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緊縮着的身體終於有了動靜,緩緩擡起臉來,一片朦朧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顧振天。
才站起身子,眼前一道凌厲的冷風便席捲了上來。
啪——
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蘭溪的臉上。
“殷蘭溪,你離顧念琛遠遠的,不要再叫我看到你,你滾,滾開——”顧振天壓着嗓音裡的顫抖,一字一句的說着,朝着醫院大門便狠狠一揮。
他的兒子顧念琛,爲什麼就像是中魔了一樣跟在眼前這丫頭的身邊?一跟,便是整整十幾年的光陰。
明明她是警察,可是幾乎每一次,衝在最前面受傷的永遠不會是她,永遠只會是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殷蘭溪她到底是好在了哪裡?值得他顧振天的兒子一次又一次爲了她受傷?
再怎麼說,殷蘭溪也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而顧念琛,可是他顧振天唯一的親生兒子,他唯一的兒子,怎麼可以任由她繼續這樣糟踐下去!!
蘭溪右邊的臉頰紅腫不堪,擡起手捂着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頰,終於紅着眼睛,轉過身去。
一轉身,便是急速的朝着醫院之外奔跑而去。
眼淚洶涌滑落,她咬緊了脣瓣,只顧着自己使勁兒的往前衝着。
對啊,顧振天說的對。
顧念琛爲了她,一直都在受傷,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是爲了她——殷蘭溪!
所以,離開他吧,永遠的離開他,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永遠的躲藏起來。
只是顧念琛,你明明一次又一次的說不可能愛我,可是你爲什麼總是這樣拼死救我?
在你的心裡,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呢?
顧念琛,別再爲了我受傷了,不要再來找我,我已經承受不起,任何的痛苦煎熬了……
等到走到夜色未央的時候,殷蘭溪咬緊脣瓣,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
顧念琛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可是她卻跑到酒吧裡來風流快活來了。
她明明已經盡力做強大的自己了,可是現在腦子裡一團亂,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再保持最後的清醒。
一屁股坐在吧檯上,點了好幾瓶長島冰茶便大喝特喝。
長島冰茶本身就是那種後勁十足的烈酒,再加上殷蘭溪的酒品實在是太差,還沒喝下去多少,自己便已經頭腦發暈,胸口處疼痛的無以復加。
臉色漲紅的把錢甩在吧檯上,然後掉頭就走。
身後跟隨着兩個小混混,蘭溪也怒不可解的一記飛腿踢了過去,愣是將那兩名小混混給踢到了對面的軟皮沙發上。
“媽的,哪裡來的小娘們兒,老子今天就狠狠收拾你一頓!”
其中一個壯男終於被激怒了,朝着殷蘭溪便猛地撲了過來。
蘭溪雖然喝醉,但是一身功夫卻還在。
靠着敏捷的身手搖搖晃晃的躲避開,然後掄起酒瓶便大喊:“媽的,誰敢再上來,信不信老孃徹底滅了你!”
一聲暴怒就這樣嘶喊而出,蘭溪又擡起拳頭,狠狠的朝着壯男的臉上便是狠狠一拳,直打的他眼冒金星,鼻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