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嗎?”冷翼凡看着神色平靜的小楓,微笑着問。
“冷翼凡!你放手!”
“哦?爲什麼放手?他又不是我兒子。”冷翼凡微笑着說道。
“小楓才五歲,你不要對孩子動手!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就好!”
“我厭煩了,穆向晚。”冷翼凡微笑:“貓捉老鼠的遊戲是時候結束了。”
“不要!”
穆向晚絕望地叫着,而冷翼凡已經扣動了扳機。
“啪。”
清脆的響聲迴盪在風中。
穆向晚癱倒在地上,滿臉淚痕,小楓的臉色是不正常的白,只有冷翼凡笑容如常。他那麼溫柔地笑着,摸摸小楓的頭髮:“只是一個玩笑而已。你沒哭,很好。我的手槍有五輪,其中四輪是空的,一輪有子彈,你猜會是第幾輪。你剛纔的運氣很好,但不知道你下一回的運氣怎麼樣?”
“冷翼凡,不要對孩子下手!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他?”穆向晚絕望地問。
惡魔,這個把人玩弄於手掌之上的惡魔!
就算死也不讓人乾乾脆脆的死,而是嚐遍死亡的味道嗎?他這個變態!
爲什麼那麼弱,爲什麼不是他的對手?
這輩子連一次都贏不了嗎?
“我爲什麼要放過你的兒子?”
“我來就好。”
穆向晚搶過冷翼凡的手槍,跪在了地上。
小楓掙扎着跳了下來,朝着穆向晚跑去,拼命把她拉起,但怎麼也拉不動。穆向晚臉色蒼白,居然還在微笑:“小楓放心,媽媽的運氣一向不壞……放心!”
她一咬牙扣動了扳機。
“啪。”
這次居然還是空彈。
穆向晚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淋溼,貼在身上膩膩地,涼涼的。冷翼凡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穆向晚,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穆向晚沒有回答。
冷翼凡冷冷地說着,起身離去。經過顧子期身邊的時候,他對一直一言不發地顧子期輕聲說:“你很聰明。”
“彼此,彼此。”顧子期說。
“哇!”
冷翼凡走後,呆若木雞的小葵終於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她不明白大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那麼友善的冷叔叔爲什麼要這麼對待他們的媽咪!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葵不哭……不哭。”穆向晚疲憊地安慰女兒。
小楓白嫩的手腕都已經紅腫了,看起來分外嚇人,也讓穆向晚特別難過。顧子期細細捏着小楓的腕部,面無表情的捏捏小楓的臉蛋,終於說:“應該沒有骨裂或是骨折現象,你可以放心。不放心的話去我的醫院拍個片子,畢竟我的專長是心理學,不是骨科。”
“我一會會去拍片子的。謝謝。”
穆向晚舒了一口氣。她看着小楓,把小楓摟在懷裡,突然淚流滿面:“子期,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爲什麼這麼說?”顧子期問。
“我回國有着僥倖心理,以爲冷翼凡
不會發現我,但是卻……我只考慮自己的情緒,可是我忘了考慮孩子們的感受和安危……是我錯了,子期。”
要是冷翼凡對她自己做什麼,她不會這樣難過、絕望,但他要是敢傷害小楓和小葵的話,她會和他拼命。爲了孩子們,就算受點屈辱又怎麼樣?她爲什麼這樣沉不住氣?
冷翼凡是一個驕傲的人,他這麼折磨她要的可能只是她的低頭,爲了孩子們低頭又有什麼不可以?自尊值幾個錢?醒醒吧,穆向晚!
不管是過5年,10年,20年,你永遠贏不了他。
永遠。
“李暮,你沒錯。與其生活在擔心害怕之中和他的陰影下,不如挑戰一下這位冷家三少的權威。如果你每月給我一百萬,我可以每晚來這裡做保鏢,如何?”
“算了吧。”穆向晚苦笑:“你這個文弱書生不被他打死就是幸運了……子期,以後我們還是減少來往吧。真正的朋友不在乎這點虛禮。”
“呵……隨你。”顧子期淡淡笑道。
“還有件事……”
“什麼?”
“李暮是假名。我叫向晚,穆向晚。”
“知道了。”
與穆向晚家的悽雲慘霧不同的是,冷翼凡正飛快地開着車,心有點亂了。其實他去穆向晚家的本意只是想讓穆向晚親口承認那兩個孩子是他的,可後來到底爲什麼會搞成那樣?
不過那個叫小楓的孩子還真是不錯,有膽色,真不愧是他的兒子。
他決定了,要把他們搶到自己身邊——包括他們的白癡母親。
那麼多年了,那女人還是那麼容易上當啊……
其實槍里根本沒有子彈。
冷翼凡想着,淡淡微笑了起來,脣邊是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暖意。
丁玲爲離職的穆向晚開了一個歡送會,地點是在KTV。
不管和穆向晚關係如何,大家都出場了,喝酒搖色子,玩得不亦樂乎。穆向晚去洗手間回來的路上無意發現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腳步都不穩了還拿着盤子,急忙搶過她手裡的托盤,一試她的額頭,卻是發燒了。領班臉色不好讓她回家休息,小姑娘誠惶誠恐地說:“領班,我能繼續幹活的,真的!我媽還等着我工資來治病,我回家的話就沒全勤獎了!我能堅持!”
“不是你能不能堅持的問題,萬一你打碎了杯子,得罪客人怎麼辦?快回去吧!”領班說。
“我能堅持,領班你給我一個機會!”
穆向晚看着這個瘦弱的姑娘,好像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倔強、自卑、傲氣……
只是個孩子罷了。
穆向晚看着她,心不由得一軟,對她柔聲說:“哪個包間,我替你送。小費歸你就是。”
“可是……”小姑娘被說中心事,臉變得通紅。
“這位小姐,這樣可不行!”
“我正好閒着沒事,幫幫你們也無所謂。就這麼定了。你這托盤是要送到哪個包間?”
“雪之光。”
“知道了。”
穆向晚不顧領班的阻攔,拿着托盤就朝最昂貴的包間走去。她有禮貌地敲敲房門,把門推開,見到的果然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場景。
偌大的包廂只有三個男人,小姐倒有十幾名,大半都圍着坐在沙發上、神情慵懶地那個男子身邊。穆向晚匆匆看了他一眼,把托盤放在桌上,輕聲說:“先生,這是您點的酒水。”
“怎麼換了個小妹?剛纔那個呢?”男子開口。
穆向晚擡起頭,發現這個有着一雙漂亮丹鳳眼的男人總是微笑,笑起來的樣子很像狐狸,心中有些警覺。她簡短解釋了下,想要走人,那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並不像‘小妹’,你來這裡是不是爲了勾引英俊帥氣、年少有爲的我?不如我們一會去牀上好好談談?”
從未見過這樣自戀男人的穆向晚渾身一抖。她把手抽出,平和的笑着:“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幫先生把酒水倒好吧。”
她熟練地把洋酒倒入容器,加上軟飲,動作乾脆,一看就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男子一愣,然後重新抓住她的手,把她摟在懷裡:“你真可愛,今天晚上陪我怎麼樣?”
“司徒老闆,你不是說好我們陪你的嗎?看到新人就忘記舊人了?”有人開始半真半假地吃醋。
“一起陪我怎麼樣?”
司徒老闆的話讓大家地笑了起來,真可謂是鶯聲燕語。
穆向晚非常討厭這個男人過於灼熱的懷抱,用力掙扎,沒想到司徒老闆拿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灑到了她新買的紅裙上。她的曲線頓時變得暴露了起來,也感覺到司徒老闆的目光越發灼熱。
衣服粘在皮膚上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要說這個男人不是故意的又有誰相信?她心中惱怒,拿着酒杯笑盈盈地說:“老闆,我敬你。”
“好啊。”
司徒老闆想接過酒杯,沒想法穆向晚的手也“滑了”,酒水灑在他潔白的襯衫上。
“啊,對不起……”
“沒關係。這就是緣分吧。”司徒老闆笑眯眯地說。
他看着穆向晚故作緊張,但蘊藏着笑意的眼眸,只覺得心中一動,吻上了她甜蜜的嘴脣。
這個該死的色魔!
穆向晚渾身一顫,心中暗暗懊悔自己的多管閒事,正想方設法逃離,而門又開了。這次進來的居然是一個只有五六歲、剪着齊劉海,穿着白色連衣裙,粉嫩的好像公主一樣的娃娃。
她不顧穆向晚在司徒老闆懷裡,笑嘻嘻地坐到了司徒老闆大腿上,摟住他的脖子說:“爹地,原來你在這裡,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是怎麼找來的?”
司徒老闆急忙放手,臉色很不好,穆向晚也趁機抽身。她發現這個小姑娘和司徒老闆長得非常像,笑嘻嘻的樣子更像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好像狐狸一樣。
“司徒朵,你到底怎麼來的?阿彪在哪裡?”
“阿彪叔叔好像身體不好,我就讓他睡覺啦。爹地,你那麼兇,我好怕哦。這裡是哪裡,難道我不能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