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好意思,這位老人家,我剛纔想攙扶你起身,沒想到一不小心踩到了你,來來來,快起來!”那潘少爺馬上變了一副嘴臉,伸手去攙扶老太婆,只不過有人卻搶先將其扶了起來,那是幻音。
啪!卻見冷楓扮的那俏美人一巴掌已經扇在了那潘少爺的臉上,說道:“少裝打大尾巴狼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抓緊給我滾,否則我就讓你的雙手全部變成殘廢!”
咔嚓!!
“啊!!我的胳膊!!”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潘少爺的胳膊竟然被硬生生掰斷了!不得不說,這妹子好大的力氣!
“潘少爺!”他身邊的從人就要上前,但是雲夜芊手一揮,就在地上劃了一條線,冷眼看着那些從人,那意思很明顯,過線者死。
冷楓三人攙扶着那個老奶奶,不再理會這幾個人渣,轉身離去。
“你們!給我記住!!得罪了我鄭潘,你們別想完整走出這座城,我會把你們三個扒光了衣服當成我的禁臠,我還要把這個老不死的大卸八塊!”那潘少爺痛苦地說道,然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圍觀看熱鬧的人們紛紛惋惜,他們知道這幾個美女麻煩大了,這鄭城之所以以‘鄭’作名字,正是因爲這裡是大家族鄭家的地盤。
鄭家別的沒有,就是有錢,以及一位在至高天權中做小有地位的親戚,所以才能耀武揚威,門下養着一批門客,都是些在此地留宿的光明主宰者,爲鄭家充當打手,享受鄭家的俸祿。
“老奶奶,您的兒女呢?他們怎麼忍心您在這種地方乞討。”幻音攙扶着這老奶奶,柔聲地問道。
“別提了,兒大不中留,娶了個媳婦嫌棄我是個瞎子,把我掃地出門了,真是沒想到,這個城裡還有你們這樣的好人……。”那老奶奶雙目對着聲音的來源,只是眼神很呆滯,說話的時候,枯瘦的手掌比劃着。
冷楓辛酸地看着這老婆婆,又回想起那至高天權的官差揚鞭抽打她的一幕,還有她被惡霸刁難時那些光明主宰者們冷漠的眼神,他內心更加慶幸自己選擇的這條道路。
“什麼至高天權,什麼光明主宰,你們纔是這個世界悲劇
的源頭,只要我冷楓存在一天,就和你們勢不兩立!”冷楓在內心起誓道。
雲夜並沒有說話,只是狐疑地打量着這個老婆婆,有件事情她很在意,在冷楓出手之前,那潘少爺的腳即將踹到老婆婆的時候,這老婆婆無神的眼睛寒光一閃,在那一瞬間,好似有實質性的殺意。
這種殺意,幻音和冷楓都沒有感覺到,畢竟他們倆初出茅廬,歷練的少,雲夜不同,她經歷過刀山血海,對這種感覺更加敏銳,因此在兩人對這老太太動了惻隱之心的時候,雲夜則加強了小心。
“這個登徒子,倒有些善心,不過仍然不足以抵消你對我的羞辱,這個叫幻音的小女孩看來也是個缺心眼,只是那個叫雲夜的劍士,好似對我有所戒備,雖然現在我很容易得手,但是不能輕舉妄動,我總感覺,她比這個登徒子還要危險,找理由跟着他們,慢慢找機會下手……。”這陸小夕在心裡盤算着。
她從小混跡街頭,人情冷暖,衆生百態早已見慣不慣,要不也不可能小小年紀就將僞裝術掌握到如此境界,任何門道都不是簡單的‘技巧’而是高深的‘學問’。
“三位姑娘,我們就此別過吧,已經給你們添了夠多的麻煩了,我還要尋我失散的孫女,她也流落街頭,只是人多給衝散了,我和她相依爲命,一起乞討,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陸小夕以老婆婆的聲音這樣說道。
這老婆婆顯然是打算以退爲進,進一步打消冷楓的疑慮,儘管無法打消雲夜的,但她能看出來,這夥人以冷楓爲主,不管是從言行舉止,還是三人右手戒指的位置……。
“老奶奶,您眼睛和腿腳都不方便,自己去找的話難以找到不說,還容易遇到危險,反正我們也要在這鄭城中留宿一段時間,我相信這段時間,足夠陪您找到您的孫女了,您就跟着我們吧。”果然,冷楓這樣說道。
儘管在這個亂世,善良是行不通的,但是他無法就這樣丟下老奶奶不管。
幻音自然也是贊同無比,雲夜不說話,即便這老奶奶有問題,但還不超出她應付能力的範圍,所以她會以冷楓爲主。
“小姑娘,你們真是菩薩心腸,要是我那兒媳婦
有你們十分之一的心腸,我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場,哎,作孽啊,作孽啊……。”陸小夕僞裝的老婆婆拄杖叩地嘆道。
冷楓默然,相比於那個兒媳婦,他認爲那個兒子更不是東西!陸小夕在這點上把握的很好,即便兒子再不濟,慈母也不會真的恨他。
最終四人回到了‘有間客棧’,冷楓將周圍的幾間空房一起訂了,原本冷楓想將老奶奶安置在其中一間空房內,但這時雲夜卻提出要和這老奶奶一間,方便照應,冷楓和幻音自然不會拒絕,那老奶奶也不動聲色,只是說麻煩了。
房間中只有一張牀,雲夜將老奶奶讓進門後,在兩根樑柱上懸了一根絲繩,將把寶劍倚立在牆邊,玉足點地,嬌軀騰空,那絲線就已經承載了雲夜的嬌軀,她將兩條玉腿上下疊在一起,無比優雅地躺了下來,那絲繩竟只是往下一沉,並沒有一絲搖晃的跡象。
“牀讓給你了,有什麼不方便的事就告訴我。”雲夜對着那老奶奶說道。
“不了,好閨女,你們能收留我已經是菩薩心腸了,我怎麼好意思再弄髒了你們的牀榻,我已經睡慣了地面了,我在牆角睡就好了……。”這老婆婆說着,那根導盲棍摸索着前進。
但可能是白天摔了那一下摔到了腰,腰一閃竟然撞到了榆木小案上,小案翻倒,茶杯碎了一地,老太太哎呦一聲摔倒,生滿繭子的老手一下子按在了那茶杯的碎片上,鮮血橫流,看到這一幕,那雲夜不禁都皺了皺眉毛。
那老太太歉意一聲,然後艱難地站起來,摸索着到了牆邊,上前扶住了牆,沿着牆面到了牆角,放下木杖後,艱難地躺下,蜷縮了起來,那樣子,沒有一絲破綻……。
雲夜見狀漠然,躍下絲繩,扯了一塊帛,用銅盆接了一盆水,放在老婆婆面前放下,拿起她的手幫她認真清洗起來,用帛將她的傷口包紮好。
再將那些杯子碎片收拾好,將沿途的障礙物都清理好,倒了那盆被血染紅的水,將盆子放好,看了一眼牆角已經睡去了的老婆婆,吹滅了燭臺,重新上了那絲繩,闔上美目,一會後,胸口均勻地呼吸了起來……。
也就是這時,那一直蜷縮在牆角的陸小夕,睜開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