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事情是嘟嘟說的這樣嗎?”
即便是喬嘟嘟說的,霍擎琛也不會偏聽偏信,他望着沈寧霜,想要知道事情是否的確如喬嘟嘟所言,氣氛變得肅靜起來,在場的根本沒人敢吱聲。
“霍先生,你聽我解釋。”
一時間,沈寧霜根本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下嘴反駁,她有些急迫的看着霍擎琛,可除了這一句,沈寧霜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在聽,你解釋吧。”
面對沈寧霜的柔弱模樣,霍擎琛沒有露出一丁點兒憐香惜玉的模樣。他給了沈寧霜機會,可如果沈寧霜自己不好好把握的話 那誰也拯救不了她。
“……”
沈寧霜倒是想解釋,可她該怎麼說呢?喬嘟嘟字字句句都是真的,無比客觀,沈寧霜根本找不到破綻。
“既然沈小姐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可是有許多話要告訴沈小姐。”
銳利的目光盯向沈寧霜,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霍擎琛不會給沈寧霜傷害喬茗的機會,更不會讓她抱有類似的幻想。喬茗是他心尖兒上的人,霍擎琛又怎麼能夠忍受別人對喬茗有什麼不軌呢?
“強買強賣向來成不了一樁好生意,既然喬茗不願意把項鍊賣給沈小姐,沈小姐就不要再費盡心思了。”
關於沈寧霜爲什麼如此想要這條項鍊,霍擎琛也不是不清楚。他雖然直男,但這並不代表霍擎琛傻。上一次沈寧霜和他的談話已經證明了一切,然而霍擎琛卻也只當做沒有發生。
感情這種東西,既然霍擎琛給了喬茗,就不會再給其他人。
“其次,嘟嘟是我的兒子,教養的事情沈小姐不必操心。不過嘟嘟倒是很像我,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給了沈寧霜臺階下,但霍擎琛同時也沒有忘記警告沈寧霜。這是第一次,如果膽敢讓霍擎琛發現沈寧霜再對喬茗動手腳,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沈寧霜。
至於手段,霍擎琛多的是。婚約會照舊,但等到沈寧霜嫁到霍家後,也就成了沈家的半顆棄子。到時候,霍擎琛有的是方法去整治一個女人。
“沈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就帶着喬茗和嘟嘟先離開了。這頓飯,還請你慢用。”
沒等沈寧霜緩過神來,霍擎琛已經帶着喬茗和喬嘟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畢竟霍擎琛爲喬茗擋住了奶油湯的攻擊,看着霍擎琛佈滿了污漬的衣服 喬茗心裡過意不去。
“霍擎琛……”
輕輕叫了這個拽着自己不停向前走的男人一聲,可霍擎琛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手裡拽着喬茗胳膊的手絲毫沒有減輕力度。
“霍擎琛?”
又喊了一邊,喬茗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試探性的拉了拉霍擎琛的袖子,想要讓霍擎琛停下來。
“說。”
看都沒看喬茗一眼,霍擎琛繼續往前走,彷彿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一樣,怎麼都不肯放慢腳步,更不願意停留駐足。
“謝謝你。”
千言萬語,都匯聚成了一句“謝謝你”。喬茗不知道該怎麼去報答霍擎琛爲她做的這一切,剛剛沈寧霜那一盆湯潑過來,霍擎琛完全沒有必要以身試險,替喬茗擋住污濁。
“其實你不用幫我擋這一下的,奶油
香菇湯都是溫偏涼的,大不了我就是髒一點兒而已。現在倒好,搞得你和沈寧霜都弄僵了。”
說着說着,喬茗還起勁兒了,她原是心疼霍擎琛爲自己擋的這一下,後來竟然彷彿變成了她自己也能抗得住傷害一樣。
“喬茗,你是不是傻?”
聽到喬茗這麼說,霍擎琛這才停止了腳步,他轉過頭來,仔仔細細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很是好奇喬茗的腦袋裡是不是缺根筋。
“萬一是熱的呢?你是想毀容?”
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霍擎琛根本沒想到喬茗心居然這麼大 還真把那一盆湯湯水水當成了涼白開嗎?
“……”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被霍擎琛這麼一點,喬茗這才明白 原來剛纔驚險的不僅僅是要被潑髒水,而是很有可能會被毀容。
“我問你,爲什麼不賣那條項鍊給沈寧霜?”
還沒等喬茗反應過來,霍擎琛又丟過去一個問題,砸得喬茗腦袋發暈。懵了一小會兒,喬茗纔回想過來霍擎琛問的是什麼。
爲什麼不把項鍊賣給沈寧霜?
笑了笑,喬茗可以給出的答案太多太多,什麼朋友送的禮是心意,不可以轉贈他人。又比如,喬茗不清楚這條項鍊的市場價,也許賣虧了呢?
可這些理由喬茗一個也不想說出口。只是因爲,這條項鍊是霍擎琛送的而已,所以無論霍擎琛送的是多麼名貴的項鍊,又或者是隨手買的路邊攤玩意兒,喬茗都會視若寶物。
“禮物也能轉手賣人嗎?”
反問,依舊是反問。喬茗說不出來自己的真心實意,她只能假裝無辜,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霍擎琛。
面對裝傻的喬茗,霍擎琛也無可奈何。倒是也不生氣,只是輕輕一笑,好像懂了喬茗沒能說出口的話。
“好,要一直好好保存。現在你也知道了,這條項鍊價值不菲,可不要隨便丟了。”
伸出手去,霍擎琛摸了摸喬茗脖子上的墜子,由於要把墜子從喬茗的鎖骨間拿起來,霍擎琛的手指毫無疑問的接觸到了喬茗的皮膚。
這叫喬茗心裡慌張,而對於自己指尖的觸感,霍擎琛心裡也是癢癢的。
“嗯嗯,我一定好好珍惜它的。”
認真的點了點頭,即便霍擎琛不說,喬茗也會這麼做。而霍擎琛看着一臉正經的喬茗,眸子裡的笑意更加濃厚了。
也許,有些話不說出來,兩個人也都懂。也許現在,纔是最好的相處模式。
轉過身去,霍擎琛不再牽着喬茗,他直直往前走,喬茗也緊忙跟着。
“你去哪兒?”
語氣緊張到彷彿喬茗是一個即將要被霍擎琛丟棄的小朋友。
“衣服髒了,換身乾淨的。”
乾淨利落的聲音從前方傳到喬茗的耳朵裡,她這才放心下來。
“對了,一會兒帶着嘟嘟過來我房間找我。”
即便是現在,霍擎琛依舊沒忘記喬嘟嘟做的好事。他雖然是爲了給喬茗出氣,但方法未免過於幼稚孩子氣,甚至有失體面。
教育的事兒都是大事,在教導喬嘟嘟這方面,霍擎琛可不敢掉以輕心。
“好。”
幾乎是無縫銜接,霍擎琛話音剛落,喬茗的迴應就跟上了,彷彿霍擎琛就是一串句子,而喬茗就是整日緊跟在句子末尾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