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歡一句話出口，慕容九俊美的五官微微扭曲了一下。
然後，慕容九沉默了。
慕容九無法否認的是，夜清歡的確從認識他以來，就厄運不斷，折磨不休。
氣氛有些沉重的壓抑，慕容九靜靜地看着夜清歡，爲她眸中那抹倔強而驕傲，也爲她臉上那絲憎惡而心痛。
白老妖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只覺得兩人相處方式似乎有那麼點不對。
不是說慕容九這輩子最寶貝的人就是兄長留下的小侄女麼？
不是說小侄女一定會喜歡自家九叔狂霸拽的氣勢，以及一手遮天的權力嗎？
現在這兩人站在一起，怎麼非但不像叔侄，而像……負心漢和下堂妻，活脫脫一副馬上就要刀戎相見的模樣？
“咳！我說小九子，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小丫頭恨得牙癢癢的事兒啊？”白老妖完全在狀況之外，時隔半年，他早就把當初夜清歡的話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夜清歡倒知道白老妖無厘頭的個性，這纔將仇視的目光從慕容九身上收回，淡淡看向白老妖道：“你忘了當初我跟你說過，有一個人折斷了我手腕、將我打成重傷、又害我中了離恨春之毒的事了麼？”
白老妖呆了一下，猛然一下子跳起來，指着慕容九哇哇大叫：“哇哇哇！我想起來了！”
不錯不錯，小丫頭當初的確說過這事兒，瞧他這記性……
黑老妖護着自己徒兒，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我看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的好徒兒尋你尋了十來年，怎麼會貿然出手傷你？他傷你之前，必然不知你身份。”
夜清歡眸中閃過一抹異樣，輕哼道：“不管是不是誤會，我遇到他就開始倒黴這是事實。”
黑老妖也哼道：“若不是陰差陽錯，你何以能拜我師弟爲師，學得這一身好武藝，醫毒雙絕，陣法機關全通？”
“如果不是需要對抗體內的離恨春，我犯得着拜一個傻不拉唧的老頭兒爲師？”夜清歡是典型的撿了便宜還賣乖，別人求這際遇都求不到呢！
“哼！我看……”
辯論賽於是就這麼開始了。
最後，竟然黑老妖敗下陣來，毫無還擊之力。
白老妖有些欲哭無淚，他在小徒兒的心目中就是這等形象……傻不拉唧！
不過，白老妖不得不承認，他這小徒兒除了內力不如他之外，其他樣樣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天份無可挑剔。
“總而言之，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夜清歡纔剛剛變強，而且她體內的離恨春沒有解掉，她纔不想跟慕容九回京城呢！
她很傲嬌地一甩頭：“或許等我體內離恨春解了，我可以考慮回京城發展。”
黑老妖也很傲嬌地一擡下巴：“我看，根本是你現在還技不如人，所以才賴在這裡不肯走吧？”
“是又如何？”夜清歡嗤了一聲，很輕蔑地掃過黑老妖。
經過這半年相處，她已經看穿這隻黑山老妖的深沉心思了，只不過某人完全在狀況外。
惹惱了她，她可是會什麼都說出來的。
黑老妖被夜清歡那一眼一掃，頓時背脊涼颼颼的：這個心機深沉的小丫頭！她竟然用那件事威脅他！
雖然很卑鄙……但的確很有效。
黑老妖眼中閃過一抹惱怒，頭顱偏向一邊不說話了。
接下來，便是慕容九和夜清歡的終極對弈。
能不能帶走夜清歡，就看慕容九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