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就剩下顧蘿,黎夜,蘇瀾意和越澤。
其實越澤也想離開,有一種自己就是個龍套的感覺,但是關係到蘇瀾意和顧蘿的事情他不可能走開的,只能默默地陪在這裡,他能感覺到他們三個人的心情都不算好,蘇瀾意和顧蘿的心情他還是可以猜測到的,但是黎夜的話,他就不清楚了,畢竟不瞭解。
“黎夜,你和顧蘿是什麼關係?”蘇瀾意看着黎夜又問了一遍。
“我和顧蘿是什麼關係沒有告訴你的必要。”黎夜擡眸對上蘇瀾意的眼睛,兩個人的眼睛都是極爲漂亮的,但是此刻誰都沒有心情來欣賞眼睛誰更漂亮一點這個問題。
他的話顯然令蘇瀾意十分窩火,不自覺便擡高了聲音,“我是顧蘿的朋友,是最好的朋友,難道我不該知道嗎?”
“那麼,她爲什麼沒有告訴你?”這話令顧蘿和蘇瀾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兩個人的臉都變得慘白。
既然是好朋友,爲什麼沒有說?
就是因爲好朋友,所以不能說!
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說。
蘇瀾意看向顧蘿,帶着怒氣的眼神令顧蘿心中不安,她從蘇瀾意的眼中看到了失望,看到了受傷。
不能再讓蘇瀾意和黎夜再對話下去。
可是蘇瀾意顯然沒有走的意思,要繼續和黎夜對峙,他轉開頭重新將目光投向黎夜,“她不說,你說,如何?”
“我和她有……”
“黎夜!”黎夜還沒有說完就被顧蘿給打斷了,她真的不願意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事情自己說出來要比別人說出來好得多。
蘇瀾意的臉色更差,他緊盯着黎夜,“有什麼?”
“交易的關係。”
“什麼交易的關係?”蘇瀾意的一顆心緊緊揪起,明知道接下來不會是什麼好聽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想要清清楚楚地知道。
顧蘿的雙手一瞬間緊握成拳,儼然已經到了情緒的瀕臨點。
“她給我生孩子,我給她提供幫助。”黎夜的語氣依舊淡然。
越澤倒吸一口冷氣,眼睛驟然瞪大,這還真沒有想到,小蘿蔔竟然和黎夜有這樣的交易關係?那不就是牀/伴?不對,不是牀/伴,是生孩子,黎夜竟然要小蘿蔔給他生孩子?他頓時覺得很亂,有一種被雷打到的感覺,十分的驚悚,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他說的是真的?”蘇瀾意看向顧蘿,脖頸處的青筋已經凸顯出來,顯然是在刻意地壓抑怒氣。
蘇瀾意感覺此刻自己體內有一團火,越燒越旺,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但他努力剋制,他要聽到顧蘿親口說,只有顧蘿親口說他纔會相信這件事。
“是真的。”顧蘿點頭。
顧蘿的神情冷凝,眸光沉冽,怒氣並不比蘇瀾意的少。
“你就這麼作踐自己?爲了能恢復以前的生活你就這麼作踐自己?顧蘿,你的自尊心呢?你的底線呢?你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你這和那些賣肉的女人有什麼區別?”蘇瀾意突然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朝低吼,眼睛赤紅,臉上是說不出的痛心和失望。
“瀾意,你說得太過分了!”越澤衝蘇瀾意冷喝。
他覺得蘇瀾意不能這麼說顧蘿,現在還沒有弄清楚,怎麼能用這樣的話去說顧蘿,這不是朋友應該做的。
顧蘿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她仰頭看向蘇瀾意,嘴角緩緩扯開一抹弧度,猶如機械般的僵硬,“是啊,我是作踐自己,我下賤,像我這樣賣肉的女人沒有資格成爲你的朋友,那麼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呢?你走啊,離開這裡,離我遠遠的,免得我弄髒了你。”
生氣到了極點竟然就平靜下來了,顧蘿沒有用很大的聲音和蘇瀾意說話,聲音和平時沒什麼差別。
“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我們這些朋友了是不是?你現在能耐了,你抱上了黎夜的大腿,所以不需要我們了,他能做到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他能給你提供我們無法提供的幫助,你就要一腳踹開我們?”蘇瀾意此時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說話完全沒有輕重了。
“蘇瀾意,你就是這麼想我的?行啊,呵,我是不需要你,不是不需要你們,你最好搞搞清楚。”
“行了,走了。”越澤去拉蘇瀾意,覺得蘇瀾意越來越過分了。
以前那麼寵顧蘿,從來捨不得說顧蘿一句重話,但是今天卻是說了這麼多傷害顧蘿的話,他都聽不下去了更別說是顧蘿了。
他去拖蘇瀾意,但是拖不動,蘇瀾意就站在那裡和顧蘿對峙,蘇瀾意知道自己說了很過分的話,但是他控制不住,他一想到顧蘿和黎夜發生那樣的關係,僅僅是爲了交易,他就忍受不了,他寧願顧蘿是和黎夜在一起,而不是這樣糟蹋自己。
明明是他呵護長大的姑娘卻被別人糟蹋,讓他怎麼忍受得了?
在顧蘿親口承認的那一刻,他的情緒就崩潰了,根本無法控制,猶如迅速爆炸的炸彈,誰都無法阻止它毀掉範圍內的東西。
黎夜在一邊看着,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戰爭,雖然這場戰爭是他點的導火索,但他很清楚此刻自己是插不進去的,蘇瀾意和顧蘿的感情非同一般,連越澤都參與不進去,更別說是別人了。
顧蘿起身,一腳踢開椅子,走出去,頭也不回地走了,等越澤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顧蘿開車走了,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不見了,車速起碼飈上了一百。
他趕緊回去跟蘇瀾意說,“阿蘿開車走了,太快了。”
蘇瀾意的臉色變了變,但他沒動,他看向黎夜,“你爲什麼選擇她?”
“與你無關。”黎夜的聲音冷了下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我知道我和你的實力差距很大,但你如果傷害她,我絕對不會輕易罷休。”蘇瀾意在黎夜的面前絲毫不讓步。
“剛纔傷害她的人是你。”黎夜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一點。
蘇瀾意被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海中都是顧蘿離開前的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