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落,忽然一聲槍響,司景明的便像是抽了支柱的玩偶,瞬間跌坐在地上,大腿上的血汩汩的往外流,冒着溫熱的暖氣。
他疼的一手捂着捂着腿,另一隻手還不肯將蘇鳶鬆開,蘇鳶被他硬拽到地上,冰冷的雪,混合着溫熱的血水全部染上她的衣服。
“你就這麼不惜命?”嘴巴得到了自由,她冷冷的說了一聲。
可身後的人只顫抖着輕笑一聲,“除非我死了。”
他的陰謀,他的不敢,至死方休。
“景明!”聽到槍聲,司瀚的心就停住了,看着兒子一身狼狽,他的淚都蓄在眼眶裡。
血滴落在地上,滾的將雪都融化了。
“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放下人質。”離房子不遠處,警一字排開,將司景明的後路全部攔住。
他呸了一口,手緊緊的捏住蘇鳶的脖子,身後就是警,不管怎麼樣他都死定了。
“你再不放手,下一槍就要瞄準你的頭了。”司璟容半眯着眼睛,心疼的不敢看向蘇鳶漲紅的臉。
“死了我都要拉一個墊背的。”司景明強忍着疼痛,陰笑兩聲。
而且這人是蘇鳶,能讓司璟容這輩子都不安心。
他值了。
“司景明,給你墊背的人可不少,我手上還有一個,要是蘇鳶傷到分毫,我不介意讓你全家陪葬。”他說到做到。
帝都的活閻王,第一次真刀真槍的站在他們面前。
司景明不在乎,可是司瀚還想好好活着,他嚅囁着脣,“景明,收手吧,你鬥不過他的,就算你不想着自己,好歹也要想想其他人。”
他是真的怕了司璟容。
聞言,司景明嗤笑起來,“我需要想誰?我就是要爲自己活一次。”
三十多年來,他都是爲了司家兢兢業業,他知道資質平平,只能不停的努力,但是等不到爺爺的誇獎,得不到父親的疼愛。
他永遠都超不過司璟容。
明明自己纔是先進公司的那一個,明明自己在家的排行更高,但是在帝都,好像說到他就是“四爺的哥哥”,“司家的三少爺”。
隨即就是意味不明的笑。
見他固執,司瀚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司璟容身上,“璟容,就算是我求你了,你就看在老爺子的面......”
他還沒說完,就被司璟容一把推在牆角,”你有資格提爺爺?”
他冷哼一聲,便大步往司景明身邊走去。
見狀,司瀚翻身,直接抱住他的腿,“我求求你了,讓他跑吧。景明,跑啊。”
跑?
他能跑到哪裡去?
腿上有傷,手裡還挾持着人,司景明只能警惕的看着司璟容,“你再過來我就掐死蘇鳶。”
說罷,他手上的力道變大,掐住蘇鳶白皙的脖頸。
冰涼顫抖的手,死死的扣住自己的命脈,蘇鳶疼的喘不過氣來。
慌亂中,她的手胡亂地抓着,一把抓到了鮮血涌出的地方,她管不的其他,用力的往司景明的傷口上扣下去。
疼。
司景明也倒吸了一口疼氣,冒着冷汗倒在地上,剛剛那一槍打在了他的骨頭上,早就疼的撕心裂肺,現在傷口上的刺激,更是讓他坐不穩。
沒了挾持,蘇鳶搖晃着從地上爬起來,腳下發軟。
司璟容見狀甩開司瀚的手,大步將受了驚嚇的小女人攬在懷裡。
看着警方往這邊圍過來,蘇鳶這纔想到地上的司庭驍。
”四爺,救人。”
司璟容點頭,將她放在椅子上,這拆開司廷曉身上的繩子。
現在的司庭驍已經昏迷過去,單薄的襯衫下面身子僵硬,可是溫度卻還是高的嚇人。
司璟容將自己的風衣外套脫來,看向蘇鳶,“你還能走路嗎?”
蘇鳶知道他的意思,立馬站起來,像是要證明自己可以,“沒問題。”
聞言,男人才將司庭驍橫抱在懷裡,“走。”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警。
去醫院的路上,沈佳的眼淚都沒有幹過,她捂着司庭驍的手,不停的哈着氣。
“他就是受了涼,在加上一天沒吃東西,身體虛弱。”蘇鳶摸了摸自己被司景明勒的通紅的手,還不忘安慰沈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