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冷清安靜,馬車噠噠的行駛着。
伴隨着馬鳴聲響徹天空,馬車陡然一停,秦向石一個不穩,撞在了旁邊的小桌上面。
他揉了揉發疼腰身,看見倒在車廂裡的雲裳,心裡一驚,連忙伸手將她扶起來安頓好。
然後憤怒的扯開簾子,冷聲呵斥:“怎麼趕得車?”
坐在前面的馬伕不動,背對着他,低着頭坐得筆直。
秦向石心裡氣憤,伸手一把推。
砰的一下,馬伕墜摔在地上,沒有動靜了,他身下染上了層層的暗紅,在淒冷的街道上格外的滲人。
秦向石一怔,心裡劃過不安,跳下車走到馬伕跟前,將他輕輕的一拉。
他的心口處插着一把匕首,上面潺潺涌出鮮血,眉眼緊閉,已經沒了氣息。
他心裡一顫,往後退了兩步,看着詭異陰冷的大街。
他連忙擡腳想上車,可是脖頸間一陣疼痛,意識開始模糊。
微風輕輕吹起車簾,車裡的女人平靜的睡着,精緻的眉眼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下十分的虛幻。
秦向石伸出手,想抓住她,可是那隻手在空氣中抓了半天,怎麼也夠不着。
最後,伴隨着刀刺入肉裡的聲音,他只能不甘的趴在車上,眼睛睜大看着她,斷了氣。
穿着黑衣的人走到他跟前,提着帶血的劍,她眼底沁了一層水光,拉下面罩:“我說過讓你好好跟我過的,可是是你負了我。”
她提着劍直接將他的頭砍了下來,然後用黑布包上,最後她目光落在馬車裡的女人。
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眼底泛過冷光,從衣服裡拿出火摺子點燃。
倏地一下,她險險歪過頭,手中的火摺子掉落在地。
她對上陌生男人的目光,感受着他傳來的氣息,她心裡一凜,知道打不過,連忙飛身離開。
晨妃自從秦向石走後,就一臉凝重的坐在御書房。
張小心的侍候在一旁:“娘娘,夜深了,該就寢了。”
晨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張公公是擔心本宮的身體?”
張富貴看了她冷凝的眼睛,連忙低下頭:“自是,娘娘可以先去休息,由奴才守在這裡就行。”
晨妃沒有出聲,看了他一會,隨後嘴角扯了扯,臉上有些嘲諷:“你倒是個懂得看眼色的,要不是你伺候皇上這麼長時間了,我還真不敢留你,希望你懂得看清形勢,別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
“娘娘恩典,奴才謹記。”張富貴掩飾住情緒,眼裡十分的恭敬。
這時,一個小太監推門進來:“娘娘,俞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
俞紅棉穿着一襲黑衣,提着包裹走了進去,走到殿中央,她恭敬的跪地,將包裹攤開。
張富貴看到那個人頭,身子顫了顫,眼底漫過驚懼,很快的垂下眼。
“娘娘,您吩咐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晨妃一聽,緊皺的眉眼陡然鬆開,心裡十分的舒坦,看着那血色滿臉,死不瞑目的男人,剛纔還敢和自己叫囂,這不,現在就是一個死物了。
她摩擦着手中的玉鐲,心情極好:“不枉我培養你這些年,本宮向來說到做到,以後你就是自由人了。”
“不過,記住,離開帝都,永遠都不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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