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怔,王鈺林抿了抿脣。
玉絡分明是被人害死的,之前也說過是被人先從後面打暈,再丟進井中任其溺亡。
但是想着現在公佈的情況,居然是不小心失足墜井溺亡,而且皇上私下下令,玉絡之死,不許任何人再提及。
可見,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鈺林,母妃是你與玉絡的親母妃,你們是母妃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
看着王鈺林,慧德公主張了張嘴,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顯然,被兒子王鈺林的懷疑,氣的不輕。
同時,又像是在壓抑着心底的怒火,以至於整個人看上去,面色有些猙獰可怖。
王鈺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母妃,在他的印象中,母妃一直都是溫柔嫺淑,端莊有禮。
猙獰可怖這樣的表情,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母妃臉上。
“母妃,鈺林不是懷疑您,而是……而是實在覺得玉絡之死太過可疑。”
王鈺林的話剛落音,一直昏迷者的南陽王忽然輕輕哼了聲。
母子兩人快速看向南陽王,看到南陽王微微蹙眉,眼皮稍稍動了動,王鈺林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
“父王!”
說着,快速過去,輕輕抓住南陽王的手。
南陽王緩緩睜開眼睛,原本儒雅俊秀的臉,這會兒變得滄桑而憔悴。
滿頭銀髮,五十多歲的人,像是六十多歲般。
開口,聲音沙啞。
“鈺林,玉絡的事,皇上已經下旨,不許再提!”
“再提,便是抗旨!”
最後兩個字,南陽王雖然精神不濟,卻咬的極重。
儘管王鈺林心底不滿,在這個時候也不想再刺激父王,連忙點頭答應。
“是,父王,鈺林記下了。”
南陽王這才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緩,輕輕點了點頭。
“這就好!”
說罷,看向王鈺林,聲音低沉沙啞。
“鈺林,父王有話要與你母妃說,你先出去,回你自己的馬車上吧。”
王鈺林愣了愣,不過還是快速點頭,退了出去。
確定王鈺林下了馬車,上了自己的馬車之後,南陽王揮推那個稟告的小廝,這纔看向一直坐在車內的慧德公主。
方纔還帶着幾分溫和虛弱的臉,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極其嚴厲。
深黑的眼底,透着層層寒氣與警告。
“事到如今,本王希望,你不要再做什麼,否則,莫說皇上,就是本王,都不會放過你!”
聽着南陽王的話,慧德公主微微一怔,隨即,勾脣一笑。
那笑容,陰毒,狠辣,似乎由着不顧一切的瘋狂。
“好一個你都不會放過我!”
“王爺,事到如今,您還一意孤行,想着將手中的兵權交還給當今皇上?”
不等南陽王說話,慧德公主微微眯眼,眼底眸光森冷。
“他殺了臣妾的親生女兒,再狀以爲一個似皇恩浩蕩的追封,再葬入皇陵就可以扯平了?”
“人都死了,追封還有什麼用?看似是莫大殊榮的葬入皇陵,不過是想要絆住我們回南陽封地的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