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張紫妍乖乖當棋子並不容易。誠然,她剛尋過死,但是死對於大部分人類來說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遺臭萬年。
夏侯仲英需要她做的即使不至於遺臭萬年,但也差不離了。想想,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當中,她可以做的,也是唯一可以做的,除了當個證人站出來證明自己被經紀公司壓迫向很多各行業的大人物提供服務,其中包括那些文化部的官員之外,就不關她的事了。
從古至今,用官員的私生活來做文章從來都只是一個用來忽悠平民大衆的藉口,真正擊倒官員的,必然是另有其因,只不過那內幕是不能公諸於衆的,所以一般都是用貪污還有私生活不檢點這兩個並不算太嚴重,牽涉面也相對來說較小的罪名來給他們定罪。然而這對於女方來說是不公平的,好處沒有,還惹了一身騷,以後她身上永遠都會揹負一個不潔的身份活在別人異樣、鄙夷的目光當中,這,比死好不到哪裡去。
張紫妍不站出來,死了也就死了。她站出來,也只不過是讓夏侯仲英和樸家多一張牌而已,一張不算最重要,卻可以搞臭那些人名聲的牌。不過這樣一來,她的名聲也跟着徹底的臭了。如此活着,倒不如死了乾淨。
所以在夏侯仲英提出要求之後,他得到的不是張紫妍感激他幫她報仇,報復那些人的目光,而是憤恨。
夏侯仲英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不地道。所以說完之後有些不敢面對張紫妍,尷尬的輕咳一聲,說讓她考慮一下,就迫不及待,如抱頭鼠竄似的想盡快逃離這個讓他坐如針扎的房間。
“爲什麼?”在夏侯仲英將要出門的一刻,張紫妍看着他的背影問道。
“什麼?”夏侯仲英回過頭來。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不是韓國人,整頓娛樂圈,整頓文化部並不關你的事,而且這樣你並沒有得利,相反。你的公司還要支付比以往更多的利潤出來。要知道你的公司也是衆多壓迫藝人的娛樂公司之一。”
“我說不出什麼爲解放韓國婦女做貢獻這麼大義凜然的話來。你可以當成是我這人心軟,看不慣那些人吧。”夏侯仲英笑了笑,眼神中透露着無奈,自嘲的說道:“當然。這是我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真實的原因是。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想掀翻李秀滿,做了點小動作,然後被人看到有利可圖。所以我自然而然的也成了別人手中可利用的棋子。”
頓了頓,夏侯仲英繼續說道:“我這人名聲不算好……”
張紫妍嗤笑一聲,那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說你才知道啊?
“不過,說出來話向來還是算數的。”夏侯仲英有些尷尬,卻裝作沒看到張紫妍鄙視的目光似的,繼續說道:“此事過去之後,如果你還想繼續當藝人,可以到zx集團來。我的公司雖然不是慈善機構,但是逼迫旗下藝人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麼沒品的事還是做不出來的。”
張紫妍沉默着不說話,心裡卻也及是認可夏侯仲英的說法。在韓娛圈當中,除了花花會長夏侯仲英之外,zx集團可以說是最乾淨的一家公司了,在整個韓國都有口皆碑。其旗下藝人的合同不僅是最優越的,也是活得最有尊嚴的。當然,這第二點,只是私底下在圈內流傳。韓娛圈的潛規則可以說是一個普遍的現象,藝人們表面光鮮,內裡,乾淨的卻沒幾個,被潛規則過的女藝人,若真認真統計一下的話,不說八成,六成肯定能達到。但是,zx集團卻一個都沒有。
夏侯仲英退出房間,來到客廳,從黑狗手中接過他遞過來的香菸,點上,猛的吸一口,然後吐出來,才幽幽的說道:“利用站她出來打擊那些人,我怎麼有種逼良爲娼的感覺?實在太不人道了啊。”
“逼良爲娼的事你幹得還少嗎?”黑狗嗤笑一聲,道:“你的身份註定你永遠乾淨不了。”
“滾蛋。”夏侯仲英惱火的罵了一句,道:“什麼我做的還少嗎?我可從來沒做過。”
“沒做過你身邊哪來那麼多女人?”
“你以爲是我招惹來的嗎?都是她們自己主動撲上來的。”
“太無恥了,這樣的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本來就是。”夏侯仲英頭一揚,那無恥的範兒讓黑狗等人佩服得不行。
“走了。”
“又去禍害那家的女兒了。”
“我說你們的思想不要這麼齷齪行不行?”
“你敢說你現在不是去見哪個女人?”
“當然……我懶得跟你們說。”
“哈哈……”黑狗和四大金剛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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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怎麼這麼厲害了。”權侑莉恨恨的踢了一腳旁邊的雪堆,懊惱的說道。
“就是呢,跟着跟着就不見人影了。”崔秀英也懊惱的說道。
“這麼小心,不正好證明她心裡有鬼嗎?”金孝淵也恨恨的說道:“還說沒戀愛呢,我看這事假不了。”
“唉,現在說什麼也沒用,被那丫頭給溜了,沒有證據,說什麼她都不會承認的。”李順圭垂頭喪氣的說道。
今天發現徐珠賢的異樣之後,幾個女孩就留上心了,在她離開公司之後就偷偷的跟在後面。倒不是她們有什麼壞心眼,而是擔心隊裡的老麼被人給騙了,所以跟蹤出來,一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二來嘛,給她把把關,還有三,如果能蹭一頓飯,也是好的。
只是她們也沒想到徐珠賢會這麼狡猾,帶着她們兜了幾個圈,上上下下轉了三次地鐵,然後把她們給甩掉了。
在權侑莉等人離去的時候,在離她們不遠的一個小角落偷偷的架出一個小腦袋,瞄了一眼之後又快速的縮回去,輕輕的拍着胸脯,心裡嘀咕着:“姐姐們太難纏了,幸好爲了擺脫狗仔隊的跟蹤,我也曾學過甩人的手段,不然想把姐姐們甩掉,還真不容易啊。”
想着想着,徐珠賢心裡也有些微懊惱,暗道:“只是這麼一來,姐姐們的誤會就更深了,但是哥哥做的事太隱秘,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到韓國來,和哥哥見面自然也不能讓姐姐知道了,誤會就誤會吧,反正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想到又可以和夏侯仲英見面一起吃飯了,徐珠賢眼睛眯成一條縫,美滋滋的掏出手機,找到他的號碼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