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小姐，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周圍的空氣溫度彷彿降至了冰點。
老夫人並未伸手去拿資料，渾濁的眼眸吃驚地望着齊沐琛。
“洛克？洛克是誰？我根本不知道啊。我怎麼會去害小牙呢，小牙是小蝶的孫女，我怎麼會害她？”
老夫人搖了搖頭，看起來又像蒼老了十歲。
嘆了口氣。
“是，青霜和柯美玉確實是我讓我帶她們出城的。她們畢竟是我姚家人。而且青霜是我自幼帶大的。她在我心裡，就像是我的親孫女一樣。我怎麼捨得她淪落到最底層。原本那麼傲氣高貴的豪門大小姐，竟然最後爲了口吃的，將身子白白地給那些民工糟蹋。”
老夫人一想到前陣她收到的消息，心就疼得顫。
她實在是心疼，所以才讓老傭人偷偷地給了她們錢，並買好了火車票，送她們出城。
可是她買的並不是到帝都的車票，她是真沒料到，自己看着長大的姚青霜，竟然會越來越瘋狂。
最後還特地轉道到了帝都，勾結總統先生以前的政敵。
給小牙又帶來了傷害。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青霜怎麼會變成這樣。不過……不過其實我也能理解。”
老夫人脣畔浮起一絲苦笑，目光停留在齊先生陰鶩的琥珀色眼眸上。
聲音變得非常平和。
“齊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和當年的青塵，是真的像。你們都是一樣的執着，一樣的狠辣，對自己愛着的人，肯極盡所有。對自己不愛的人，那就是……視如垃圾。”
所以，她能理解姚青霜。
因爲姚青霜和她當年一樣，都愛錯了人，而且愛得有點不可自拔。當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去做一些蠢事。
傷人又不利己。
“不過，你比青塵的運氣要好。小牙，她也同樣愛你。”
老夫人喃喃自語，最後頹然地坐回簡陋的彈簧牀上。
齊沐琛一直一言不發，鷹隼般的目光示意保鏢將扔在地上的資料再次遞給她。
“你看看吧，這是我查到的洛克先生的資料。小牙幾番三次的意外都和他有關。另外，我小叔上次競選遇刺，我們查到，也都是他的幕後勢力在操縱。”
老夫人有些詫異，困惑地打開信封。
“洛克先生”她也是耳聞的，是江城一股很強硬的地下勢力。
穆墨森已經追蹤了很久，但最後也只是將他趕出了江城，勢力依舊強大而扎着根。
現在聽齊沐琛的意思，這個洛克背後的勢力遠沒有這麼簡單。
他能在齊家安插內鬼，派人行刺總統，之前小少爺出意外，小牙瘋癲，甚至總統夫人的身亡，竟然都和這隻可怕的幕後黑手有關係。
而且，這個洛克先生不是說已經死了嗎？
老夫人慢慢地將資料從信封裡取出來，資料並不多，但是卻將他的真實身份寫得極其詳細。
甚至上面還有他的一張清楚的正面照片。
老夫人拿着資料的手微微地發顫，眼睛越睜越大。
“怎麼，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