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天見白蔻也不算太順利,沒能跟她約到下次見面,她雖然髒吧,但看樣子是真忙,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呀?愁死我了~”姜月怡揉揉額頭,感到心力交瘁。
“小姐莫慌,我們回去後再做商量,這年底的確是商人最忙的時候。”
“我知道年底最忙,可我沒有時間等下去了呀,早一天得了顧世子的準信兒,我心裡這塊大石頭也能早一天落地,這天天吊在心裡七上八下怪難受的。”
“小姐,依婢子看,我們還是缺了個有力的引見人,要是有人居中安排一下就好了。小姐,您說那二位縣主怎麼樣?”
“不好,我看得出來,她們也想嫁顧世子,但卻是擠掉白蔻做妻子,她們是王爺家的女兒,你覺得她們的性子和白蔻比,誰更好說話?”
“小姐,白蔻打理這麼大的產業,雖然行事作風上看着像個爺們,但想來她應該比縣主們講理好說話吧?刁蠻任性是做不成生意的,白蔻平日裡應該也是講理的時候居多。”
“是啊,王爺家的女兒我們可服侍不了,白蔻這樣的才比較好,惹惱了她最多就是個妻妾不合,她成天事多顧不上在內宅爭鬥,可是那兩個縣主卻是精於此道的,顧世子要是娶了她們姐妹中的一人,耍起手段來我哪裡吃得消。”
“小姐,您真是急糊塗了,忘了那兩位縣主是嫁不了人的?她們是豫王的千金,去年豫王出那麼大一樁事,在外面染了病傳給了家人,現在表面上看着是治好了,誰不知道那種病有複發性?萬一藏着的病根又過給了男人呢?聽豪叔的家下人說,現在京城裡沒人敢和豫王府做姻親,不然的話,要是縣主們有婚約,哪用得着她們出來拋頭露面賺錢支撐門戶?”南煙掩着嘴邊說邊笑。
“是呀,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那兩個縣主身上還有這麼難說的病,我和她們走得近不過是因爲都是女兒身卻不能在家裡養尊處優而要出來奔波,一時同病相憐罷了。”聽丫頭提醒,姜月怡也跟着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她初到京城就聽說了更詳細的經過,畢竟是去年轟動全國的大案子。
“她們宗室女只做妻,想嫁顧世子又怎樣,一個白日夢罷了,小姐,以後和她們相處還是要多保持距離,面上禮數周到挑不出錯來就行了,她們是京城的貴,咱們是外地的民,這樣的千金小姐不知道哪句話說得她們不中聽背後來一刀,咱們多虧呀,有事都沒人替咱們喊冤。可看白蔻,她也是民,還是罪臣之女脫了奴籍從良爲民,她比那二位縣主厲害多了,小姐只是想做妾,沒想和她搶主母的位子,一定要讓她感受到小姐您的誠意。”
“既然如此,咱們還得找別人來做引見人了?若是請那二位縣主引見,不就讓她們知道了我的意圖?是呀,還得防着她們背後對我下刀子。”姜月怡扭着手裡的手帕,一副苦相,“怎麼家裡這麼多年就沒有經營些別的生意呢,真是的!”
“小姐別心急呀,先回去看看豪叔有沒有什麼新消息,他在京城這麼多年多少總會有些用得上的人脈。”
姜月怡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再不言語,安靜地回到了馬豪家裡。
馬豪外出去了,只有女眷在家,午休起來,姜月怡剛梳妝完畢,就聽南煙進來稟告豪叔回來了。
“大小姐,有個好消息!”馬豪一臉喜色站在廳堂裡,見大小姐從臥室出來馬上說道。
“什麼樣的好消息?說來聽聽?”
“就是那個紡織行會,有一個漢子是顧世子他們這些權貴公子哥兒放在那裡的代表,專用來參加酒席宴請等應酬事。我們不是一直髮愁沒有接觸顧世子的門路麼,我想這人興許能幫忙說得上話。”
“那人是什麼身份?查到了嗎?”
“顧世子這一夥農場股東里面,有一個在太子手下做百夫長的韋公子,祈國公家的孩子,那個漢子是他的族叔,叫韋正道,那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精,顧世子有皇商的頭銜可在行會裡只是個掛名的會員,全靠了這韋正道兩頭聯繫。 ”
“祈國公?那是什麼樣的人家?”
“和曄國公一樣,都是開國功勳,不過祈國公府的孩子到現在依舊從軍,在軍中很有勢力,曄國公府慢慢轉了文官,武將轉文官不容易,偏偏這曄國公府這三代盡出讀書種子。”
“祈國公這樣的武將世家,家人是不是脾氣都不太好?我們和這個韋正道打交道會不會吃虧?”
“這個韋正道據說是早年在戰場上受傷退下來的,雖然養好了傷但傷了元氣,不能再上戰場就留在家裡協理庶務,爲人很低調,要不是這次侄子請他出來都沒人聽過他的名字,久不上戰場身上早沒了那股駭人的殺伐之氣,大小姐放寬心,他不嚇人。”
“嗯,那就找個機會與他接觸一下吧,請他做引見人的話看他開什麼條件,不過別讓他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就說我們想聊聊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我明白,大小姐放心,我這就下去安排。但是,大小姐也要做好準備,商圈裡都知道韋正道是什麼人,一旦被人發現我們在與他接觸,立刻就會引來其他鹽商競相追逐韋正道。”
“就不能不讓別人發現嗎?”
“大小姐,這裡是京城,不是辛州那樣的小地方,韋正道這樣的人物身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一有陌生人出現,馬上就會有人把我們查個底兒掉。”
姜月怡猛然揪緊了一顆心。
“這要是被人查了我們的底,知道辛州姜氏只來了我一個人,那不是立刻會被人聯想到顧世子身上去?不然我一個鹽商家的女兒,接觸韋正道做什麼?”
“是呀,所以大小姐要做好準備,一旦我們找上韋正道,很快就會有人猜測我們的意圖。 ”
“那麼對外咬緊了牙只許說是爲了明年鹽票。”
“但是辛州不止我們一家鹽商,我們防不住那幾家會怎麼抹黑姜氏,抹黑大小姐,所以大小姐從現在起要更加堅強,堅定信念,做大事者絕對不能輕易受到別人言語的擺佈。”
“豪叔指教得對,我要更加堅強纔是,豪叔放手去做吧,辛州的風雨我都挺過來了,京城再來一點兒又算什麼,京城百萬人口,誰顧得上天天說我的閒話。”
“大小姐這樣想就對了,京城裡別人家的閒言碎語多如牛毛,沒人天天關心鹽商圈子的醜聞閒話,再說了就算被人笑話幾句又怎樣,那是嫉妒大小姐近水樓臺,咱們不跟他們見識。”
姜月怡噗哧一下被逗樂了,捏着手帕輕掩紅脣,腦中浮現顧昀的臉,臉上感到微微發熱。
馬豪見大小姐突然變了神情,知道是勾起了女兒心思,不再打擾,笑呵呵地行禮告退,去準備與韋正道的接觸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