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二人疾步走出病房,那類似逃命的動作讓門口的保全急忙衝進病房,看到國盛先生沒有事情之後才退了出來。
陳銳二人來到停車場,上了警車之後,陳銳直接將警燈警笛打開,肆無忌憚的在街上超車,反正到時候級別不夠的都查不到這輛警車的具體資料,級別夠高也不會對他們實行什麼措施。
再將車輛駛入公司的停車場之後,陳銳連警燈都沒關,將鑰匙甩給警衛,急忙進入大廈。
彭浩、餘明明、王聰輝三人在大堂坐立不安的徘徊着,看到陳銳出現,立刻圍了過來。
“我們現在去國魯興那裡,路上解釋。”彭浩對陳銳說道。
“到底是什麼情況?”陳銳領着衆人走出公司“還沒找到林燕?能推斷出她去哪了麼?”
餘明明擦了下額頭的汗“基本不行,我們對於林燕的性格分析已經很透徹了,但就是她那個性格怎麼可能推斷她去哪了?她自……”餘明明急忙停下自己的話。
“沒事,說,這沒外人。”陳銳一行人進入停車場,又坐上了那輛警車,不過這次將警燈警笛全部關掉,靜悄悄的開往國魯興所在處。
“我們目前可以判斷,林燕的性格極其內向,目前爲止沒發現她對一個人吐露過心聲,也許她對國魯興傾瀉過,但正因爲這一點,這一個極其內向並且善良的女孩必定不願意自己的唯一的朋友爲她而難受,所以……也不是沒有可能。”餘明明解釋道。
“但是機率還是不算大,畢竟是有那麼出色的其他能力,我感覺她因該不會輕生。”彭浩補全餘明明的言外之意“不過幾率還是有的,但這個機率是大是小我也沒不知道,畢竟林燕這個人太難猜透了,或者說她太簡單了,簡單到不作任何掩飾,所以我們根本沒辦法知道她的去向以及想法。”
“國魯興他知道了麼?”陳銳開的並不快,絕對趕不上他回來的速度,也是爲了在路上多聽到一些情況。
“不知道,那貨現在還在他家客廳裡面沉思呢。”王聰輝的話裡含有一點嘲諷的味道。
“那就是說我們一去就會暴露林燕不在的情況?”陳銳反問。
“是的,即便我們不直接透露,他肯定也會讓林燕出來的,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彭浩回答“你們兩個就裝作是去進行善後工作的就行了,我們就不直接前往了,如果讓他得知他一直被我們暗中觀察,無論是誰都會反感的。”
“恩,的確。”陳銳同意了彭浩的計劃“而且,假設國魯興和林燕的關係足夠好的話,他因該可以推測出林燕的去向纔對。”
“不,不是啊,我們就穿這一身去?”坐在副駕駛的樑玉終於開口了“這樣不太合適吧。”
“沒關係,我們剛從醫院出來,想去國魯興那跟他談談,意外的發現了林燕失蹤,‘順便’幫助國魯興找到。就是這麼個劇本。”陳銳解釋“一切都儘量跟事實符合纔是最好的劇本。”
在小區門口,將彭浩三人放下,跟保安說明來意之後將警車駛入小區。
這是一片高檔小區,其中分爲三類房,一百一十平的雙戶房、二百四十平的大型房和五百多平米的複式套房。
國魯興的房子就是位居樓頂的複式套房,在進入小區的時候陳銳就充分感覺到了這個小區的豪華程度,但是在進入國魯興的房子的時候,陳銳再一次被豪華的佈局衝暈。
“是你啊,怎麼穿成這樣?這位是?”國魯興笑着將陳銳和樑玉請進家門。
“這位是我助理,樑玉。這位是我們的大客戶,國魯興先生。”
“國先生您好。”樑玉意外的有禮貌的伸出手。
國魯興笑着跟樑玉握了握手,將他們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問“你們怎麼穿成這樣過來。”
“嚇到你了?”陳銳打趣道“這房子真豪華,多少錢啊?”陳銳發現國魯興的這間複式套房經過大改,客廳能見到的第二層複式直接被拆除了,客廳空間被極度擴大,而且每個細節都一覽無遺。
而且室內裝飾並沒有過分的奢華,反倒是裝修跟這個地段的地價有些不符,但是有棱有角的空間和高達八米多的室內高度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字:大氣,客廳的落地窗可以直接越過陽臺看到外面的夜景,不可謂不美麗。
“嚇不到我,我沒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國魯興對着陳銳笑了一下“倒是你們,穿着警服,也不怕被人揭破?”
“不不不?我們是正式員工,當然,臨時的正式員工。”陳銳笑着說,磕了兩聲,露出一副正經模樣。
“你這樣我還真不習慣。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哦,是不是那個什麼會員…”
“我們剛剛去過令尊那了。”陳銳打斷了國魯興的話。
“你…那又如何,對了。林燕!林燕!有客人,出來吧。”國魯興對着臥室的方向喊道。
“可能你現在會有些不相信,但是令尊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是差不多的。”陳銳這句話無疑是給國魯興的一記響雷,陳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國魯興驚愕了一下,轉眼又笑“怎麼可能呢……”笑容中不免顯出幾分無奈。
“是真的。”樑玉掏出手機,把音量調到最大,開始播放一段錄音。
陳銳見狀搖搖頭“你怎麼能這樣,我可是對國盛老先生說過了不會留下任何的記錄的。”
“那是你說的又不是我說的,而且也是我自己乾的,跟你沒有關係。而且我們總要有些有力的證明吧,空口白話沒有什麼用的。”樑玉對着陳銳笑着說道。
手機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兩年前啊……”
……
“這…我該說什麼好呢?”國魯興苦笑着說。
“這你總該相信了吧。”樑玉看着國魯興“你們父子兩人的矛盾其實就好似一張紙一樣的脆弱,就是你們誰也不肯捅破這張紙。”
“也許吧。”國魯興起身走到臥室門前,好聲好氣的對着裡面說了些什麼。
許久,不見迴音…
國魯興將臥室的門打開了,裡面,空無一人……
陳銳和樑玉也‘慌張’的趕了過來,這間臥室是改成了單獨的複式閣樓,一層就是普通的臥室,牆邊還有進入二樓的樓梯。
三人來到二樓,巨大的天窗開着,天窗下面還放着一張桌子。
“看來她是從這裡出去了,那也不對啊,從這裡出去怎麼下去呢?”陳銳問道。
“樓頂,樓頂可以直接從樓梯下去。”國魯興反而鬆了口氣“她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沒變啊。”
“你是知道她的去向是麼?”陳銳試探性的問道。
國魯興通過天窗望着天空上面懸掛的明月,點點頭“恩,大概知道吧。”
“不去找她麼?”樑玉急忙的問道。
“不用,她自己搞定以後自己就會回來了。”
樑玉對於國魯興的態度嗤之以鼻“真是不負責。”
“恩?對!我也去,我們去,去找她。”國魯興自言自語了一會立馬改變了態度,拉着陳銳二人飛奔出門。
“哦?被我罵醒了?”樑玉開心的笑了。
“不,我想到如果我去的話事情可能會更順利一些,還有我遲早也會去面對他的,也是謝謝你們了。”國魯興笑了,笑的很真,很燦爛。
陳銳走到車旁邊問道“去哪?”
“第一人民醫院。你們這還挺專業的,什麼東西都是正規警用的呢。”
三人上了那輛警車,再次開往市一醫院。
……
北京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310病房:
“這麼說,就是我錯怪你囉?”國盛半開玩笑的對着眼前的女孩說道。
“本來就是,難道不是這樣嗎?”林燕淡淡的笑了“不過,能得到您的認可,我還是有些開心的呢。”
“你這不是笑的很好麼?幹嘛非要那樣笑。”國盛笑呵呵的跟着林燕聊天。
林燕擺擺手“我都不知道我怎麼笑的比較自然,有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笑了。但是我刻意想笑出來就笑不出來那種效果。”
“當然不是那種效果,你都不知道我當初看到了什麼笑容。”國盛摸了摸林燕的頭“你還是真的很天真呢。”
“是麼?我不這樣覺得啊,您之前給我安排的工作我那個沒做好?”
國盛笑了,哈哈大笑,笑完之後看着林燕說道“這不是一個意思。你這樣我怎麼敢把公司交給你呢,你還得跟我兒子多學學呢,他沒遇到你之前可是出了名的人際廣。”
“大多都是女性朋友是不是。”林燕笑着問。
“怎麼,吃醋了?”國盛又笑了,眼前這個女孩真的是非常簡單,簡單的讓人心疼。
“沒有,我爲什麼要吃醋……”
“讓開!”一個保全飛了進來,說飛了進來一點都不誇張,那名保全直接騰空數米倒地之後還滑了半米多,可見出手之人下手之狠。
兩名警察帶着國魯興走了進來,女警在簡單看了看那名躺在地上的保全之後低聲對男警察說“沒事,出不了大問題。”
國魯興對着另一名保全說“把他拉走,關上門,滾!”
保全再用眼神徵求了國盛的意見之後將他朋友擡了出去。
“你這又是讓我花了不少冤枉錢啊。”國盛嘲諷道。
“哦?您還差這點錢麼?”國魯興立刻反擊。
兩人話裡**味一場濃重。
“二位,能否聽我一言?”陳銳實在是對這對父子無奈了,出言制止……