想做我九嫂子的徒弟你眼紅啊你?”
“我眼紅什麼?九弟妹絕對不會收你的。”樑默故意拆她的臺道。
樑驍瞧見這兩個尾巴跟着吵吵鬧鬧的,不禁嫌煩了板着臉問道:“你們不用到夜總會去守着了?這麼閒?沒事做?”
樑默馬上回答道:“是,這就去了。”誰叫他一開始就向九弟妹申請了做夜總會的總經理的?這下自討苦吃,夜總會將他困得死死的,想脫身都難了。
樑詩也是一時貪玩做了一個部門的經理,不得不跟着樑默走,卻頻繁地回頭道:“改天,我就到府上給九嫂子跪拜師禮去。”
樑驍和柳林波上了馬車後,柳林波問道:“王爺,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他一句話都不問,他是知道那杯茶是你做的手腳,還是以爲是萱貴妃的小把戲?”他也是的,在皇上的面前好歹給皇上一點面子啊。
樑驍道:“父皇的意思就是不管是誰的小把戲他都不想追究了。你想想,如果是萱貴妃,他這新婚燕爾的又不想怪罪她。如果是你或者是我父皇的意思是也不想責怪我們。”
“切!好一個不分是非曲直,一律包容的態度。”皇上這是不是太會做人了?原來做皇帝也不是容易的呢。兒媳是手心?新婚的小老婆是手背?都是肉?柳林波搖搖頭,她也不想追究了。但是想到那杯茶就那樣淋在慕容萱的頭上,她跑到皇上面前訴苦,皇上卻立即叫她回去換衣服時,慕容萱的臉上還當真是精彩得很。
馬車在夜總會的門前停下,柳林波下車走進夜總會。樑驍跟着她如影隨形,目光總是落在她的身上,好象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似的,眼裡只有他的九王妃了。
她一腳才踏入夜總會,迎面就見到樑詩公主。樑詩公主慌慌張張地,一見到她就拉着她象遇到大救星似的,臉上盡是急切之色道:“九嫂子,不得了了!大件事了!你來就好了!不然,我們夜總會的銀子就要被人贏光光了!”
“贏光光了?怎麼回事?”誰能贏光夜總會的銀子?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嗯,大事不好呢。有個人從早上進來之後,就一直贏啊贏!他就要贏成一座山了!但他還在贏,沒輸過,一次都沒輸過。”樑詩公主讓柳林波進門跟在旁邊,不敢相信地說着象一隻麻雀。
“有這樣的奇人?是什麼樣的人?”賭神來了麼?沒輸過?怎麼可能啊?柳林波倒不是太急,只是太奇。
“他長什麼樣子?有人認識他麼?”柳林波一邊走一邊問。
“他啊,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傢伙,一頭白髮蒼蒼了,卻象渾身帶着仙氣一樣,有些仙氣飄飄的。他分明是個老傢伙了,頭髮都白了啊,但他的面容瞧上去只象三十出頭的男子,怪物似的。”樑詩公主形容着,似乎說得有些詞不達意,又補充道,“總之,是一個老妖怪!快把我們夜總會的銀子贏光了。”
呃!那就是什麼世外高人了?柳林波此刻問道:“他在哪一個室?”
“賭王室!”
啊!賭王室?那賭王室是她設立的,專門爲超過千萬賭本的人而設。
“那人帶了那麼多銀子來賭?”這下她真的也有些不那麼淡定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高人?
沒想到樑詩公主跟着說道:“不是,他一個銅板都沒帶,只是在大廳中借了幾個銅板開始賭,就賭進賭王室裡去了。”
“什麼?借雞生金蛋,還賭進了賭王室?何方神聖啊?”來者強啊!空手套白狼,想套走她的整個夜總會麼?
“六皇兄已經冷汗了一身又一身,汗流浹背,快要頂不住了!”樑詩公主見柳林波也有了一絲的緊張之色,不禁更加擔憂起來了。
“呃!進去瞧瞧!”來到了三樓的賭王室,柳林波推門而入。
大門一開,只聽得很多聲音激動地拍着桌子叫道:“啊!贏了!又贏了!快賠啊!哈哈!發財了!”
正在叫着的人聽到開門的聲音,其中有一個聲音叫道:“啊!這間夜總會真正的大老闆來了!”
突然,一個聲音十分傲慢不把人放在眼裡,不帶任何的感情道:“她?是真正的大老闆?一個黃毛丫頭,你們會不會是搞錯了?你們這是在糊弄老夫麼?”
“沒錯!我就是這間夜總會的負責人。”柳林波緩緩走入,昂首挺胸,自有一股凌人的氣勢,威懾無雙。
裡面的人有一部分人知道柳林波是九王妃,但也有人沒見過她的。而樑默一聽到柳林波的聲音立即就如獲救星般,抹了一把冷汗,轉身叫道:“九弟妹!”他的聲音差不多就如叫“救命啊!”一樣了。
而在這些人當中,最爲顯眼的是一個玄衣白髮的高大男人。這男人的頭髮已經全白,按理應當是象樑詩公主所說很老了纔對。但是,他的面容卻沒有他的三千白髮一樣老,而是看上去象一個三十好幾四十歲的偉岸男人。
身材高大魁偉,面相如霜雪,配着一頭白髮,眉飛入鬢,長眸如刀,鼻如懸膽,端的有些象一個大魔王,生生的氣勢凜然,威武四方。
他瞧見柳林波進來,在他的眼裡柳林波不過就是一個女娃兒小姑娘罷了,再不然頂多就是一個絕色無雙的少女。
不過,這少女緩緩走入,那飄逸而充滿着靈氣的仙姿國色中,隱然的尊貴氣質卻似能跟他的狂猛氣勢相抗衡着,氣場居然不輸於他?
男人豹眼之中劃過一絲欣賞,不動如山,聲音中氣十足道:“女娃兒,既然你是這間夜總會的負責人,那來得正好。老夫賭了半天盡是贏,怪沒味道的,也覺有些乏味了。不過,你這間夜總會的新鮮玩意多,老夫玩得還算喜歡,女娃兒能不能拿這間夜總會跟老夫賭一把?”
呵呵!此人的意思簡直就等於在問:“喂!我喜歡你這間夜總會了,你能不能雙手拱送?你不送我就要搶了,所以你不送也得送。”
“閣下好大的口氣!借雞生金蛋,空手套白狼,這麼快就想吞了我的夜總會?閣下尊名貴姓?”柳林波對這身材魁梧,瞧不出年紀的男人其實有了一絲心驚,只是她表面不動聲色罷了。不過,說驚也不是太驚,她在上次受傷之後就練習了師傅傳授的逍遙門獨門不外傳的心法,加之原來的十八般武藝,她怕誰?
但是,眼前的男人卻冷傲得好象不屑回答她的問題似的,指着面前堆成了小山的籌碼道:“老夫贏了太多,玩得還算開心盡興。這些籌碼能買下你這間夜總會了麼?”
“當然不能。但要賭卻可以奉陪。”簡直廢話!這個怪物男人好不猖獗,用她的籌碼來買她的夜總會。
“白髮大魔王”似的男人說道:“女娃娃的意思是說,老夫要繼續賭,繼續贏了?可是,老夫玩得已經開始有些膩味兒了。你這裡還有沒有更新鮮的賭法?”
柳林波走到賭桌前面代替了樑默的位置,跟“大魔王”一樣的白髮男人面對面地,傲視着說道:“新鮮的玩法很多,只要閣下玩得起。”誰怕誰?哼!想贏走她的夜總會?尼瑪的!胃口太大了!
“噢?”白髮男人的眼中興味越發地濃厚了,居然還邪起了一絲笑意問道“說說看?”
柳林波此時已經淡定自若,甚至和這個白髮男人一樣,邪起一絲笑意來。賭,要先賭氣勢!未賭,更不能輸了氣勢。所以,柳林波笑了笑伸出一隻手道:“閣下請坐!我們坐下再賭。”
她說着,自己緩緩先坐下,嘴角彎起嫣然一笑,頓時讓周圍在跟着或賭或看熱鬧的人瞧得神魂顛倒,幾乎就要忘記了自己是來賭博的,還以爲自己是來看美人的,眼睛癡醉,渾然忘我。
白髮男人也看着她,卻是撩袍坐下坐在了她的對面,擺開八字腳,雙手撐着,昂首說道:“小娃娃氣勢不錯!說吧,有什麼新鮮的賭法?”
邪脣一笑,自信滿滿,還隱含着一絲調皮和邪?惡,柳林波說道:“閣下既然對我這間夜總會那麼有興趣,本小姐就拿它做賭本,跟閣下賭一把。”
“那老夫要是輸了就將這些籌碼還給你好了。”這老傢伙輕輕鬆鬆地將他面前的籌碼一推。
“不,這些籌碼算得了什麼?怎麼能跟我這間夜總會相提並論?”柳林波冷笑。
“那老夫拿這枚指環押了,這總能抵得過你這間小小的夜總會了吧?”男人似乎是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捋下他拇指上套着的一枚白玉指環置於桌面上。
誰知柳林波瞄了一眼那指環,不知那指環有何意義,冷哼一聲道:“什麼指環?不行!你要想賭我這間夜總會,那就用你頭上的三千白髮來賭。”
“什麼?這是何意?”白髮大魔王一樣的男人豹眼圓睜,睜得如銅鈴般大起來,有些嚇人道,“你要老夫這頭白髮?”這可當真讓他有些愕然!這女娃娃真不識貨,不要指環要白髮?
柳林波拿起桌面上的一張紙牌,玩弄於她的纖纖素手之中,玩耍着盈盈一笑道:“當然不是,你這頭白髮於我有何意思?本小姐的意思是,你要是輸了就把你的這頭白髮立即割下,如何?划得來吧?一頭白髮賭我的夜總會。”
衆人一聽,皆倒抽一口冷氣!這丫頭瞧似玩笑之間,其實是在打壓着她面前這個大魔王的氣勢呢。贏了將她的夜總會雙手捧送,輸了只要人家的一頭白髮?這不是有些兒戲麼?甚至,還沒說出打算如何賭。她的意思似乎就是,無論賭什麼她都不會輸似的。而她只是在戲弄着對方罷了。
“哈哈!哈哈!黃毛丫頭好大的口氣!居然敢要老夫的頭髮!”白髮男人暴出幾聲大笑。要知道發等於頭,割發如砍頭。雖只要他的發,那也等於砍了他的頭。這小姑娘氣勢果然非同一般,而且邪?惡得很。
“好!既然如此,那小姑娘要是輸了,除把這間夜總會給老夫之外,老夫也要你將頭上的三千青絲割下去做尼姑!”這白髮男人被氣到了!有些爆燥起來。 щщщ ttκa n C〇
“沒問題!我反正嫌這頭髮太長了,正想剪成短髮呢。”柳林波玩笑着,越發地顯得輕鬆自在,如同跟別人在玩泥沙。
但是,樑詩公主和樑默早已捏了一把汗不停地用衣袖抹着。他們都將自己的所有私已積蓄拿了出來入股這間夜總會的,當然是希望它能給他們日日生金蛋的。要是輸出去了,以後手頭上得有多拮据了?他們可都是花慣了銀子,講慣了排場的皇子和公主呢。平時的開銷要是光靠月銀,那根本就不夠用。
而其他人,也都替柳林波捏了一把汗呢。這麼天姿國色的少女,要是割了那一頭青絲,就太可惜了!
白髮男人這時順了一下他的一頭白髮,居然拿了一個橡皮筋出來,將他披下來的白髮給綁了起來,置垂於一邊道:“好了,說吧,有什麼有趣的賭法?”
柳林波笑道:“賭法有什麼新鮮不新鮮的?賭,好不好玩,關鍵是賭注纔對吧,不是?現在的賭注閣下覺得好玩麼?”
白髮男人一怔,然後又是爽朗的一笑說道:“不錯!小丫頭說的也沒錯。這賭注確實有趣!那麼,我們如何賭?是搖這骨子呢?還是玩這牌九?”
柳林波說道:“我有一個新的玩法。這骨子呢人人都會搖,高手呢,能搖出最高點還是最低點。但是無論你搖出多少的點數,卻都得將這骨盅打開了才知道點數是吧?”
“沒錯,那又如何?”
“我要是說,無論你搖出什麼點數,不用揭盅,我就能從你搖盅的手法和力度上猜測得出你搖出了什麼點數,你相信嗎?”
“呃?”白髮男人這下有些愕然了!不用揭盅就能知道他搖出幾點?又不是透視眼,天眼通,凡人肉眼如何能不揭盅就知道別人搖出了幾點?這簡直就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他的豹眼眯了眯,徒地放射着精光問道,“老夫不相信。”
“那好!不如我們就賭由閣下搖盅,我來猜點數。三次,只要我猜錯了一次,就算我輸。但要是我三次都猜中了,那就算閣下輸了,如何?這個敢賭麼?這個賭法,新潮吧?閣下還沒玩過吧?”嗯哼!相信這裡沒有人會玩過這樣的賭法,當然新鮮了!
衆人都睜大眼睛,想瞧瞧這個小姑娘有什麼辦法能從別人搖盅的手法,力度就能猜出點數來了。
真有這麼神?白髮魔男想了想說道:“好!但是,我要人將這搖盅用黑布包一包,可以吧?”難道她有什麼特殊本事?能透視?用黑布包着瞧你怎麼透。但是,這世上可還沒聽說過有人能透視的。想了想他又放心下來了。嘿嘿!一個黃毛丫頭罷了,他好象還挺緊張的?
“可以!當然可以!”柳林波此刻笑得古靈精怪的,更加讓白髮怪男有些遲遲疑疑了。
柳林波心裡樂得偷笑呢,這廝想着用黑布包着麼?可是誰都忘了,她柳林波沒點本事能開這夜總會麼?真以爲是外行麼?
“那就開始嘍!”“白髮魔男”也來了興趣,從沒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淡定自若,笑嫣如花,靈活調皮。除他家那徒兒之外,這女娃娃可是第二人了!
他不相信她真能從他搖盅的動作和力度上就能猜測出裡面的點數來。右手拿起搖盅,左手按在桌面上,他緩緩地站起身來,高大的玄色身影極具氣勢,居高臨下道:“老夫開始搖了!娃娃,瞧着了!”說着,他真的開始搖動起來,轉着圈圈,他沒用太大的力,只是普普通通地搖着骨盅,心思轉着他的力度麼?動作麼?這丫頭真能猜測?
柳林波故意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搖骨子的動作,隨着他的動作骨碌碌地轉着,好象真的是在瞧着他搖骨子的動作,要根據他搖的動作和力度來猜測似的。嘿嘿!坑死你!你的這頭白髮我是割定了!
搖了好一會兒,男人竟然覺得被一個小丫頭的目光瞪得有些發毛了!“喝!”的一聲,中氣十足就將手中的盅按在了桌面上,不動了!然後他瞧了柳林波一眼,將手放開縮回叉在腰上,昂起頭來說道:“猜吧!老夫等着小丫頭變尼姑!讓九王爺休了你!”
呵呵!這麼惡毒?!想讓樑驍休了她?沒門!這傢伙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了?還敢這麼囂張?
“二,五,六,十三點!”柳林波清聲報數。
“開!快開啊!”旁邊的人忍不住叫了起來。這小姑娘猜得準不準啊?別輸了一頭青絲纔好。這些人想到的是柳林波的一頭青絲,對這間夜總會好象還忘記了。
一隻手顫顫地伸出去要將盅揭開。衆人目不轉睛地瞧着,那隻手將盅揭開來!
“啊!二,五,六,十三點!好準啊!一個都沒猜測錯了!”一個聲音忍不住地驚呼着,滲雜着所有人的驚歎聲!怎麼可能?這王妃娘娘還是人麼?
柳林波這時候倒是笑得一口白貝般的牙齒都有些微露了,那美麗的雙眸眨啊眨了兩下,櫻花般的紅脣彎成了一個美麗的紅月亮。
白髮男人的一雙豹眼撐得比銅鈴還要大,不敢置信了!太邪門!他說不出一句話來,立即就再次拿起骨盅來再次開始搖動。這一次他暗運內力,竟然將其中一隻骨子給震碎了!然後用力地搖了再搖,手法多了很多花樣,特別地還持續搖了很久,這纔將骨盅放置在桌面上。
“再猜!”他被激起了鬥心,實在是不信邪,活了這麼大半生了,他還沒遇到在賭桌上能贏他的高手。今日,要是當真輸在這個黃毛丫頭的手裡,他哪還有面子見人了?要是當真被割了他的一頭白髮,那更加就象要了他的老命了啊!他乾脆不要活了!
誰知他才放下盅,柳林波就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瞧着這面前剛剛還氣勢嚇人,如一個大魔王般讓人瞧一眼就抖三抖的男人,此刻已經有些驚懼地瞧着她,象看到天外飛仙似的眼神,不禁更加得瑟了道:“前輩,你搖就搖,幹嘛好好的就將裡面的一隻骨子用內力震成了粉碎呢?這不白白可惜了一隻骨子麼?”
噗!白髮男人叉在腰上的手一個放開,撐到了桌面上,雙眼睜圓,象要吞了柳林波一樣,問道:“小姑娘,你!”
噗!小姑娘你!妖啊!太神了!
“一隻骨子已經被閣下捏碎,無點,其餘兩個麼?二,六,八點。”柳林波瞧着面前完全風雲色變的白髮大叔,冷若冰霜地報出了數字,點破了盅內的玄機,傾城絕色的臉上風華一笑,非常冷靜。
骨盅被揭開,哇噻!所有的人已經驚得下巴就要掉落地,不敢相信九王妃會有此能耐,究竟她是神還是人?是鬼還是妖?更多的是他們選擇相信,她是仙女啊!因爲她長得太美!美如仙子!仙子降落人間了。
咳咳!不能再來第三場!再輸一場的話他就要割發了!白髮男人顯然的捨不得割了自己的三千髮絲。但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吧?難道他要做無賴麼?
“還有一局,搖啊!怎麼不搖了?”樑默這時候終於淡定了下來,揮了一把冷汗之後,他立於九弟妹的旁邊挺直了腰身,總算有了神氣。
“搖啊!怕了麼?你輸定了!”樑詩公主覺得她們的銀子被保住了,氣焰也回來了,趕緊地吆喝。
------題外話------
麼麼噠,天冷了妞們記得出門添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