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直接把他們的行李放到車上,月晨曦已經跟王奶奶說了一聲,然後坐上車,幾人都已經整裝待發,卻是車子開動沒多久,就看到在路邊走着的月廷偉等人。
很顯然的是,他們這一次是坐車過來的。
“小月兒?”
陸夜白眼尖早就發現了,但有些擔心她會不開心。
月晨曦自知他在意自己,搖頭說道,“我沒事,就這樣走吧。”
打算是這樣的沒錯,但很顯然月晨光不是這麼想的,她聽到車聲往回看就發現了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的人,當即伸手攔車。
因爲月晨曦的原因,陸夜白沒有想過要停,只是月晨光像個瘋子似的,竟然直接走到路中間。
本來就是鄉下,路也沒有多開闊,加上月晨光那不要命的行爲,他們不得不停下來。
月晨曦心頭有一團怒火在燒。
別以爲她不知道,月晨光根本就不是不要命,而是因爲月晨光肯定他們不敢撞上前而已!
一時間,怒火爆棚的月晨曦都要以爲自己有路怒症了。
“停車吧。”
月晨曦深呼一口氣,對上陸夜白那擔心的目光,她無奈說道,“月晨光這個人有時候做事沒有一點章法,她咬定我們不敢撞上前,確實,我們也不能撞上前,下車談談吧,看看她想說什麼。”
陸夜白擔心她會不開心,可她也不能因爲自己的情緒而導致事情變得更加嚴重,所幸的是陸夜白依舊很尊重她的意見,把車停了下來。
“先別下車。”
因爲有昨天的教訓,哪怕現在只有月晨光、張瑾和月廷偉三人,陸夜白也不放心先讓月晨曦下車,拔了車鑰匙後,他先行下車再給月晨曦打開車門。
“晨曦!”
前方的月廷偉發現後邊的情況時,陸夜白已經把車停下來了,他沒有發現月晨光的所作所爲,只是在看到月晨曦下車時,他連忙走了回來。
月晨曦眉頭緊擰,沒有沉默,只是平靜出聲,“月總。”
一聲[月總]其實可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月廷偉面色微微一僵,到最後也沒能再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
現在的月晨曦能夠站在他的面前並且回他一句就算不錯了。
縱然他沒有做過什麼大惡的事情,可所有的情分都是在一件又一件的小事中消磨得乾乾淨淨的,他又有何臉面跟月晨曦說原諒?
別鬧了。
因爲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會的月廷偉倒是很安靜。
月晨光心裡嫉恨得不行。
她親眼看到陸夜白爲月晨曦打開車門,看着陸夜白唯恐月晨曦磕到碰到的小心模樣,她的心頭第一次對月晨曦產生了一種叫做羨慕的嫉恨。
憑什麼?
憑什麼月晨曦能夠獲得如此優秀的一個男人的呵護?
爲什麼陸夜白不是玩玩的而已而是認真的?
而她則是需要撿月晨曦所不要的男人?
以前,她覺得張瑾很優秀,甚至覺得是自己從月晨曦的手裡奪過了張瑾,事實也是這樣!只是,她把張瑾的人奪了過來,可心呢?真的奪過來了嗎?
月晨光真的非常懷疑!
這會,月晨曦的幸福對她來說,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直接煽在了臉上,痛得她整個人都覺得麻木。
月晨光心裡恨啊,巴不得從月晨曦的身上找到一些錯處,而這會月晨曦的冷淡迴應,她覺得自己找到了,當即出聲。
“晨曦,你怎麼這樣對爸爸啊,也太生疏了點。”
月晨曦倒是沒有因爲這件事情而不高興,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月晨光,一臉平靜地出聲,“不好意思,那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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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生疏這個問題,我和你們不熟。”
因爲不熟,所以也不存在生疏這麼一句話。
月晨光沒想到居然會被月晨曦懟回來,她錯愕地看着面前的月晨曦,到最後她抿脣說道,“晨曦,你不要再鬧脾氣,血緣關係……”
“別跟我說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這樣的話。”
月晨曦打斷月晨光的話語,平靜說道,“這個世界上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就算有着血緣關係又怎樣?還不是分什麼私生女和婚生子?區別是有的,你也別在我的面前裝。”
不合就是不合,現在這種情況在她的面前裝什麼用?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月晨曦扯了扯自己的脣角,直接開口詢問,“說吧,攔住我們的車做什麼?是因爲咬定我們不會撞上來所以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
月晨光面色一僵。
這個月晨曦!
嘴是越來越厲害了!
什麼叫做“咬定”?
她又不是狗!
月晨光有些不高興,但想到現在的處境,還是不由地放低自己的姿態,“晨曦,我知道之前在警局的事情讓你心裡不舒服了……”
“我是不舒服了。”
月晨曦挑眉,指了指自己之前受傷的腦袋,“而且我的腦子也不舒服,我住了一個月的醫院呢。”
月晨光:“……”
摔!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月晨光這會都想打人了。
然而,她不能也不敢!
她勉強地笑了笑,“可是你現在都好了不是嗎?晨宇的教訓也已經夠了,你只要鬆口說撤訴,晨宇就能夠從拘留所裡面出來了。”
“是嗎?”
“因爲好了所以就沒事了?”
月晨曦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把自己的鑰匙串拿出來,那上面正有着一把合着的小刀,她一臉邪惡地看着面前的月晨光。
“那我在你的臉上劃上幾刀,然後給你找個整容醫院,整得你臉上一點疤痕都沒有,也不會變了模樣,而我呢也得到了錢的教訓,那是不是也沒事呢?”
她在舉例時,還特意地把小刀給開了,並且在月晨光的面前晃了一晃。
那把小刀很鋒利,在黯淡的陽光下都有些發亮。
月晨光嚇得面色發白,她哆嗦着看向月晨曦,“你,你這是恐嚇!”
“恐嚇?”
月晨曦勾起嘴角,“你剛纔仗着我們不敢撞你就肆意攔我們的車,我還想說你那是威脅呢。怎麼,要不要到警局一趟,不遠哦。”
這簡直就是個魔鬼!
月晨光覺得月晨曦變得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從時尚慈善晚會到現在,月晨曦就好像脫胎換骨一樣,很驚人。
恐懼都在心頭蔓延!
“你……”
月晨曦慢條斯理地收回自己的小刀,露着自己的白牙,平靜說道,“月大小姐,我想我並沒有時間跟你多說,至於月晨宇的事情,你自己處理,我們是不可能撤訴的。”
“另外,你們一家人對我身體上的傷害,我也不會放過。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月晨曦沒有再去管月晨光心裡是什麼看法,直接朝着陸夜白說道,“咱們走吧。”
“恩。”
兩人一前一後上車。
這一次,月晨光沒敢再攔車。
因爲她看到了月晨曦上車時,那雙眼裡泛着危險的光芒,就好像她要是再敢攔車,就會受到極大的懲罰!
月晨光不敢賭,也因此讓車子在她的面前離開。
直到車子開得遠遠的,月晨光都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消散得乾乾淨淨。
身側的張瑾適時扶住她,“沒事吧?”
月晨光心頭恨到一定地步,被張瑾扶着時,她用力地抿脣出聲,“你看到了?她現在已經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不管你心裡有沒有她,我勸你還是死了這個心!”
月晨曦,就是一個魔鬼!
因爲有陸夜白的撐腰,所以變得肆無忌憚!
賤人!
月晨光在心裡憤恨,殊不知像她這樣的人,其實更讓人心裡不舒服,因爲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不忘記試探張瑾。
嘖。
真的是,沒有一點心!
張瑾已經不想再跟她去拉扯這些有的沒的話,只是扶着她,沒有再言語。
他知道,這是月晨光的試探。
以前他會爲自己辯駁,現在他都懶得辯駁了,不管月晨光信與不信,有些計劃他都會進行的,月晨曦,也始終會回到他身邊的!
“阿嚏!”
副駕駛座的月晨曦覺得鼻子一癢,當即打了個噴嚏,本來就開得不快的陸夜白,連忙側頭問道,“受涼了嗎?”
“沒有。”
月晨曦搖了搖頭說道,“我估計他們正在念叨我呢,沒什麼事情。”
不得不說,月晨曦真相了。
只是,唸叨她的人是張瑾,而且還把她當作所有物一樣的存在。
並不知道張瑾心裡想法,月晨曦也不會去管,打了個噴嚏後她還是很自覺地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嘟囔着說道。
“你說他們這一次前來,是不是因爲在你的打擊下,月氏集團出現問題了?”
雖然陸夜白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關於生意上的事情,但她覺得在她住院的一個月裡,肯定發生了什麼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今日月廷偉等人的出現,倒是讓她覺得自己曾經所想的是對的。
陸夜白沒有正面回答她,反而問道,“所以呢,你心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月晨曦沒有立刻回答陸夜白,而是認真地想着。
如果陸夜白真的因爲她對月氏集團施壓,她高興嗎?
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吧?
不高興嗎?
好像還是沒有。
月晨曦覺得自己情緒有些怪怪的,索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認真地說道,“好像沒有高興或者不高興,但如果可以,我想就不需要管他們了。”
她對月氏集團其實沒有恨意。
她也不想因爲她的原因,而讓陸夜白費財力精力去對付月氏集團。
就算不費財力精力,有可能因爲陸夜白的一句話這些事情就能夠解決了,但她還是不情願,原因非常地簡單:她不想陸夜白因他欠人情。
人情這種東西,是最難還的了。
月晨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嘆了一口氣,“就這樣吧。月晨宇那件事情……”
“他必須得到教訓。”
陸夜白沒有一點緩和餘地地說道。
月晨曦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嘟囔道,“我沒有想過要饒過他啊。”
像月晨宇這種情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教訓總是要有的,她沒有想過要不計較,她又不是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