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痛苦源自於對現實的過度悲觀想象,成峰早已經被林風和龍軍以及龐涓折磨的對呆在磐龍公司失去了信心。他現在終於明白,弄明白人搞定人際關係比干好一份工作更難,搞管理真不是是個人就能幹的活。
“成峰,你覺得磐龍公司以後會是誰說了算?”張旭軍在成峰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他知道,只要成峰一走,林文基本上就是個光桿司令了。
“按目前的發展勢頭,當然是那個龍軍了,這還用問嗎?韋子玉那麼支持他,林總現在辦個什麼事也都得跟他商量。”成峰第一次例外地喝了兩瓶啤酒還很清醒。
“兩位經理,你們可是這家公司的股東啊?你們是磐龍公司的創立者是公司的元老啊?龍軍算個什麼球東西?一個高中生,靠着女人往上爬,說白了也就是個吃軟飯的。”劉智輝始終對龍軍不服。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家那是有實力,看看人家手底下的那些人,哪個不是人才。”
“狗屁人才,劉善良那逼娃娃小學畢業也叫人才?還當廠長,一個小屁孩,要不是龍軍罩着他,早就玩完了。還有那個白林本,成天就知道玩遊戲,他們只不過是運氣好點罷了!假如當時三國城的項目你讓我幹,哼哼。”劉智輝不屑地說到。
“算了吧,集團的活交給你一個月都幹不下來,人家半個月不到就搞定了,你還好意思說。你把我都害慘了,我現在在全公司都擡不起頭,林總都懶得理我了。”
“他那還不是沾了三國城的光?再說又有韋子玉幫着操作,當然就全通過了。你看他們設計的那些玩意,稀奇古怪的,把恐龍做的跟螞蟻一樣大,把螞蟻做的跟恐龍一樣大,到處都是動物標本,什麼玩意嘛。”
張旭軍冷笑道;“你還有資格說人家,你看看你那泥塑水平?連最起碼的人體比例都搞不清楚,讓你做個貝多芬頭像橫豎象個河南怪胎,想給你聯繫個下家都不敢給人家說你會幹啥,你他孃的到底是跟誰學的?是不是西安美院畢業的?難怪人家說河南騙子多,你裝啥不好偏裝雕塑家?要不是看在你每個月把工資全花在請我吃飯的份上我早把你踢出工程部了。現在下面的人難聽話多了去了,你以後注意點,幹活的時候勤快點,不要再讓別人說閒話。”
劉智輝;“你知道我的特長是設計,是你把我踢到工程部的,我也是沒辦法呀。”
成峰;“你還好意思說,那可是林總的意思,再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設計的那些東西?什麼玩意,還敢說自己是設計師?”
劉智輝;“我的東西怎麼了?不就是有些抄襲嗎?你敢說龍軍他們的東西不是抄襲的?那些三國人物連環畫上到處都是,還用設計嗎?天下藝術一般抄,許他們抄就不許我抄,什麼嘛。”
成峰;“人家就是抄也抄的比你水平高,你,差遠了。”
劉智輝;“成經理,你就別笑話我了,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吧,我敢說照這勢頭髮展下去,你們倆以後比我還慘。”
成峰;“可笑,我就是再慘也不會混到你那個地步。”
劉智輝;“別自欺欺人了,你別忘了當初一個王海龍就讓你就招架不住了。龍軍是個什麼人物,他會給你好果子吃?你知道當初王海龍向你挑戰的時候是誰在後面出謀劃策的嗎?劉善良那小B控制泥塑部又是誰教的?你們以爲就憑劉善良那個農村娃會有這種智商?這都是龍軍乾的。你們還記得飛天商業項目的事情嗎?那不是王海龍乾的,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是錢生德。媽的那傢伙喝醉了什麼都說了。”
“不會吧?”張旭軍一副驚訝的樣子。
“你們不信?告訴你們,知道買圖紙的人是誰嗎?是李丹,鐵騎公司的行政部主管,現在是金戈雕塑的副總經理,她最初就是找龍軍買圖紙的。”
成峰睜大了眼睛,他一直就很想知道飛天商業的事情,但他沒想到劉智輝竟然對這事瞭若指掌,而他卻絲毫不知,不禁更加唏噓自己真的不適合在磐龍公司做這個領導。
“龍軍這傢伙把李丹介紹給了錢生德,他還把錢生德灌醉了送到李丹的車裡。後來錢生德真就把圖紙賣給了李丹了,錢生德爲了避嫌又玩了個花招把事情嫁禍給王海龍,王海龍那個冤大頭,讓龍軍賣了還跟人家稱兄道弟的,那個傻B。”
這傢伙真夠陰的,難怪我總搞不過他,弄了半天這傢伙玩這花花腸子?成峰第一次覺得這個社會真是複雜。但他知道,這只是劉智輝的一面之詞,難以保證事情的真假,或許這又是他們的又一個嫁禍而已。
“所以,你們要是還這樣過一天算一天,什麼時候被人家賣了還不知道在哪給人家數錢呢。”劉智輝喝着酒繼續賣弄他的看法。
“劉智輝說的對,我記得我那天叫王海龍到順風酒店去等我,結果我剛出門就被劉善良一個電話打過來說車間出事了,我回車間後就把這事給忘了。可是車間沒出什麼大事,就是一個模具壞了,這種事模具工就可以解決,幹嘛叫我回去?而且還是劉善良打的電話,我覺得這有問題。偏巧金戈的老闆金雙全就在王海龍的對面吃飯?這也太巧了吧?”張旭軍幫劉智輝增添了更具說服力的證據。
成峰笑道;“這些事你們怎麼不跟林總反應?”
“我也是才知道,這不才跟你們說呢嗎,再說林總一直對我就不感冒,我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此時的成峰已經被劉智輝和張旭軍說的心潮澎湃。他知道,如果事情真如他們所說,就憑他的手段根本就不是龍軍的對手,自己遲早沒得混。
“唉!.....”成峰喝完酒回到宿舍後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龐涓很少見成峰這樣,就湊到跟前;“怎麼了,今天又在公司受氣了?”
“涓,我決定了,就按你說的,我們跳槽吧。”成峰一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