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園裡,楊嬤嬤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身子顫抖不已。
錢香蘭閉着眼,身後有丫鬟給她按肩,她舒服的輕哼了幾聲,然後緩緩睜開眼,盯着下面匍匐的人,視線陡然凌厲起來:“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落掉那個賤人肚子裡的種?”
楊嬤嬤額頭上滲着豆大的汗珠,一張帶着褶子的臉更加的慌張,忙狠狠磕頭:“老奴盡力了,實在是這四姨娘太精明瞭,老奴找不到地方下手,還請二姨娘明察。”
邊說便把頭磕得咚咚直響,肥胖的身子顫抖着,眼裡蔓延着惶恐。
“找不到地方下手?”錢香蘭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水,揭開蓋子輕輕吹了下,然後抿了口,看着裡面嫩嫩的茶葉,她眼裡浮出陰狠:“這個賤人還真想生個兒子套住侯爺的心?想搶屬於廣兒的東西,我絕對不允許!”
她咬牙切齒,眼裡閃着冷光,端着杯子的手收緊,目光回到楊嬤嬤身上:“我給你那麼長時間,現在她都快要生了,你告訴我找不到地方下手,之前你是怎麼說的?你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完成任務的!”
錢香蘭說到最後一句話,陡然站起身,將杯子狠狠扔了過去。
啪嗒一聲響,那杯子四分五裂,楊嬤嬤閃了一下,可是還是有碎片濺了過去,劃過她的手背。
她越發的抖的厲害,整張臉慘白,額頭上面冷汗密佈,嘴裡唸叨着:“老奴真的是盡力了,她衣食住行都有自己的人把關,雖然二姨娘您將老奴給了她,可是她根本不信老奴,不僅不讓老奴近她的身,還讓人時刻盯着,老奴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實在是找不到地方下手,老奴愧對姨娘的期望,還請姨娘看在老奴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過老奴這一次,讓老奴告老還鄉吧。”
錢香蘭端着茶杯的手一頓,眸光一凜:“當初嬤嬤可是對我說過,要爲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區區的一件小事,就將你難到了,一有麻煩了,嬤嬤首先想到的是脫身,我這些年對嬤嬤不薄,嬤嬤這番話實在是傷了我的心。”
她將茶杯放在桌上,走到楊嬤嬤跟前,將她扶了起來。
楊嬤嬤本來年歲已高,這些日子因爲之前的一些事情,日日夜夜都心焦害怕,此刻她整個人蒼老了許多,目光觸到錢香蘭意味深長的眼,她連忙低下頭,整個人抖如篩糠。
“嬤嬤的能力我十分信服,這次確實棘手,是嬤嬤向我表忠心的時候了,”她將頭上的一個倉玉簪子拔了下來,塞到了她的手裡:“一定不能生下來,這件事情辦成了,你就回老家享福吧。”
楊嬤嬤手腳冰冷,目光落在手中價值千金的簪子,她沒有了往日的欣喜,有的只是沉重。
最後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希望老天能念在她年歲已高,沒有多少年了,能幫幫她。
待楊嬤嬤走後,錢香蘭原本淡然的臉慢慢的冷了下來,吩咐:“派一個人跟着那個老婦,有任何異樣立刻向我彙報。”
身後的丫鬟連忙點頭,跟了出去。
秦書婉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經過正門,被錢香蘭逮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