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作爲顧昀最重要的生意夥伴,自然也收到了請柬,打扮一新,與寧佩蘭坐着小轎直接進了己誠堂向顧大夫人道喜。
老太君也被請到了己誠堂,老老少少齊聚一堂,說說笑笑各種歡快。
就在各種閒聊中,顧二夫人驚訝地從婆婆口中得知,因爲顧景過了會試,所以三房不必着急搬家,等景大奶奶進門後再搬。
顧景是三房唯一的嫡子,他給自己拼來了前程,准許顧景在府裡娶妻是老太君疼愛孫子,可顧二夫人就是覺得這條消息讓她不高興,她自己早早地搬了,三房卻能一直在府裡住着,顧二夫人覺得自己吃虧了,看着與別家女眷互拉家常、笑得合不攏嘴的三妯娌,心情怎樣都不爽快。
好不容易熬到午宴結束,顧二夫人推說客房的牀睡得不舒服,硬是叫上女兒女婿一塊兒告辭,大嫂甘氏見婆婆要走,她自然不好再坐着,也跟着辭了回家去。
甘氏把家裡一分爲二,連內宅間的那道小門都鎖上了,自然不會主動留意婆婆和小姑的動靜,只當是小姑和姑爺送婆婆回家,不會在自家久留。
一走進自己房裡,洗手更衣後,丫頭們送上三杯茶水,顧二夫人屏退了其餘人,只與女兒女婿說說貼心話。
楊宓張口先恭喜岳母。
“顧昀和顧景也過了會試,一家裡面這麼多個進士,此情此景,整個京城的大戶人家都難得一見,曄國公府未來必然興盛呢,一家三兄弟,抱團擰成繩,互相提攜幫助,咱們大哥肯定不久之後就能從他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調回來了。”
說到這個,顧二夫人也是充滿期望的,兒子去了偏遠地方做官,政績難掙,若沒人幫忙,真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
“二哥和三哥會試上榜,先得益的是大伯和三叔,我們大哥還得靠他自己掙到政績,哪裡那麼容易調他回來的。”顧嬋覺得丈夫說得太樂觀。
“這不是常理麼?他們哥倆有前途,首先得益的當然是他們自家,等他們在官場上站穩腳跟,我們大哥在他任上也做出成績了,一家人一起使勁,朝廷頂得住這麼多位顧大人上下活動?大哥換個好地方不就是水到渠成了?要是他們自己不行,哪有餘力照顧我們大哥,是不是?”楊宓說得頭頭是道,顧二夫人和顧嬋頻頻點頭。
“你這樣說也對,一家好不算好,大家好纔是真的好,顧旭已經在任上了,顧昀和顧景從小受他照顧,只要時機成熟,他們哥倆必要幫忙,顧旭有好前途對他們哥倆也有利,都是姓顧的,雖然分家,可終究是一家人,哪有不互相幫助的。”顧二夫人笑道。
“就是啊,從先國公算起,祖孫三代,七個進士,哪兒找這樣的榮耀去?這是足以名留青史的佳話,未來幾十年,朝廷只會更加偏愛曄國公府,以後大家都有福的。”楊宓敦厚地微笑。
“唉,就是可惜我們分家了,朝廷偏愛曄國公府,那也是偏愛你們大伯和顧昀,就像你們祖母如今偏愛顧景一樣,他現在有出息了,給三房長臉了,就不用急着搬家了,許他成親了再搬呢。”顧二夫人想起來就覺得憤憤不平,“他們在府裡住着,議親都有優勢,誰家女兒不想自己的花轎從曄國公府的正門擡進去?明明當初講好顧景考完就搬家。”
“這不是顧景考上了嘛,顧景藉着曄國公府的招牌娶到了好妻子,這又多了一個助力,將來大哥也能跟着受益的。”
“那你們大哥還是進士呢,老太君就那麼狠心趕我們出來,難道就等不及老爺們回來再做商議?那時候離過年還剩下多少日子?老爺們都是老太君的親兒子,她都狠得下心。”
“岳母,老太君年紀大了,恐怕當初這個決定不是她的本意,必是被人挑唆的。”見岳母起了情緒,楊宓馬上搭好梯子。
“挑唆?!”
“誰能挑唆老太君?!”
顧二夫人和顧嬋都很詫異,但不等楊宓再開口,顧二夫人已經有了想法。
“哼,我知道是誰挑唆的,必是長房,除了他們沒別人!”
“娘能肯定?”顧嬋有些緊張。
“當然能!長房兩個兒子一年比一年大,顧昀有他自己的屋子,他那頭不提,顧晨也是快要成丁的年紀,他也要獨立的住處,雖然備着文菱院,但哪有分家後,把我們二房的正房給顧晨住更好?還有那個顧繪,腦子不靈光的,除了下棋別的都不行,這輩子估計是嫁不出去了,等她再年長些,她難道不要獨立住處?三房空出來的正房正好給她。時間不等人,孩子們等着要房子,那不就得趕我們這兩房出去?只怕長房一直就在等着分家的機會呢!一見我們惹了事,馬上就挑唆老太君分家,老太君氣頭上就受了他們的蠱惑,不然只要寬限到老爺們回家過年,兒子們在老母親身邊求個情,分家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顧二夫人說起來振振有詞,有理有據。
“娘,這真是長房的陰謀?!”
“岳母,話可不能亂說,沒憑沒據的說長房蠱惑老太君分家,這要是傳到長房耳朵裡,不是又要鬧起風波來麼?!”楊宓假意規勸。
“他們蠱惑老太君趕我們出來,還怕我們說?!他們能把三房一留再留,一開始是三房受了我們連累,留到現在其實早就沒有要他們搬家的意思,不過是顧景結婚,三房的孩子又多,到時候少奶奶又帶進來一批陪嫁下人,這纔是讓顧景婚後搬家的真相!”
“岳母都搬出來了,那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又搬回去吧?照岳母的說法,房子未來的分配長房可能都已經定下了,就算吵着回去也沒有房子住了。”
“長房擺明了算計我們,我就是心不甘氣不平,老太君老糊塗了,不心疼她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事估計你們大伯也是早就知情的,但對他有利,他就不吭聲,心裡也沒他兩個弟弟!巴不得我們趕緊搬走呢!”
“岳母別再說了,搬都搬出來了就不要再想那些了,若捨不得曄國公府的大宅子,想要再搬回去,除非長房無後,顧昀和顧晨都沒有了,朝廷重新立大哥爲世子,這樣岳母不但能搬回曄國公府,還能住進己誠堂。可這種事可能發生麼?”
楊宓扔出一個充滿了惡意的想法。
(作者的話:出門一天,中暑了,難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