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整肅軍紀
一般來說，大凡是有點規模的強盜山寨，都會設置一個聚義廳，這是慣例。實質上，這個聚義廳的性質雖然也跟強盜要講義氣相聚有關，更大的作用卻是分贓。做強盜的，搶掠了財物不分贓，誰願意跟你做強盜？
看情形，之前那白衣秀士王倫統領這梁山泊，並沒幹出多麼良好的政績來。要不，山寨之中的嘍羅們，怎麼會大多數面黃肌瘦？王倫的死並沒有讓小嘍羅們產生多少悲傷之情。相反地，對於姚成功這個強佔了他們強盜窩兒的強盜，小嘍羅們表示出了極大的歡迎。
他們肯定是因爲早就聽說了姚成功仗義疏財的好名聲，同時又知道姚成功剛剛纔搶了樑中書送給奸臣蔡京的生辰綱，獲得了大批的財物。想來以這位新任老大的性格，必定會分得一點兒。黃金白銀，誰不喜歡？
聚義廳中，姚成功第一次看到了赤發鬼劉唐。
只見這傢伙生得身材高大魁偉，也有近七尺左右。身穿一套亮閃閃的熟牛皮甲衣，皮膚黝黑，跟李逵倒是天生的一對兒。一腦袋極亂的頭髮，根根豎立的鬍鬚。鬢邊老大一塊硃砂胎記，上面生着一叢黑黃色毛髮，相貌極是醜陋嚇人，宛如陰曹地府裡跳出來的夜叉惡鬼。果然那赤發鬼之名，非同一般的名副其實。
那劉唐一見到姚成功，撲翻身跪倒在地拜道：“久仰賽孟嘗大名，如雷貫耳。本寨原寨主王倫，不知好歹，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量，對劉唐亦多加排擠。因此劉唐方纔發作，殺了那幾個鳥人，便迎接賽孟嘗做了這山寨之主！”
姚成功慌忙還禮，扶他起身道：“早聞江湖中人言道，赤發鬼劉唐義氣深重，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但山寨本爲劉頭領之地，武大前來投靠，劉頭領能收納已是天大的福分，如何敢居這寨主之位？還是劉頭領坐這位置，纔是衆望所歸。”
雖然姚成功是絕對拿定了這梁山泊寨主的位子，不過表面上還得謙虛客套一番不是？這就是做領導的藝術。接下來他與劉唐相互推脫，都不肯坐那位子。
又讓了良久，雙方僵持不下。姚成功見劉唐已經讓得誠心實意，又把眼望向晁蓋道：“二弟號稱托塔天王，是仗義疏財的好漢，江湖上誰不稱讚？武大才疏學淺，如何敢居上位？便請二弟坐了此位，大哥只在座前任一頭領，由二弟差遣便已心滿意足。”
不管晁蓋心裡想不想這位子，現在他的聲望遠遠無法與姚成功相比較。他見姚成功竟讓位與他，急忙推辭。最後李逵看得不耐，一把將我扯過去，強按在寨主位子上，道：“只有哥哥坐得這位子，哥哥便不要推辭了。若哪個鳥人敢有異議，俺鐵牛一對斧子可不認人！”
衆兄弟也一齊相勸，姚成功才勉強坐了。
當下衆兄弟來得齊整，各自按照次序在位子上坐好。劉唐尚未與他們結拜爲兄弟，坐在了末席。當下梁山泊內，大擺酒席慶祝，衆兄弟又一致提議也與劉唐結拜，讓他做了第十五位兄弟。
山寨之中，大張酒席，一連慶祝了三日方纔作罷。
這日，姚成功吩咐人將那日救下的少女帶到聚義廳中，將所有兄弟召集起來，道：“如今我等兄弟同心，共歸水寨。不過本寨雖然有些勢力，在江湖各大山頭之中卻只算三流。如今哥哥我有心藉助各位兄弟之力，將本寨建成天下一等一的大寨，讓四海懾服，天下震動，兄弟們以爲如何？”
衆人齊道：“正該如此。”
姚成功又叫出王英，對衆人道：“我等都是講義氣的好兄弟，不過自今日開始，我首先將要整肅軍紀，練出一支精銳之師。吳用，你號稱智多星，博學多才，精通軍事，可知軍隊之中，什麼最爲重要？”
吳用出列道：“首重軍紀。若軍紀渙散，有令不行，則軍心渙散，作戰不力，上陣必敗。”
姚成功點頭道：“不錯。雖然兄弟之間義氣爲重，不過若只講兄弟義氣，我梁山泊如何建立精銳之師？如何以軍威震動天下？”
衆人聽得此言，都是若有所思，點頭贊同。
王英這幾日一直悶悶不樂。此時也想通了一些，跪在地上振聲道：“哥哥，兄弟先前一直怪罪哥哥小題大做，沒有以前的兄弟義氣，看來是兄弟錯了。王英之前，曾違逆哥哥軍令，騷擾民間，搶掠民女，甘願伏罪！”
衆兄弟見狀，紛紛上前求情道：“雖然已有軍令，不過望哥哥念在王英奪山寨有功，又是初犯，便從輕發落罷！”
姚成功點頭道：“我之前頒佈軍令，違令者斬。不過山寨新興，百廢待舉，若先傷兄弟，大大不利。因此……”向衆人臉上緩緩掃了一眼，一字一句又道，“兄弟之間，同氣連枝。我先前曾與王英結拜發誓，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王英獲罪，也便是我這做哥哥的獲罪。吳用，拿刀來！”
吳用神情疑惑，卻不敢不遵，取過一柄牛耳尖刀來。
衆兄弟望着我，都不知他究竟要幹些什麼。姚成功卻對王英一笑道：“王英之罪，便由我與王英一同領受。王英杖責三十，我自身受一刀！”
“哥哥，不可！”此言一出，衆人都是大驚，一齊阻止。王英更是被感動得涕淚橫流，哭叫道：“哥哥，你便依令斬了弟弟罷，哥哥千金貴體，如何能替王英擋罪！”
姚成功沉臉吩咐士兵：“號令全體不當值的兵士，在大廳外列隊觀看。將王頭領拖出去，杖責三十，一定要重重地打。”幾名士兵心驚膽戰地上來託了王英下去，很快地廳外便響起了“噼噼啪啪”的杖擊聲。那王英十分硬氣，居然咬着牙沒呼一聲痛。看來此人除了好色這一大弱點之前外，倒還是大有可取之處。不愧爲梁山有名有號的好漢
姚成功拿起牛耳尖刀，又帶領衆人走到廳外，望望屁股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王英，長嘆一聲，又對所有人高聲道：“今日我便立下一條規矩，但凡軍令傳下，任何人務必遵守。若有不遵者，輕則杖責，重則斬首，絕不姑息。現有本寨頭領王英，騷擾民間，劫掠民女，違反軍令，本當斬首。但念在本寨主與其兄弟一場，更兼其剛剛立下大功勞，因此此罪由本寨主與王頭領共同領受。王頭領杖責三十，本寨主自受一刀！”
說完，抄起那柄刀來，望自己左肩便是一刀刺了下去。在這一刀刺下去的同時，姚成功已經暗運道力，將那處肌肉變得綿軟無比，又控制住了血液流動。因此那一刀看上去刺得非常深，實際上並未傷及骨頭。我又控制住血液，往外流去，恰好將衣衫染得鮮紅。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膽戰不已，同時亦感動萬分，對姚成功有了新的認識。從此之後，果然這裡在場的所有兄弟，包括一直懷有野心的晁蓋在內，都對他死心塌地，再無分毫異心。而那些士兵們，更是深受震動，從內心深處擁戴他，再沒有任何人敢再犯軍令！
見姚成功這一刀下去，鮮血淋漓，王英雖然痛得死去活來，仍嘶啞着喉嚨高叫道：“哥哥，兄弟帶累您了，兄弟罪該萬死！”衆兄弟更是人人動容，爲這場面感動萬分。
姚成功搖搖頭，目光深沉地望着遠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之色，道：“我等江湖兄弟，自然以義氣爲先，爲兄弟挨這一刀又算什麼！”心裡暗暗得意——學自曹操這一招果然是賺取人心，讓這些粗莽好漢爲老子拋頭顱灑熱血的無上妙招啊！
當下回到大廳。早有山寨中的大夫爲我止住血，包紮了傷口。
這纔得到空閒詢問那少女身世來歷。那少女膽量卻也甚大，雖然知道身處強盜窩兒裡，仍沒有多少懼色，只聽她道：“小女子乃梁山泊以西祝家莊人氏，閨名祝英，在江湖上也有個名號：飛燕子。家父便是祝家莊莊主祝和。”
姚成功心裡大驚——祝家莊？水滸裡，宋江可是帶人三次攻打祝家莊的，那可是了不起的一個莊子，便是梁山好漢如此英勇，也差點兒無可奈何。問道：“你可有三個哥哥，江湖人稱‘祝氏三傑’的？”
那少女卻奇道：“我哪裡有什麼哥哥？家裡只有一弟，年紀尚幼。”
姚成功見衆人都面露不解之色望着自己。只好笑着掩飾道：“記錯了。記錯了。只是曾聽說過江湖上有叫祝氏三傑的。”心裡暗思，那宋公明三打祝家莊之事，想來也多半是藝術虛構了。而且在水滸裡，似乎好像，那祝家莊的莊主名字也不叫祝和，應該是叫祝朝奉的。
想到此處，我對那飛燕子祝英道：“寨中兄弟無意犯錯，驚擾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我這就遣人送姑娘下山，並奉上銀子二十兩，以爲壓驚。”
那祝英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姚成功一眼，道：“以前曾聽人說過樑山泊的強盜，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沒想到竟然如此仁義！小女子雖然出身書香之家，卻自幼好些拳棒，也略知些武藝。如果武寨主不嫌棄的話，小女子卻也想從此留在山上！”
王英一直捂着屁股站在旁邊。聽得此言，嘿嘿笑道：“那敢情是好。這丫頭武藝端得是很好，當時俺若不是還有幾個手下相助，還真奈何不了她。”衆人都惡狠狠地瞪這色鬼一眼。
武松道：“不可，女子怎可留在山寨之中？沒的惹人恥笑，說梁山的好漢居然與女子爲伍！”
其他兄弟也紛紛點頭稱是，除了王英，沒人贊同她留下的。想來也是，這時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十分的嚴重，這些個江湖好漢們，如何能容一個小女孩兒？雖然說水滸裡寫到，那一百單八位好漢中也有幾個女的，不過實際上並沒有這些女“好漢”，不過虛構的人物而已。
祝英卻突然美眸含淚道：“小女子已被你們帶來這山上多日，鄉里想必已經傳遍，說我被強盜捉了，已經壞了名聲，實在無顏回家。”說完，跪在地上無論如何也不起身，哀告不已，只要加入山寨。衆人都是大覺希奇，居然有自願做女強盜的！
不過姚成功已經拿定了主意要送她下山。好說歹說，最後不得派幾名士兵強行押送她下山。哪曾想她果真是有些武藝，那幾名士兵居然不是她對手。被她三拳兩腳，轟了開去。
姚成功心裡想道，那日李逵曾嚇得她腿軟，想必要派她出馬才行。於是叫李逵捉她下山。誰料得李逵方纔走攏，被她腿一伸一掃，居然跌了一大交。李逵大怒，爬將起來，罵道：“你這鳥婆娘，俺哥哥好心叫你下山，居然不肯自走。俺這便擒了你來與哥哥做個壓寨夫人。”
姚成功急忙喝道：“你這黑廝，怎麼胡言亂語？”
李逵摸摸腦袋，又道：“哥哥不要你做壓寨夫人，俺鐵牛便一斧子劈了你，拿肉來下酒吃！”衆人鬨笑起來。那李逵一把擎出斧頭，作勢要劈，那少女卻仍全無懼色，不閃不避。李逵將斧子劈到中途，忽然又縮回手去，道：“罷了，一斧子劈了你，說不得被人恥笑俺鐵牛不是好漢，只知道劈一個小女娃兒！”
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衆人見姚成功對她態度和善，又不好傷了她，居然拿她沒了主意。又因爲禮法之故，不願意接近她。王英倒是願意接近她，但剛剛因爲她受了三十軍棍，又自知自己本領比她略有不及，怕出乖露醜，被人恥笑一個女子也不如，更是默不出聲。至於姚成功自己嘛……這流氓看着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又怎能下得了手去？
實在沒有辦法，姚成功只好道：“收你在山寨之中倒也可以，不過你卻做不得頭領，便先做些其他事情吧。”想來想去，女人對縫縫補補之事甚爲拿手，不如干脆就叫所有家眷，在寨中爲大夥兒縫補破舊衣服。
沒想到這個建議一提出，卻引起了祝英的強烈反對，說道：“憑什麼女子就不能帶軍上陣廝殺？”沒想到這位姑奶奶居然還大有女權主義思想！只好先將她閒置不提。
然後整治山寨中的嘍羅。山寨之中，除了老弱傷殘之外，合共有精壯嘍羅一千五百多人，加上我所帶上山來的四百多人，共計也有兩千人。作爲一夥盜匪來說，已經算得上聲勢浩大，氣象興旺了。
於是將所有人員整編起來。姚成功回想起自己所在時代的軍隊建制，於是編排五人爲一個小隊，每小隊設隊長一名。十小隊爲一中隊，十中隊爲一個大隊。兩千人的軍隊，共計四個大隊。這樣的軍隊編制稱呼，與古往今來所有軍隊編制都大不相同，倒讓好漢們大有耳目一新之感。
爲了加強控制，使得自己保持對這支軍隊的絕對控制，姚成功將帶上山來的四百人全部打散，挑選有能力的做小隊長，合共挑選了三百多人。還有幾十名小隊長就在山上的嘍羅中，由劉唐出面找些有能力的來做。這個階段對軍隊的整治，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山寨中的嘍羅，都是些烏合之衆，大多都是山下的農民，外地逃難來的難民，也有少數犯了罪逃到山上來的罪犯。這些人原本紀律鬆弛，哪有半分軍隊的樣子？
姚成功將所有小隊長集中起來講了一次話，然後讓武松和解珍、解寶三人，擔任教頭，負責軍事訓練，先訓練這些小隊長，然後小隊長按照同樣的方法訓練士兵。
然後任命武松、解珍、解寶、晁蓋四人，分別爲四個大隊的隊長，由他們自己給本大隊起一個響亮的名字，這四人中只有晁蓋沒帶過軍，不過天生有組織才能，倒也算人盡其用。武松給自己的軍隊命名爲“黑虎軍”，晁蓋起名爲“騰龍軍”，解珍起名爲“飛豹軍”，解寶起名爲“常勝軍”。就這樣，日後威震中原的四支精銳之師，已見雛形。
智對星吳用對於用兵之道頗有研究，智計過人，被姚成功任命爲總軍師，提供計謀，並暫時負責執行軍法。姚成功身爲山寨寨主，自然做了四支軍隊的大將軍。又因爲四支大隊的名字，所以封武松爲“黑虎將軍”，晁蓋爲“騰龍將軍”，解珍爲“飛豹將軍”，解寶爲“常勝將軍”。
已經任職的幾名將軍和軍師，個個都是興高采烈。其他幾位兄弟可就不幹了。尤其是李逵，瞪着一雙怪眼望着姚成功，接連催問姚成功究竟封他什麼官。
姚成功早已胸有成竹，又進行下一段的任命：武松的黑虎軍爲步軍，晁蓋的騰龍軍、解珍的飛豹軍爲水軍，解寶的常勝軍爲騎兵。
設步軍將軍一員：
黑虎將軍武松
偏將兩員——黑旋風李逵、矮腳虎王英
設水軍將軍兩員：
騰龍將軍托塔天王晁蓋
偏將兩員——立地太歲阮小二、混江龍李俊
飛豹將軍兩頭蛇解珍
偏將兩員——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
設騎兵將軍一員：
常勝將軍雙尾蠍解寶
偏將兩員——浪裡白條張順、船火兒張橫
各中隊隊長，在本中隊進行大比武，各由本軍將軍主持，選優勝者爲中隊長。比武分文比武比兩種。不僅要武藝超羣，而且也要有治軍之才。
這一個階段的整軍，合共花費了三天時間方纔結束。原本姚成功的計劃裡，還需要設置工兵大隊一支，後勤補給大隊一支的。這也是非常重要的兩個軍種。不過現在軍隊人員總數才兩千多，只好作罷。這兩種軍種的職能，就先由各軍自己先安排士兵來做。另外那些老弱傷殘之類，雖然不能上陣打仗，卻也可以做一些後勤上的事情。
這幾天時間整治軍隊，就連姚成功這個修真之人，也是累得頭暈眼花。而這只是兩千人的小型軍隊。如果是上萬甚至上十萬百萬的大軍，還不知道要怎樣個累法！每天很少有時間歇息。潘金蓮比姚成功先到山寨一步。夫妻倆所居住的地方，就是原本王倫所住，整個山寨最豪華的一個宅院。內中倒也有不少僕役丫鬟之類，大多是山寨在外作案搶來的。
每到夜間累極之時，便與潘金蓮雙修幾個時辰，立即精神抖擻。
姚成功對整個軍隊的整編，全部都是結合了一千多年後代世界的思想，與宋朝的軍隊建制，結合起來的手段。吳用哪裡曾見過這樣的軍隊編制？直在耳邊誇讚不已，大爲歎服。
祝英本爲江湖俠女，卻是個喜好熱鬧的人，與潘金蓮不到半日便稱姐道妹，混得廝熟。在山寨之中，每日價閒來無事，四處溜達，也無人管束她，便到處尋人比武，居然除了武松、解寶兩人之外，無人能制。就是李逵這樣的好漢，也常常吃她三拳兩腿給跌得鼻青臉腫。倒不是說李逵武藝不及，只是這黑廝實在只會大斧頭劈人，不會那些小巧的江湖功夫。
這使得姚成功不由不考慮一個問題：是不是建立一支娘子軍，由她來率領？
兩個階段對軍隊的整治結束，姚成功又與吳用二人暫時制訂出了幾條軍規：
一、 不聽將令者，斬。
二、 隨意騷擾民間，殺戮百姓者，斬。
三、 隨意姦淫擄掠者，視輕重杖責三十至一百。
四、 擅離職守者，視輕重杖責五十至一百五十。
五、 逃離軍隊者，斬。
六、 謠言惑亂軍心者，斬。
七、 兄弟自相殘殺者，斬。
這六條軍規一出，頓時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意見主要集中在第三條中的禁止擄掠一條。
士兵們對這一條實在是不理解。要知道，大家上梁山來，不是參加朝廷的軍隊，而是做強盜。強盜是什麼職業？不擄掠不搶劫，還算強盜麼？不擄掠不搶劫，強盜吃什麼喝什麼？
別說普通士兵，就是大小頭領們，也對此極不理解。
但姚成功並沒有對此作出解釋，而是開始清理梁山泊和他所帶來的所有財產。對於一支軍隊來說，充足的軍餉是勝利的保證。王倫領導梁山之時，雖然沒有取得多少良好的政績，卻還是積累了不少的金銀財帛。
他帶領一些會算帳的頭領，以及一些能識文斷字的士兵，進行大清理。通過清理，最後得出了一個大略數目：現銀共計有一百二十萬兩，金十萬兩，珠寶字畫古董之類若干，折價約莫現銀七八十萬兩左右。還真是豐厚啊！我所帶來的銀兩，一是這兩年開店賺得剩餘十餘萬兩銀子，二是劫生辰綱所得金珠寶折價約十萬兩銀。山寨尚有糧食五千擔，只可供山寨中三千餘人半年之需。乾肉類三千斤左右，倒還充足。
綜合各方面的情況看來，一切都還算良好。
政和五年七月二十三日，這是一個將永遠載入史冊的日子。經過連日整治軍隊，水泊梁山正式成軍了。雖然姚成功並沒有宣佈起義，卻扯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繡龍描雲的旗幟，隨風烈烈招展。旗幟上，由吳用親自提筆所書“替天行道”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分外的耀眼。
山寨全體軍隊，除去兩百多守衛關隘的士兵外，齊聚在聚義廳外。就連李逵這樣好惹是生非，一刻不肯安靜下來的人，也挺胸肅然站立在大隊之前，以崇敬的目光望着姚成功。山寨裡所有的老弱傷殘，以及家眷僕役丫鬟等等，也都圍在四面看熱鬧。吳用則舉着諸葛亮式的羽扇，輕搖緩扇，一派悠閒的氣度站在姚成功的身後。
望着眼前盔甲鮮明，士氣高昂的士兵將領們，姚成功站着高臺上，雙眼掃過所有士兵的面龐，心情激動萬分。這，就是他自己的軍隊！自今日開始，他將率領這支軍隊逐鹿中原，爭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