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催動紅蓮業火對你的元神進行煅燒,這過程會很痛苦,但對你的未來會有無盡的好處。”青龍的聲音響起。
“青龍爺爺,請施爲吧,我能挺得住。”李逸飛回道,然後只見李逸飛的元神盤膝坐於身前虛空處,青龍捏起手勢,催動四象陣,然後招來一道紅蓮業火,對着李逸飛的元神進行煅燒,李逸飛的元神立馬被燒的鬼哭狼嚎,上躥下跳。
此時的李逸飛並未注意,青龍的神魂如風化般飄出點點顆粒被紅蓮業火所燃燒,而李逸飛雖然被灼燒的疼痛欲死,整個元神卻越來越小,越來越凝實,從最開始的虛幻變得凝實。
如此大概煅燒了大半個時辰,李逸飛居然開始逐漸適應了那紅蓮業火的灼燒,這時青龍的聲音再次響起:“繼續修煉。”
“怎麼修煉啊?”李逸飛問道,要知道他現在的元神可是在體外,這讓他怎麼修煉,沒有元神,李逸飛連內視都做不到。
“修煉萬法歸宗。”青龍指點道。
李逸飛恍然,當下元神盤膝坐下,一道精神力形成的太極圖成形,將腳下的紅蓮業火捲入其中。隨着太極的越轉越快,紅蓮業火被牽引向太極圖而去,最後如長鯨吸水般涌入太極圖內,而青龍的神魂顆粒飄散的更加快速,整個元神也逐漸虛幻起來。
太極圖在不斷的吸收以後居然開始變得凝實起來,修行無歲月,專注做某件事的時候很容易就忘了時間的存在,當李逸飛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連那團純粹的紅蓮業火都被他的萬法歸宗所吸收,此時那太極圖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圓盤上點綴着兩顆火紅的圓點。
李逸飛睜開雙眼,卻看不到青龍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鬱積在心中,他六神無主地跑出四象陣,莫闌珊帶着似喜似悲的表情朝他打着招呼。
“莫姐姐,青龍爺爺呢?”李逸飛問道。
“青龍爺爺他……”莫闌珊哽咽着沒有說完,李逸飛已經明白了,沉默地走向竹屋,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顆龍蛋,那龍蛋仿若也感受到青龍的離去,一直不安地晃動着。
“這世上只有元神才能錘鍊元神。青龍爺爺說,他雖然看不到最後的結局,但他看到了希望,如果犧牲自己能提高那百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值得的,他自願放棄解體重生的機會來成全你,成爲你人生的第一個護道人是他的榮幸。“
“我纔不稀罕他的護道呢,憑什麼他就要犧牲自己?我同意了嗎?我不接受,我不接受……”李逸飛模糊着雙眼,雙拳緊緊握在一起,擡着頭望着屋頂,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一團溫潤從背後靠了過來,緩緩地摟住李逸飛的腰:“如果你感覺難受,哭出來會好一點。”
莫闌珊溫柔的聲音讓李逸飛再也壓抑不住,淚水如決堤的洪流奔涌而出。
“莫姐姐,我很迷茫,心裡面很慌,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資格承受這一切,我的能力是否能帶領大家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來。萬一我失敗了呢,那他們的犧牲就毫無價值。菩提老祖他們犧牲了,我跟他們也沒交集,心裡沒有什麼感觸。但這一世,青龍爺爺和觀音菩薩他們如此毫無保留的相信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如果到最後,我走不出那條嶄新的道路來,我怎麼對得起他們的付出。“李逸飛嗚咽着呢喃道。
“不會的,我相信你,他們都相信你,如果這個世上有一個人能走出那條道,那肯定是你,也只能是你,你要相信自己,就像他們相信你一樣。未來的路還很長,姐姐會一直陪着你走下去,見證你的成功。”莫闌珊緊緊地摟住李逸飛的腰,這一刻,她彷彿懂得了青龍跟她說的那段話。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蹟,那我相信他就是那個奇蹟的締造者,你要相信相信的力量,當所有人把這份信任給予他時,他就會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那個人。我希望我不在了以後,你能在他迷茫無助的時候給予他指引。”青龍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着遠處,那深邃的眼眸彷彿能透過無盡的海水看到遙遠的虛空以及縹緲的未來。
遠處傳來悠長充滿悲傷的鯨歌,那哀婉低沉的語調彷彿在訴說着對親人的不捨和哀傷,對遠去的朋友最難捨的懷念。
兩人就保持着擁抱的姿勢靜靜地聽着藍玉鯨王的鯨歌,這短暫但卻今生難忘的回憶讓他們深深緬懷,無法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鯨歌漸若無聞,李逸飛也終於平復了心情,正欲轉身走出草屋,卻發現自己的腰被緊緊摟住,連動彈一下都不得。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道,莫闌珊趕緊鬆開手,羞紅着臉說了一句:“你應該餓了吧,我去做飯。”然後就逃也似的出了房門。
午餐兩人吃的是一隻黃金赤臉兔,席間談起後面的打算,李逸飛決定先行回學校,畢竟兩人在琅嬛仙境已經呆了十來天了,加在一起他從出校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天左右了,這可嚴重超出他的假期了,可能回去就要遭受童老頭的靈魂教育。
可怎麼回到海面上,這事又讓李逸飛犯了難,沒辦法,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吧,可現在藍玉鯨王正處於心情低落期,讓她幫忙送回還是總讓李逸飛心裡過意不去。
最後李逸飛還是用通靈術發了一段請求給對方,希望藍玉鯨王能給予幫助,至於什麼時候出發,由她來決定。
兩人又待了一天一夜,莫闌珊驚喜地告訴他,已經初窺陣法要義,那塊玉牌中的女神仙告訴她,等她到達開山境,就可以修習更加高深的陣法。
李逸飛和莫闌珊收拾完東西就站在那條挖掘的水渠邊靜靜等待藍玉鯨王的到來,待到傍晚時分,一陣波濤洶涌而來,藍玉龐大的身軀浮出了水面。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們走吧。”藍玉鯨王噴出一道水柱,然後張開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