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個城市的司璟容也一夜未睡。
他在落地窗旁的皮沙發上坐了一夜。
天亮的時候,手中還端着小半杯紅酒。
“司總。”林楠敲門後走進來,在他身旁停下:“今天上午開完會,就可以搭乘十二點那班飛機回帝都了。”
所有的事情,林楠都已經打電話好了。
司璟容點頭,眸光微斂。
許久,他纔出聲:“我知道了。”
林楠恍惚一下,又立刻醒來,低聲問:“司總,您是有什麼心事嗎?”
自從知道司庭驍和蘇鳶一起吃飯,他就開始心神不寧。
一直到現在,還未曾緩解。
被林楠這樣一問,司璟容面上的冷色更濃重:“做好你手上的事,至於其他的,不要打聽。”
“司總……”林楠一愣,隨後應聲:“我明白了。”
有些不該知道的事,就不該打聽。
他在司璟容身邊這麼幾年,連這麼個淺顯的道理都忘記了。
“如果沒事,我先出去了。”林楠把剛纔的疑惑埋入心底,低聲說。
司璟容點頭,側頭看着窗外,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楠抿了抿脣,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走出了辦公室。
林楠離開有十分鐘,司璟容才從皮沙發上起來,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手機,找出司庭驍的號碼。
正打算撥過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立刻停下了這個動作。
翻動着頁面,找到了欣榮產業的座機號,毫不猶豫的打了過去。
電話的響鈴聲敲打着他的心臟。
每響一聲,他的心就沉澱一分。
直到第六聲,通話終於被接通,傳來了個女聲:“你好,請問哪位?”
是婕斯接的電話。
她正在看蘇鳶這幾日的行程,沒有注意到桌上的座機在響。
若不是路過的同事好心提醒,她只怕接不到這個電話。
司璟容聽見陌生的女聲,眉頭即刻擰起來,聲音諱莫如深:“我找蘇鳶。”
婕斯沒聽清,隔了兩秒才問:“啊?不好意思,您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是司璟容,找蘇鳶。”司璟容耐着性子,又說了一次。
這次,婕斯聽清了。
她先是震驚了一瞬,而後反應過來,又覺得納悶:“蘇總不在,您找她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爲轉達嗎?”
好一個不在!
昨晚撥打電話不接,今天不在公司。
蘇鳶,我看你是要翻天了!
司璟容眸子裡的光越來越寒,彷彿能穿透電話一般,讓婕斯猝不及防打了個寒顫。
沒有聽見司璟容說話,婕斯又問:“司總,蘇總生病了,您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爲轉達的。”
生病了?
聽見婕斯這樣說,司璟容緊繃的面色稍微有了鬆懈。
“有多嚴重?”他的聲音放柔了些。
婕斯認爲司璟容和蘇鳶只是普通的合作關係。
如此詢問,也只是合作伙伴的關心,並未往其他地方想。
況且,今早看見司庭驍出現在蘇鳶的別墅裡,更是確定蘇鳶和司璟容不是情人關係。
更重要的是,司庭驍和司璟容是堂兄弟,知道這件事似乎也沒有弊端。
她放鬆了心情,把今天早上看見的一一告訴了司璟容。
“我早上去別墅敲門,是司少爺開的門,他說蘇總病了。蘇總具體的病情,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還是先謝謝司總的關心。”
司璟容聽見這個消息,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般,耳旁一陣嗡鳴。
他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司庭驍和蘇鳶在別墅裡的情形,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你的意思是,司庭驍在別墅過夜了。”司璟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說。
不是疑問句,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