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葉默就沒有了睡意。
自上一次動用靈氣珠已經半個月了。
預計要二十天甚至一個月的恢復期，因爲黑石的原因，葉默的精神恢復了過來，狀態比以前更好。
摸着天黑，葉默來到小葡萄園，聚攏靈氣，強行注入地下。
這次對精神力運用可謂是得心應手，能做到量力而行。給葡萄園地底注入的靈氣只有上次咖啡園的一半，精神力消耗並不大，也沒有明顯的副作用。估計正常情況，休息十來天估計就恢復到巔峰狀態。
靈氣能促進植物生長，讓植物細胞更有活力。
春天，萬物復甦的季節，葡萄發芽、長根……
天地靈氣的匯聚吸引來了對靈氣特別敏感的兩隻金色背紋花栗鼠，在葉默面前蹦蹦跳跳，吱吱喳喳，快活的模樣。
老黃狗也跑了過來，趴伏地上，一臉享受的表情。
遙遠的，蘭博基尼v12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來，漸漸近了。
“boss，這麼早？”康納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將車子停在路邊，小跑着過來。
“要去戴維斯，早起。”葉默接過康納遞來的香菸，道：“幫我照看好阿黃。今天的工作先清理這邊的雜草，大葡萄園，暫時不去管它。”
“需要翻土嗎？”
“不用。使用鋤草機的時候檢查一下，也小心一點，今年的葡萄會留起來，看看是否合格。”
“沒問題。我想，爲了提升酒莊的逼格，採用原始勞動力怎樣？”康納點了煙，站到了葡萄園外面，說道。
葉默盯着他看了兩眼：“如此作秀不怕天打雷劈？你要是不怕麻煩，也行。”
“手工作業更加精緻細膩，也讓人看到咱們酒莊的態度不是？”康納嘿嘿的笑了起來，隨後一臉的曖昧：“我回屋了。祝你在大學城玩的開心。”
“滾。我過去是有正事，懶得跟你說，就這樣。記得讓廚房給阿黃準備伙食……”
“ok。”
回家洗個澡，天朦朧亮，葉默坐上了蘭博基尼出門。
橡木酒莊出發到戴維斯也就90公里。八點過，要到的時候，葉默撥通了艾瑪的電話：“喂，我馬上到了。”
“我要上課……稍等，我請個假。”
“還是之前的停車場。”
“好的。”
葉默過去的時候艾瑪還沒到，就到附近的快餐店吃了點東西，等了有十幾分鍾，這姑娘才騎着自行車喘着大氣趕來。
“你被狗攆了？吃早餐沒有。”
“被你攆了。大清早的，嘴損。”艾瑪把自行車丟給葉默，道：“等我下，進去買個漢堡。”
艾瑪的這臺自行車很女生，都沒有載人的地方。
葉默就推着車子，詢問了一下葡萄園情況。閒聊着，很快來到艾瑪租賃的葡萄園，一英畝，在平坦的土地上，很大一片了。
這塊葡萄園，葡萄樹的樹齡至少有十年以上，屬於老植株。葡萄主幹粗大，根莖發達。這類葡萄樹就算感染皮爾斯病也能存活很久。發現感染皮爾斯病的葡萄樹，最好的辦法就是連根拔除，再對土壤消毒……
早春，葡萄樹已經長出了新藤和嫩葉。園子打理的非常好，土質疏鬆，所用肥料也是生物有機肥，聞不到一點異味。
“你這園子，真乾淨。怎麼做到的？”不是沒有異味，是因爲土壤裡混合了大量的灰燼，產生了一股怪味。
按照常理來說，葡萄園應該是淡淡泥土的腥味、空氣的清新味道。這是老植株園子，也就是十年樹齡以上的葡萄園，最起碼要有一點落葉腐爛的香味和春天萬物生長的自然氣息。
這園子給人的感覺，死寂。
看着生機勃勃，身在其中卻感受不到生氣。
“肯定的。”艾瑪頗爲得意，道：“我們對葡萄園的管理，哪像你，一點也不用心。”
“用心是好事，但是……太用心了。”葉默說道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總算聞到了泥土味：“中國有句古語‘過猶不及’。意思是，事情做得過頭，就跟做得不夠一樣，都是不合適的。你這葡萄園裡的草木灰……撒了多少。”
“兩噸，很多嗎？”
“對高產園區來說，不多。”葉默鬆展了眉毛，不同的人所求不一樣，不同的園子要求也不一樣。不管怎樣，最終目的都是經濟相關。葡萄園，有追求高產提高經濟，也有追求品質實現經濟利益。所以，這個園子的管理上也沒有問題。只是葉默太習慣納帕谷高級以上園區的標準了。
“既提高產量，品質方面也不能太差。這是十三年的園子，青年期的葡萄樹……”
葉默打斷了她，道：“你對產出葡萄酒的價位要求如何？”
“這還用問，當然是越高越好。能賣到三十塊一瓶當然最好，二十塊一瓶也行。十塊錢一瓶……也能夠接受。”艾瑪細緻修長的指頭，輕輕點着她的小嘴脣，一臉認真的表情，說道。
葉默感覺自己敗了，徹底的失敗。
詹姆斯的話不可信啊？
艾瑪這個小丫頭，真是他說的天才少女？葡萄園管理和釀酒天賦都非常的高？
“你知不知什麼是葡萄園管理法則？”
“這是我的專業。”
“那說說看。”
“葡萄園管理學這是一個很系統的專業，三兩句話說不清楚。”
“我說的是法則，管理基本法則。算了……”葉默笑着手掌按在艾瑪的頭上，道：“我看你這院子裡的葡萄樹很好。有些焦黃的葉子可能是肥料太足了，過段時間就好。至於是否感染皮爾斯病，我的眼睛又不是顯微鏡，在症狀並不明顯的時間我也看不出來。只能根據枝條症狀簡單的判斷……你這裡有實驗室，檢驗一下就行了。”
“其實，我園子的葡萄樹沒有得病。得病的葡萄園距離這裡還很遠……我是想跟着你學習。前天回來的路上，詹姆斯老師對你推崇備至。我拜你爲師怎麼樣，你收我做徒弟？”
“行啊。你看中文學說的不錯，應該對中國文化有一定了解。在中國拜師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葉默故意拉長了一張臉，擺出威嚴氣勢：“有‘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說法。那個，想做我徒弟先喊聲爸爸。”
“爸爸。”
這……不要臉的小姑娘。葉默脖子僵硬的轉過頭。
艾瑪就跟招財貓一樣，捧着雙手，笑嘻嘻，一雙琥珀色大眼睛，怔怔的，一轉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