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驍輕笑一聲,還真是醉了。
“那你維護住了沒有?”他繼續問道。
“沒有。”這次沒有勸,女孩便直接拿過瓶嘴,對着嘴邊開始灌。
他想阻攔,可是被女孩躲開了。
司庭驍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好一會,路思淼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我聽說你爸爸……”司庭驍試探着問道。
可是話音剛落,女孩就趴在桌上,沒有了聲響。
“不會是睡着了吧。”司庭驍皺眉,沒想到浪費了半天,一點又用的都沒問到。
可是一會,他便發現對面的人肩膀動,並不是睡着了,而是哭了。
“你別哭啊。”一見女人哭,司庭驍就慌了起來,“不知道還以爲我欺負你。”
“你就是欺負我。”路思淼忽然擡頭,眸中泛着紅,一副委屈的樣子,我見猶憐。
周圍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司庭驍吞了一口口水,給女孩遞上兩張紙巾。
“別哭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你就是欺負我。”路思淼哭的更大聲,“我只有我爸,你把我爸弄進監獄我能怎麼辦。”
女孩一通亂哭,司庭驍倒是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路思淼顯然是把他當作了別人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跟着一起演戲。
女孩一點都沒有懷疑,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眼前晃出另一張臉。
“叔叔,你爲什麼呢?”她輕笑一聲,“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嗎?”
果然和陳啓龍有關,司庭驍的心提到嗓子眼。
“你等一會說。”
周圍人多眼雜,他結了賬,把醉醺醺的女孩拖上車。
車內只有女孩的低泣。
“你現在可以說了。”
“說什麼?”路思淼半擡眼眸,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說……”司庭驍一時語塞,不會是被冷風一吹,路思淼就酒醒了吧。
不等他繼續問下去,路思淼就閉上眼睛,喃喃道,“三年來的每一天,我都在勸自己,是我爸做的不對,現在都是他罪有應得……”
司庭驍的眉梢稍顯詫異,還是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然後呢?”女孩的聲音漸漸弱下去,他又伺機問了一句。
“你問我?”路思淼笑出聲來,臉上的淚水一塌糊塗,“你不都看到了,就算我做了警察,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司庭驍拿着手機的手微微有點顫抖,他沒想到看着靦腆的女孩心裡竟然藏着這麼大的秘密。
可是現在重要的是事情的真相。
他擰着眉頭,繼續誘問下去,“你在懷疑我?可是你有證據嗎?”
“我當然有,可是我不能拿出來。”路思淼的指尖在擋風玻璃上隨意畫了兩下。
然後無力的垂下雙手,顯然是哭累了,她閉上眼睛不肯繼續講下去。
司庭驍又連問了兩聲,可是女孩已經傳來輕微的鼾聲。
他關掉手機,忍不住罵出一句髒話。
在女孩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的警牌,上面精確的寫出她的家庭住址。
司庭驍只好驅車往路思淼家裡去,不得不說,路思淼的酒品還算好,除了剛剛的一通胡言亂語,就再也沒有哭鬧。
比蘇鳶要好些。
想到這,他的嘴角微微扯笑。
從女孩包裡找到鑰匙,司庭驍便把人扔在牀上,動作並不輕柔,讓路思淼的眉頭緊皺。
“爸爸……”她喃喃叫出聲。
聽到她輕微的聲音,司庭驍立馬靠在她耳邊,等待她的下一句。
不料女人側過頭吐了出來,除了酒,便沒有其他東西。
一股辛辣的酸味沖鼻而來,司庭驍連推幾步。
“搞什麼。”難道他要留在這裡打掃衛生?
縱然他不想,可是畢竟人是他灌醉的,說到底他也應該擔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