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青玉將鏡面敲得“咚咚”作響,又無奈又無語道:
“——看鏡子!”
這麼一吼,某鳳的眼睛立即瞥到了青唯不安分的小動作,他一個壞笑,搶先青唯一步。就着青唯的胳膊擡起來,“咯茲咯茲”地撓動着。
青唯很是無語,想要憋着,可鳳鳩的動作又輕緩又酥麻,讓她忍俊不禁。
“哎,我說。”青玉已經語塞到整個人都失去了耐性,他們二人從清晨折騰到了傍晚,他一點功夫都沒開動呢,這樣下去,他們明日參加宴會,他都來不及。
“咚咚咚——!”
青玉再度敲了敲梳妝檯梧桐木櫃,頭疼得緊,也心疲憊得緊。
“你們兩夫妻這麼恩愛,我還開不開工啊?!”
青玉這麼一說,鳳鳩的手就頓了下來,他低頭看向青唯,兩人相視一笑。
然後望向青玉道,“好好好,把唯兒借用你一陣,你可要好生照顧。”
說着,他放開了手,望着青唯,小小的捏了捏她胳膊,道:“要想爲夫啊……”
青唯賭氣,直接嚷嚷道:“……纔不想你!”
“你們也真是夠了……”青玉頭疼欲烈,“不就畫個遮蓋印記的妝容嗎,做的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
——怪打擊單身狗的。
鳳鳩笑了笑,無謂地鬆了鬆肩膀:“你是不明白,有相愛人的甜蜜……”
青玉:“……”
好好好,他知道他是單身狗行了吧!別說了!
青唯終於不再跟鳳鳩鬧騰,她安分地坐在前面,靜靜地讓青玉在她面上動手腳。
青玉她是識得的,青丘第一幻顏師,當初還給青葵換過容顏。
她的這張臉,就是他給挑離出去的。
原本再見時,青唯以爲自己會恨他,誰知曉她根本沒有半分感覺。
這所謂的容顏,也不過一樣美麗的飾物。
有,固然好,沒有也無礙。她沒有那張皮囊她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嗎?哪怕失去了一切,她還有鳳鳩陪着她。
有一樣很珍貴的東西,其餘東西擺在眼裡,也不那麼重要了。
所以當青唯再看見青玉時,青玉倒是嚇得發抖,而她,很是坦然。
伸出手來,莞爾一笑:“幻顏師,你好。”
她不是那麼容易放下過去的人,但她也不是會直接計較的人。
——她沒有必要去爲難一個幻顏師,不是嗎?
幾乎是深夜了,青玉手上的工作才弄完。
青唯昏昏欲睡,就連鳳鳩,也沒了精神同青唯玩鬧。
青玉拍了拍手上的珍珠粉細屑,再將薄膜狀的東西給揭下來。
青唯睜開眼一瞧——
不禁額間上的印記沒了,甚至整張臉彷彿煥然一新,肌膚吹彈可破。
鳳鳩笑笑,眸子裡依然寵溺,“嗯,總算有了個人樣。”
青唯心情好,自然沒與鳳鳩多計較。
天知道她有多怕額間的淡紫色印記帶來的麻煩。
再看向青玉,他面色都有些疲倦泛黃,揉了揉手,笑道:“只遮蓋額間自然是不行的,在下給鳳君夫人整個面部同時做了份護理。
印記依然還在,只是並不明顯,再加上鳳君夫人現在肌膚光澤透亮,自然是沒人盯着額際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