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夜白把她的衣服都給穿上時,月晨曦眨了眨自己因爲感動而酸脹的眼睛,有些調皮地說道,“我發現你越來越賢惠了耶。”
賢惠?
陸夜白聽到這兩個字時,雙眸微微眯起;當他看到她那發紅的眼眶時,也倏然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這丫頭啊,根本就是感動得想哭。
誒。
發現這個事實的陸夜白,也發現自己是真的不可能再和月晨曦計較那一個‘賢惠’,他只能無奈又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那,小月兒對我的賢惠表現,還滿意嗎?”
噗!
月晨曦頓時覺得自己的話語都被他的話給衝擊得乾乾淨淨,但看着他那雙認真又帶着笑意的眼睛時,到底是沒能忍住,輕笑出聲。
“滿意,再接再厲。”
“好嘞!”
“嗬嗬嗬——”
實在是他的模樣太過狗腿,月晨曦沒能忍住笑了出聲,被陸夜白牽着手,離開房間。
餐廳。
餐桌上。
月晨曦一邊吃着藥膳,突然就想起今天晚上碰到張瑾時以及在別墅區外聽到的電話,她微微擰起眉頭,還是開口說道。
“今天回月家,我碰到張瑾了。”
“恩?”
坐在身側,拿着財經報紙在看的陸夜白從報紙中擡頭,眼裡倒是沒有幾分驚訝。
因爲張瑾是住在月家別墅的,回去會看到也很正常。
他只是覺着,若是尋常的遇見,她肯定不會特意地說出來,也就說明,這裡面可能有些事情,是他需要知道的。
“在吃飯的時候,我那個爸爸收到了短訊提醒,然後就問起我關於副卡的事情。”
“然後就因爲副卡這事情鬧起來了嗎?”
陸夜白的一句話,倒是讓月晨曦有些錯愕,隨即朝着他豎起大拇指,“唔,你猜得真對哪!那個副卡,大概是在方青青的手裡拿着。”
說到這裡,月晨曦眉頭輕輕皺起,又開口說道,“不大對。因爲他收到短信提醒才問,可那個時候,方青青還在,這要是有開支……”
哪裡不對呢?
月晨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在她身邊的陸夜白也沒有開口打斷她的沉思,而是默默地看着她。
“副卡,是方青青拿去的,晚餐時,方青青、月晨光、張瑾都在,唯獨有……對了!”
月晨曦恍然大悟,當即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啪!
她的力度真不小。
至少一下子拍得她自己額頭上都紅了一片。
“你……”
陸夜白正欲說什麼,然而月晨曦這會完全沉浸在自己剛纔的想法裡,當即說道,“月晨宇沒在!唔,唯一的解釋是,方青青把那張副卡給了月晨宇!”
見她因爲想通這裡面的事情而在高興的模樣,他也沒有辦法斥責,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擊她的心情吧,他也只能無奈地摸着她的額頭。
“你說得對。方青青確實是把卡給了月晨宇。”
“唔?”
月晨曦側着頭看他,眼裡有着幾分光亮:她怎麼就覺得,陸夜白知道一些她都不知道的內幕?
事實上,陸夜白是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內幕。
當然,這件事情放出來,他也沒有隱瞞,很是直接地說道。
“那天她從你的手裡拿了副卡,我就派人看着她了。”
不管方青青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她不動那張副卡,送回到月廷偉的手裡,他自然是不會管方青青的生活如何。
只是,這張副卡是從月晨曦的手裡放出去的,他就是以防萬一。若是月廷偉發現不對,再問月晨曦,最起碼的是不至於被方青青倒打一耙。
總的來說,他主要還是爲了月晨曦着想。
月晨曦也不蠢。
哪怕陸夜白只是透露了一句,她就明白過來這裡面的意思了,很是乾脆地說道,“唔,反正我也是現在才猜出來的了,至於我那個爸,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
搖頭後,月晨曦很快繼續說道,“本來副卡的事情因爲方青青那一番訴說,再加上月晨光在其中周旋,事情也就這麼完了,後來月晨宇喝得醉醺醺地回去了。”
說到這裡,月晨曦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她是真的很不喜歡月晨宇!
在別人的眼裡,月晨宇也許只是一個玩物喪志的富二代,但在她眼裡看來,這種人擁着別人所沒有擁有的,還不知道珍惜並且各種厭惡別人的人,真的是一個渣!
“他啊。”
說到月晨宇,陸夜白還是有一些印象的。
不是因爲月晨宇有多大臉,完全是因爲月晨宇的行事作風,再加上月晨宇對月晨曦的傷害,足以讓陸夜白惦記他了。
“他翻不起什麼風浪。”
陸夜白搖了搖頭,言語之間都是對月晨宇的不屑。
實在是月晨宇這個人,不足爲懼。
“他這樣的性格,要不是因爲有月家在扛着,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到底是還沒有見過血而已。”
他敢說的是,像月晨宇這種人,真正見到所謂的殘忍和血腥時,纔會把那所謂的囂張收斂起來。
只是,這些是月晨宇應該經歷的,他也不會去管。
前提是,月晨宇不招惹月晨曦。
“反正後來就再鬧起來,唔,方青青說了一些話,把我那個便宜爸給氣暈過去了。”
月晨曦說到這裡,有些無奈。
她看着面前的陸夜白,“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心軟了?之前我明明是打算不再和月家有任何的牽扯,可是這一次……”
“沒有。”
陸夜白如何不知她心裡想法,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順帶着把藥膳的碗推到她的面前,示意她一邊吃一邊說,他才直接說道。
“你有時候確實很心軟。但你心軟在該軟的地方,並沒有搖擺不定。Z國本來就是一個講求孝道的國家,再者說了,月氏總裁,其實還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陸夜白斟酌着自己的說辭。
於他而言,一個男人做到像月廷偉這種地步,其實真的是比較失敗的。但月廷偉唯一做得還算看得過眼的,大概就是能夠在月晨曦回到月家時,接受月晨曦。
只是。
要是讓他來做,人生落到這種地步,他都看不起自己。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月晨曦把最後一口藥膳吃進嘴裡,嘟囔了兩句,真嚥下去後,接過陸夜白遞過來的手帕,才繼續說道,“後來他就住院了,最奇怪的是喔,張瑾好像變得格外不一樣了。”
“恩?”
陸夜白危險地眯了眯自己的雙眼,臉上有些不滿,“我說老婆,你這麼注意着他的變化,你就不擔心我會不高興嗎?”
啊?
爲什麼不高興?
月晨曦剛開始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點頭說道,“擔心你會不開心啊,可我要是不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你可能會更加的不開心。”
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陸夜白的心都要跟着軟了。
好吧。
她似乎比以前更瞭解自己一些了。
至少能夠在這些事情中,看得出來孰輕孰重,又或者說,更加準確地猜出他的情緒。
“然後呢?”
陸夜白心裡很是高興,但臉上還是做出一副嚴謹的神情,殊不知他現在這個時候,真的是一點都不嚴謹,那眉宇之間透露的笑意,都快瀰漫了整張臉了。
“我現在想起來,從他出現在月家別墅到醫院,整個過程都非常的冷靜,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他。”
話語落下後,她發現自己這些話聽起來有些令人誤會,又開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以前發生事情時,他似乎都穩不住心……”
誒!
不對啊。
好像不管怎麼說,都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啊。
月晨曦狠狠地抽了抽嘴角,無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陸夜白如何不知她心裡的想法。
他捏了捏她的臉,輕笑出聲,“我能夠理解的。”
她在說這些話時,都在考慮着他的心情,事實上,他沒有受到影響,並且能夠因此而理解她,相信她的話語裡並無別的意思。
“你能理解就好。”
月晨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繼續說道,“然後,我在下計程車從別墅區外回來時,還接到了月晨光的來電。”
說到這裡,月晨曦的柳眉擰得緊緊的,“她說爸爸讓我陪她一起參加一個商業晚宴!我本意是拒絕,只是她說到醫囑。”
“醫囑上說,爸爸不能再受刺激。”
陸夜白也因此擰起眉頭。
商業宴會?
而且還是帶着月晨曦出席?
不是他看不起月晨光這個人,着實是他並不覺得,真正的商業宴會,月晨光會大度地帶着月晨曦前往,這簡直是個笑話。
至於月廷偉?
若是真的要帶月晨曦出席這樣的宴會,爲什麼時間上遲了那麼久呢?
偏偏在這個不能刺激的時候提出來?
好生奇怪。
“怎麼辦啊。”
月晨曦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雖然平時也參加過商業宴會,可是說實話,跟着月晨光一起參加宴會,總覺得宴會味道都跟着變質了。”
簡單點說,她也不覺得月晨光會這麼好心。
所以,打着什麼樣的心思呢?
“沒事。”
陸夜白眉梢上挑,看着她輕聲說道,“要是沒法拒絕,那你就參加。”
“可是,我不喜歡啊。”
月晨曦不由地嘟起自己的嘴。
她沒有想到他居然讓她去參加。
不開心!
她的情緒表現得太過明顯,陸夜白看得很清楚。
他並未因此而不高興,相反的,心裡很是舒坦。
她在他的面前,越來越不掩飾她自己真實的情緒,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真好。
“我知道你不喜歡。”
陸夜白伸手,握着她的肩膀,“她這一次會讓你一起跟她參加什麼商業宴會,若是不達到目的,只怕還會有下一次。不如先看看她打的什麼主意。”
“還有,我會陪着你的。”
“啊?”
聽說他會陪着自己,月晨曦有點懵,但還是很快開口,“你怎麼陪着我啊?要是你陪着我去,那她打什麼主意,肯定也不能知道了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