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厲看着眼前這個令他思念了幾天的人兒,臉上染了笑,“這不是還活着。”
藥鋪的掌櫃見到陸夭漫對他的主子動手,而主子非但不還手,還抱着她,驚得眼睛珠子都突出來了。
這女人……夠膽!
見蕭厲說了話,也有了笑容,掌櫃一顆懸着不安的心終於落下了。
天知道,這幾天他心裡急成什麼樣。
也不知道主子怎麼了。
四天前,主子就進了他的藥鋪。
而且一言不發。
冷冰冰的,就跟一根沒有生氣的木頭一樣,坐在藥鋪的簾子後面。
眼睛直直的瞅着門口,好像生怕錯過了什麼人什麼事一樣。
送過去的飯,經常是放冷了,才記起來吃。
想去重做,卻被主子趕走。
若不是自己從沒出過錯誤,也沒有私扣過銀兩,主子還很相信他,掌櫃說不定都以爲主子到這兒來是盯他梢的。
可想到,主子那麼多的錢,何苦爲了一家小小的藥鋪來盯着他?
本來從沒算錯過賬,沒出過什麼紕漏的。
結果,因爲主子在場,掌櫃戰戰兢兢的心緒不寧,算錯好多次賬,連拿貨都拿錯。
以爲主子會發脾氣,可他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
應該說從頭到尾,目光就沒看過他,只盯着門口。
那會兒想不明白,這會兒確是明白了。
原來主子一直守在這裡,是在等這位姑奶奶。
這位姑奶奶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竟讓主子魂不守攝的。
掌櫃的不經懷疑,如果她一直不出現,主子是不是就會一直守在他的藥鋪?
他不知道,蕭厲不光守在這裡,他在全京城所有的藥鋪都放了陸夭漫的畫像。
只要發現她,第一時間來這裡通知他。
“你還好意思說活着。”陸夭漫呲了呲牙,“我若再多用一分力,你這會兒就成一具死屍了。”
“你殺不了我。”頓了頓,蕭厲又道,“你捨不得殺我。”
一點點的自負一點點的傲。
“……”這人是有多自信啊?
殺不了他,也許她還信。
這黑心的男人能凝水成柱,又能帶着她自由穿梭在蕭卓的府邸,並盜空了他的整個倉庫,武功自是高深莫測。
在最後一刻,絕地求生從她手中逃脫不是不可能。
可她捨不得殺他……鬧得哪般啊。
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啊……嗷嗷嗷!
陸夭漫本想笑譏回去的,當看到他潔白如玉的脖子,被她銀線勒出來的傷痕時,終是於心不忍。
好歹他幫過她,善良如她,不能太毒舌,不能心眼兒太壞,對吧。
陸夭漫隨意的問道,“疼不疼?”
以爲他會說不疼,一個大男人當着一個女人的面說疼,多丟人,哪知他重重的點點頭,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疼,很疼。”
“……”陸夭漫狠狠的抽了抽嘴,這男人哪根筋不對了?
默默的拿出一個藥瓶來,扔到他手上,“擦一擦,好得快。”
蕭厲一直保持着拿藥瓶的動作沒有動手,只用眼睛瞅着她。
陸夭漫眉頭跳了跳,“你手出問題了嗎?我只傷了你的脖子,可沒傷你的手。”
蕭厲將藥瓶扔還給她,“是你傷的我,你給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