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兩輛側翻的車輛正冒着火焰,旁邊橫着一輛撞在防護欄上的大巴。
大巴車旁,人們正在幾位志願者的指揮下有序撤離,這時,有人突然驚呼。
“快看那邊。”
人們朝路中間看去,只見一個男人正抱着個女人從着火的車輛裡出來。
“嘭。”
汽車爆炸的衝擊力直接讓兩人飛上了天,其中一道滿身是火,然後掉落在高速路邊的溝渠裡,幾個膽大的年輕人忙翻過護欄去查看情況,遠處響起了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
“死亡3名,重傷員2名,輕傷14名。兩名重傷員目前還有呼吸,一名嚴重燒傷,一名多處骨折,請儘快做好手術準備。報告完畢。”擔架邊一名醫生使用呼叫器幹練冷靜地說着。
“收到,馬上準備。”呼叫器那端迴應道。
"報告生命體徵。”醫生放下呼叫器,對着車內擔架旁的護士說道。
“體溫40,心跳45,還在持續衰減,左腿骨折。”燒焦了快成烏炭的傷者旁邊的護士回道。
“體溫38,心跳60。左手骨折,胸部多處肋骨斷裂。”女性傷者旁邊的護士回道。
手術室內,無影燈下,醫生在奮力搶救着。
手術室外,一位威嚴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一位中年美婦來回走動,時不時扒到手術室玻璃門上使勁地瞅着。拐角處杵着兩個身穿西裝的彪形大漢。
“你別再晃來晃去了,晃的我頭都暈了。我已經請來了吳醫生,他是國內目前最好的外科手術醫生,你就放心吧,吳醫生不是說了嗎?一定搶救活我們的女兒。”威嚴男子說道,擡眼看了一下手術室,此時手術已經進行了5個多小時。
“我這不是擔心嗎?都是你,這些年招惹了這麼多仇家,不然蘭兒也不會遭此一劫,早勸你金盆洗手,你偏不幹,這次女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美婦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哭訴道。
“在這瞎說什麼,再說了,就算我金盆洗手,退隱江湖,這幫雜碎就不會報復我了嗎?你想多了,他們可能更加猖狂,變本加厲來報復我。”男人正了正金絲邊眼鏡,側頭看了一眼手術室,只看到裡面人影閃爍,也不知道進展如何,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擔憂,但很快隱去。
“等蘭兒好了以後,我再也不許她當什麼舞蹈老師了,這身邊沒人保護着,多危險啊。什麼理想愛好,沒命了啥理想都是白扯。”美婦說完還輕輕地跺了跺腳。
“行了行了,我早說過,派4個保鏢貼身保護,她要是嫌不方便,弄2個女保鏢也行。偏偏你什麼都依着蘭兒,要給她自由,現在好了,出事了才知道自由跟命比起來,一分錢不值。”
“那我當時不是也沒辦法嘛,蘭兒非要鬧着自己去實現夢想,平常也是低調出行,連我一個做孃的都不知道她的行蹤,這幾年也好好的沒出事,誰知道一出事就出這麼事。”
“這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我已經在盡力地幫忙掩藏蘭兒的行蹤了,可待不住這羣下三濫鐵了心報復。”男人說到這,忍不住嘆了口氣。
“等我查清楚到底是誰指使的,我一定要讓他好看。敢動我孔浩凱的女兒,真是老壽星上吊一活的不耐煩了。”此刻的男人霸氣側漏。
時間在艱難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男人偶爾收到保鏢的貼耳彙報,作出指示後,保鏢又迅速離去。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一名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美婦急忙走上前問道,中年男子也站了起來。
“您放心,您女兒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我出來是想告知你們,那位男病人情況很不好,全身燒傷加大面積失血,我們不確定能否救活他。“醫生拍了拍美婦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安撫道。
“麻煩告訴吳醫生,務必盡全力救治那個男的,所有費用我來出。”中年男子肅顏道。
“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救治的,請您放心。”醫生說完又進入了搶救室。
時間過去了11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
護士們將2個病牀推進了重症監護室,美婦焦急地在一邊看着,然後像一名剛剛揭下口罩的醫生問道:
“吳醫生,我女兒怎樣了?”
“黃夫人,您女兒已無大礙,過幾天應該就會甦醒,然後做康復療養即可,保證2,3個月就能還您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吳醫生笑着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辛苦您了,吳醫生,這是我一點小小意思,請您一定要笑納。”美婦說着從包裡掏出了一張支票塞到了吳醫生手裡。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吳醫生左右看了一眼空蕩的走廊,如無其事地將支票塞到了褲兜裡。
“吳醫生,那個男病人情況怎麼樣了?”中年男人皺眉看了一眼,然後問道。
“孔先生,我已經盡力了,但病人燒傷實在太嚴重,能不能活下來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您也知道,醫生不是上帝,很多時候也只能看天意。"吳醫生面露恭敬地向對方說道,雖說他在國內也算小有名氣,但面對對方,卻不自覺的放低姿態。畢竟黑道第一教父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敢不給他面子的人爲數不多,肯定不包括自己。
“多謝吳醫生。小常,派我的專車送吳醫生回家。”孔浩軒對着站崗的一名黑衣大漢說道。
“是。”那黑衣大漢轉身朝吳醫生行了一個請的手勢,看那姿勢,標準的軍姿。
吳醫生跟孔浩軒客氣了幾句就隨着對方離開了。ICU病房裡靜靜躺着一男一女兩個患者,整個房間只有儀器的滴答聲和他們若有如無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