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晨,那天謝謝你。”我撥通了晨的電話,自那次事情以後,過了一個星期,我給晨打了一個電話,自從我和他說了那事以後,他就又開始一直不和我聯繫。
“哦,沒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嘛。”
“最近忙什麼呢?”
“瞎忙,這不是找了個地方打工嗎。賺點生活費。”
“你又不缺錢,打工做什麼?”
“秘密,呵呵。”
“裝神秘,不說算了。不過拿到錢可要分一半哦。”
“全給你行了吧?”
“可別,到時候萍還不吃了我,把你們約會小金庫用了。”
“我和她就是個普通朋友,約個屁。對了,你和你的他怎麼樣了?”
“還那樣,不過他倒是不怎麼和那個女生聯繫了。”
“那就好,加油吧。”
“恩,那就先這樣,我掛了。”
“好的,哦,記得這個月多看看郵箱。”
郵箱?什麼意思啊?這個傢伙總是神神秘秘的。
“走了,阿水,今天衝60啦!”嵐在樓道口大叫道。
“來了,來了,全服第一醫生來了。”
“第一垃圾醫生!”
“滾蛋!”和嵐笑罵着下了樓。一切好像都恢復成了過去,而我卻知道,我對嵐現在的感覺已經不是朋友那麼簡單了。
“起來,吃中午飯去。”轉過天來的中午,嵐把我叫了起來,“做什麼啊?我還困着呢。”
“起來啦,今天中午院隊比賽,我總不能餓着肚子去吧?”對了,嵐現在已經是院隊的人了。今天開始學校開始院級的聯賽了。
“好,走吧。”我下了牀,胡亂的洗了下了臉,就和嵐出去了。
“中午比賽,我去給你加油。”我和嵐來到一家小飯店。
“恩,不過對手可能比較強。”
“重在參與嘛,反正就當玩了。”
“這可是我第一次亮相啊。”
“怎麼,大球星害怕了?”
“誰怕了?讓你知道什麼是球星!”
“我吐!讓我把飯吃了吧。”
中午12點30分,學校的足球場已經坐了很多人了。當然兩個院的拉拉隊都是重頭戲。我和院的體育部長很熟,所以我沒有坐在看臺上,而是在場邊看球。當然還少不了數碼相機。
嵐穿隊服很好看。他穿什麼都好看。“緊張嗎?大球星?”我裝做記者一樣採訪他。
“你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吧。”嵐對我做了一個包在我身上的手勢。
比賽開始了,其實說實話我對足球比賽沒什麼興趣,主要是看嵐來的,我拿着相機不停的追着嵐的身影,好球,傳球,射門!場外的隊員們看的都是驚心動魄,而我則是津津有味,在我眼中只有嵐的身影。
“快半場了吧?”我問旁邊的部長。
“恩,還有十分鐘。”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場上的變化。
對了,該給嵐準備水了。我離開場內到旁邊的攤上買了瓶冰的綠茶,嵐最近喜歡上了綠茶,還是加蜂蜜的這種。
回到場內,院裡的人們都在歡呼,看來我是錯過精彩的部分了。
“怎麼了?”我問部長,他現在也很激動。
“嵐剛纔進球了,我們現在領先。”
“呵呵,這小子還真行。”
上半場結束了。
“怎麼樣?帥吧?”嵐跑到場邊,和我說。
“給,沒看出來,哪帥啊?看你這身汗。”我把綠茶遞給他。又掏出紙巾給他。
“哇,綠茶,太好了。”他如飲驢一樣的喝着。
“你小心肺炸,慢點。”
“沒事。”豪飲的喝完一瓶,“爽!”然後他接過我的紙巾。
“嗨,嵐,就你待遇好啊,還有人給你送喝的,你踢球還把你老婆帶來了?”他同隊的隊友開他玩笑。
“死開!我喜歡帶老婆,羨慕吧?”
我聽了倒是覺得很幸福。
下半場,嵐又是神勇的攻進了一球,最後我們院以2比0戰勝了對手,嵐當然是大功臣了。這讓那傢伙炫耀了好一陣,也從此院裡的人開始管他叫球星了。
人一出名,事情可能也就多了。
“阿水,有你的郵包,快去領吧,郵局快下班了。”班長把一張單子遞給我,我的郵包?我拿着單子來到郵局,拿到了一個小箱子。是晨給我的,對了,他說要我注意郵箱的,原來是這個郵箱啊?害的我還以爲是電子郵箱。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
“喂,收到了嗎?我估計今天該到了。”
“恩,剛剛拿到了,什麼啊?不會是100只死蟑螂或者是炭疽熱病毒吧?”
“拜託,你電影看多了啊,今天什麼日子啊?”
“今天?”對啊,我怎麼都忘了。
“生日快樂。”
“謝謝,你還記得,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20歲的生日。過去的3年裡,每年的今天晨都會送我生日禮物。
“好了,你就拆禮物吧。”
“恩,好的。”掛掉電話,雖然我想現在就拆開看,但是我覺得還是回宿舍比較好。
“阿水,拿的什麼啊?”一進宿舍,昆就問我。“哦,一個朋友送的。”我小心的打來包裝,拿出裡面的卡片,是晨的筆跡“生日快樂,願快樂每天都伴隨你左右。”我看着卡片笑了下。“哇,好惡心的笑。”旁邊的昆看了怪叫着。“女朋友送的?”“不是,男朋友。”“啊?”
“不是,男性朋友。”我這個都在想什麼啊?說這麼讓人誤會的話。
盒子裡裝的是一個八音盒,木頭的外殼,製作很古樸,打來裡面是3層的,每一層都有一個會動的畫面,都是齒輪帶動的,放的音樂是郎茲·約瑟夫·海頓的海頓小夜曲,做工這麼精細的八音盒一定很貴,要不然晨也不用去特地打工了,這個傻瓜,爲了我竟然……眼睛溼潤了,一滴眼淚掉落再八音盒上。
“你怎麼了?”昆問我,最近他可能總是看到我反常,上次的水杯也是他幫我收拾的,事後他什麼也沒問,雖然我知道他肯定是明白了什麼。
“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事情。”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他。把八音盒收了起來。“我去打個電話。”
坐在樓梯口,我撥通了晨的電話。
“喂,這個八音盒多少錢?”
“幹嘛?”
“幹嘛送這麼貴的東西給我?”
“呵呵,你生日嘛,你以前不是在櫥窗看了這個很久嘛。”
“以前?”
“啊,咱們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路過那家中古店,你不是看了好久,你說你喜歡聽海頓小夜曲嗎?”
“難怪我看着眼熟。”他竟然還記得。
“就是啊,我說等你過生日我送你,後來我在那家店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這個學期我有個朋友說在這邊見過,我就買來了,總算是兌現拖欠了你這麼長時間的諾言。”
“謝謝你。”這個時候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
“別客氣了,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那等我過生日回送我個東西就好了。”
“好啊,那你想要什麼。”這樣做能讓我覺得好受點。
“再做一次上次你做的那個湯就好了。”晨想了一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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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
一時間我們兩個都無語了,我隱約地覺得,晨和我的友誼好像也越過了某個邊界。
“那個,我掛了,同學要請我出去吃飯,慶祝。”
“恩,那再見。”
“再見。”
成熟的愛情,敬意、忠心並不輕易表現出來,它的聲音是低的,它是謙遜的、退讓的、潛伏的,等待了又等待。
——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