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決和蘇珞顏趕至狀元府時,通天的大火,映紅了半邊天際。
“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南宮決嘆息,“珞顏,咱們回宮,將此事稟明父皇。”
蘇珞顏點頭,兩人一同回宮,將事情詳細的稟明瞭秦國皇帝。
“什麼?”秦國皇帝聽聞後,很是震驚,“新科文狀元,宋世傑,被人在獄中毒害了?”
南宮決點頭,“是。”
“宋世傑的狀元郎,不是他考上的?而是花錢買的?”秦國皇帝無法想象,在他的朝廷之中,居然有如此膽大包天之事。
南宮決點頭,繼續答,“是。”
蘇珞顏見秦國皇帝情緒激動不已,“父皇,您別動怒,爲這些事,氣壞了身子,不值。”
“孤,怎麼能不氣?”秦國皇帝對着南宮決道,“決兒,此事交由你全權負責,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秦國皇帝想起後宮中的牛妃,眼神冷冽,語氣冰冷,“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蘇珞顏還想問秦國皇帝說的是誰,卻被南宮決拉了出來。
蘇珞顏不解,“你幹嘛?我還有話問父皇。”
南宮決不贊成的搖頭,“珞顏,伴君如伴虎,即使這隻老虎是你的父皇,也不會事事都與你坦白。”
翌日,後宮之內一片素縞,一覺醒來的蘇珞顏,看到皇宮內白色一片,很是擔心。
蘇珞顏問着她的丫鬟,到底發生了何事。
結果……
“公主,牛妃娘娘今日早上,被發現死在御花園內的池塘之中……”丫鬟看着蘇珞顏吃驚的模樣,剩下的話,不敢再說。
宮內有傳言,說蘇珞顏未防止牛妃誕下皇子,故而痛下殺手。
蘇珞顏這纔想起南宮決昨日的話來。
蘇珞顏心中很是冰冷,秦國皇帝不會不知道,如果牛妃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秦國皇后和蘇珞顏。
可秦國皇帝依然對牛妃痛下殺手……侄子無辜,大人做再錯的事情,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無辜的。
秦國皇帝明顯感覺到這幾日,蘇珞顏對她有所保留,不再同往常般親熱。
用過晚膳後,秦國皇帝特地邀請了蘇珞顏一同前往御花園。
秦國皇帝帶着蘇珞顏來到牛妃失足落水之處,意味深長的問着,“珞顏,你是否認爲,牛妃這件事,是父皇所爲?”
蘇珞顏直接點頭,“父皇,難道不是你嗎?”
秦國皇帝嘆息一聲,“如果朕說不是,你會信嗎?”
蘇珞顏再次點頭,“父皇說什麼,珞顏就信什麼。”
“不怕孤騙你?”秦國皇帝試探的問着。
蘇珞顏搖頭,“父皇若是騙我,也是真心想要騙我,一個真心想騙我的騙子,肯定是有他的苦衷。”
“哈哈哈。”秦國皇帝開懷大笑,“你這丫頭,總是有着自己似是而非的歪理,來證明自己一切的想法都是對的。”
秦國皇帝嘆息,“珞顏,牛妃的事情,父皇是想斬草除根,可父皇還未動手,牛妃就死了。”
“父皇的意思是,有人比您
先動手一步?”蘇珞顏猜測着,“難道是南宮決?”
秦國皇帝搖頭,“決兒做事很有分寸,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父皇猜測,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宋世傑死了,牛妃死了,有什麼人,可以隻手遮天,操控後宮和前朝?
秦國皇帝推測出來的人,只有宰相竇啓悟,“珞顏,父皇年紀大了,秦國的江山,以後,都是你的。”
蘇珞顏不滿的皺眉,“父皇,您知道的,兒臣對這些不感興趣!”
蘇珞顏不止一次的表達過,她對朝政毫無興趣。
“珞顏,不要任性,你要學着和決兒共同一起面對。”秦國皇帝苦口婆心,“決兒身份尷尬,有些事情沒有你在,處理起來不方便。”
秦國皇帝忍不住嘆息,“待你與決兒完婚之後,這朝中大事,決兒再進行處理,纔不會惹人非議。”
蘇珞顏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的將心裡話說了出來,“父皇,你要不要考慮找蘇辰拿解藥,再給我生個弟弟?”
“你這丫頭,這樣的話說起來,怎麼都不害臊的?”
蘇珞顏嘟着嘴,“這有什麼好害臊?父皇,您在生個皇弟出來,繼承您的皇位,好嗎?”
這樣,她和南宮決就能樂得輕鬆自在,又有靠山,又可以出去遊山玩水,想想都很美妙。
“珞顏,父皇答應過你母后,這輩子,有你一個足矣。”
“父皇……”
“珞顏,這樣的話你以後切莫再提,被你母后聽見了,可又要傷心落淚了……”
自古無情是帝王,不過,唯獨秦國皇帝是一個癡情種,一生只愛一人。
秦國皇帝自覺愧對秦國皇后,爲了國家發展,不能只娶一人,卻只要皇后生的孩子。
這樣的皇帝,道似有情卻無情,道似無情卻有情。
與秦國皇帝話別後,蘇珞顏來到南宮決在皇城內的府苑。
南宮決爲了方便他們以後宮內、宮外出入方便,故而早早的就讓宮翎給他在秦國京城物色地方了。
如今,宮府和南宮府比鄰二居,處理起羅剎閣的事情,也甚是方便。
宮翎查問過當日府衙內的所有人員,卻都無有效線索。
至於那個牟大人,已經被嚇得幾日臥病在牀,不敢上朝。
蘇珞顏輕車熟路的找到書房的位置,看到南宮決和宮翎兩人在討論命案。
“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能少了本公主。”蘇珞顏躍入書房,手中拿着一疊她畫的畫。
南宮決盯着蘇珞顏手中握着的畫紙,“珞顏,你有何線索?”
蘇珞顏將畫紙一一展現給南宮決看,“這可是我和柳柳費勁腦汁,努力回憶,纔想起來的。”
南宮決接過畫紙,看着畫紙上一個個人物,“這些是什麼人?”
“那天陪着宋世傑在八寶坊鬧事的人。”蘇珞顏得意的看着南宮決,“怎麼樣,本公主可不是隻會惹麻煩,關鍵時刻,不還是要本公主出馬,才能搞定?”
宮家接過南宮決遞來的畫紙,仔細的看起來,腦海裡依稀還有着印象,“沒錯,
就是這幾個人。”
“不過他們應該都是一些小嘍囉,那個時候,我打宋世傑,他們都不敢上前幫忙。”
蘇珞顏點頭,表示贊同,不過她也道出了心中疑惑,“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怎麼說宋世傑都是給他們錢的老闆,沒道理,宋世傑捱打,他們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
“珞顏分析的有道理,其中必有蹊蹺。”南宮決想了幾日,都未有任何突破口。
“除非,他們真正的僱主不是宋世傑,而那人派他們跟在宋世傑身旁,肯定另有所圖。”
蘇珞顏繼續分析着,“那宋世傑口口聲聲說他是牛妃的侄子……”
如果蘇珞顏沒記錯,上次法辦了的孫大人,好像也和牛妃有關係。
“牛妃家裡還有沒有什麼人在朝爲官?”蘇珞顏好奇的問着,“牛妃離奇死亡,想來,也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他們怕她泄露了風聲。”
“一切都只是咱們的推測。”南宮決拿着蘇珞顏畫的畫像,“我先派人從這幾個人着手。”
蘇珞顏點頭,右手托腮,思考着,“其實,我覺得,咱們還露了一個關鍵的人。”
“什麼人?”南宮決和宮翎異口同聲的問着。
正所謂當局者迷,這幾日,南宮決和宮翎完全沉浸在這個案件之中,而蘇珞顏,一直用第三者的角度想事情,明顯,想到的,要比他們多。
“牟大人。”蘇珞顏雙眼透着智慧的犀利光芒,“難道你們不覺得,牟大人很害怕?”
宮翎開口,“廢話,在他的大牢之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能不害怕皇上的處罰?”
蘇珞顏搖着她的食指,不贊同,“若是真的害怕父皇將罪,只怕以牟大人的貪生怕死的性格,早就跪在御書房外,哭着喊着求着了。”
南宮決腦內靈光一閃,“沒錯,珞顏,你真是我的福星。”
南宮決激動的看着蘇珞顏,“牟大人肯定知道了些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事情,害怕那些人殺人滅口,故而告病在牀,爲得,就是告訴那些人,他什麼都沒有同皇上說,也沒機會同皇上說,以此來保全他的性命。”
“沒錯。”蘇珞顏勾着南宮決的手臂,得意道,“還是我家決決最聰明,一點即透,不像某些人,愚不可及,怎麼說,都不明白。”
宮翎冷哼一聲,“愚不可及的我,回家休息了,你們兩個聰明絕頂的傢伙,自己看着辦。”
“喂喂喂。”蘇珞顏喚住宮翎,“不是這麼小氣吧?這點玩笑的開不起。”
宮翎得意的冷哼,“本少爺突然想到可以從另一方面着手調查。”
“哪方面?”南宮決追問着,“說來聽聽。”
“某人嫌棄我愚不可及,我就不說出來丟人現眼,等查出點什麼,再來同你們說。”
蘇珞顏好奇的看着宮翎昂首挺胸的模樣,“他真的知道了什麼嗎?”
南宮決輕點蘇珞顏的鼻尖,“你啊,沒事別老氣宮翎,他啊,可是很小心眼。”
“我纔不怕,我有柳柳護身,十個宮翎都不放在眼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