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眨着雙眼看藍靖臉上詭異無比的笑容,爲何突然之間有一種妖異的感覺。
藍靖貼在羲和的小耳朵邊輕聲道:“我也好想讓你知道我的身份啊。”而後,他嘴角緩緩勾起:“只不過,見識到我真實身份的人,都不適合再活着了。”
換成別人,僅是這一番話就毛骨悚然了。
但羲和不是別人啊,羲和自認在場沒有她怕的,雖然全身疼痛,羲和仍然齜牙咧嘴的一笑:“試試看唄。”
“哼。”藍靖退後了幾步,眼神幽暗陰冷,他緩緩彎腰,禮道:“藍靖。”
“羲和。”
這最後一場競技就這麼來開了帷幕。
羲和始終沒動,藍靖也一樣,他默默地擡頭看了看天,而後才陰測測地一笑:“有些場面,還真不適合觀賞。”
此話一出,只見藍靖飛身到了空中,迎着夕陽的光,羲和擡頭看去,只見那背光的黑影漂浮在半空中。
藍靖高高的俯視着羲和,翻開手掌,他的手心中有四顆皺巴巴的黑色種子,只見他一揮手,四道黑色的流光就射向了競技臺的四角,四顆黑色的種子分別落在競技臺的四角之後,頓時周圍的靈力一變,這四顆黑色的種子在吸取周圍的靈力,很快,四顆皺巴巴的黑色種子開始變得飽滿起來。
羲和沒有動,只是歪着腦袋好奇地看着那黑色的種子漲大,一直到那種子無法再膨脹時,“咔”一聲裂開。那種子長出藤蘿狀的東西,那藤蘿急劇生長。不僅在地面盤旋,與其它種子的藤蘿糾纏在一起,並且越變越粗,同時伸展向了天空。
整個競技堂的弟子們都看呆了,他們沒少看過藍靖的挑戰,卻是第一次見到藍靖施法。
那藤蔓就像傑克的魔豆一樣迅速生長扭轉,生生將整個競技臺包圍了起來。
“那是什麼啊?”祁少典有些驚愕喃喃道。
四槓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不應該是這一界面應有的植物,對方是什麼人。如果他沒記錯,這種植物應該生長在上五界之一幻暝妖界纔對。
四顆種子生長的藤蔓。將整個競技臺包圍了起來,而羲和就被關在裡面,等這些藤蔓停止生長時,已經結結實實將競技臺纏繞個嚴實,這種植物所製造出來的,比防禦大陣更爲結實,從外面想把此植物所製造出來的空間破開,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它所製造出來的空間,還能抑制空間移動,對羲和十分不利。
整個競技堂都看呆了去。不過一瞬間的事情,那些粗大的藤蔓互相纏繞將整個競技臺都包圍了起來,別說羲和與藍靖的身影了,就是他們身上的靈力,都沒人能感覺的到。
長老與院長們也怔愣在了當場,這是什麼植物,像是能隔絕一切一樣。
賈長老深深地皺着眉,小羲和就在這植物製造的空間之中,她全身受傷,幾乎不能再動彈,而現在又被植物包圍了起來,根本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真不行,他出手算了。
羲和盤坐在藤蔓上,身體內部還在一陣一陣的疼痛,她吞了幾顆療傷和恢復靈力的丹藥後,蒼白的小臉上微微有了血色。
四周是盤根錯節的藤蔓,就是上空也被生長的藤蔓糾纏而緩緩閉合,就是夕陽殘留的光也完全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中。
羲和拋出了獸靈火,她只需要簡單操作就可以動用獸靈火,幸好身上還留着這麼一樣東西。
“我製造出來的空間不錯吧。”藍靖的聲音從上空中的黑暗傳遞了下來。
羲和呲呲牙,也不去尋找藍靖的方位,直接回道:“你就這麼見不得人?”
藍靖用鼻子發出哼笑聲,時遠時近:“你很強。”
羲和一怔,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自己,她一直努力地追隨在越塵的身後,越塵只是淡淡地道:“你太弱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稱自己強,真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羲和換了個姿勢盤坐,身體的疼痛仍在,她道:“你快出來吧,打完了還要回去吃飯呢。”
“吃飯?你真會說笑。”藍靖道:“就怕你回不去了。”
藍靖神神秘秘地,羲和有些不耐了:“不就是與藍菁鬥法她不服氣讓你叫陣嗎?你快點行不行?”
“快點,好。”
藍靖話音一落,羲和立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冰冰涼涼貼着自己臉頰而過,穿梭在藤蘿間,卻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羲和謹慎地看着四周,她的眼神追趕着對方的動作,卻總是慢上一步。
“這樣的速度,可算快?”
等藍靖的聲音再次響起時,羲和眯着雙眼向左側看了過去,那裡站着的根本不是藍靖,而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妖異男子,藉着獸靈火的光芒,羲和看地十分清楚,對方的頭髮是灰白色的,而灰白色頭髮兩側,竟然還有兩根尖尖的耳朵。
“妖族?”羲和發出了疑問,賣了這麼多關子,原來賣了這麼多關子,藍靖是妖族混入人族的修士?
藍靖勾着脣角哼哼的笑了,他雙手抱胸,站在高處的藤蔓上:“你的反應很無趣,跟大多數人族修士一模一樣。”
他張開一雙紫眸閃爍着奇異的光芒看着羲和:“以你現在的狀態,滅殺你簡直輕而易舉,能讓你在臨死前看一看我的真面目,不知道爲什麼,讓我感到十分興奮。”
羲和簇簇小眉毛,仰着小腦袋看着藍靖道:“你這是孤獨時間太長了嗎?”
“孤獨?”藍靖冷笑,看着羲和嘖嘖道:“你還真會爲別人解釋情緒。”
羲和澄清的雙眼中看着藍靖,雖然對方死鴨子硬嘴一副生來就是變態的模樣,但是羲和就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孤獨,她也當過小妖獸,或者是小靈獸,那種始終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真的很難以忍受,她也曾經試着去接近那些成羣結隊的,卻總是被趕出,儘管自己長地粉嫩粉嫩,惹人憐愛,卻依然會被她期望成爲夥伴的妖獸們厭棄,其實,更多的是畏懼吧,它們看自己的眼神,是無法言語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